“夫人……?夫人?!”
县丞府的下人们顿时乱成了一团儿。
……
“真是一团乱!”
马车上,曾夫人想起县丞府那一团子乱,都不由得眉头紧蹙地摇头。
因为对县丞夫人的感观不好,曾夫人在县丞夫人晕倒后,连一秒都不想多呆,便直接告辞了。
顾香凝和苏念雪互相看看,最后,还是把她们听到的假山里的那一段话告诉了曾夫人。
“看沈公子的模样似乎是对薛静嘉极为爱重的,薛静嘉的落水和那个前来救人的县丞夫人的表侄儿都太过刻意了一些,若是,沈公子要为薛静嘉做主,这县丞府怕是还有得闹呢……”,顾香凝道。
后院不宁,县丞这个位子是否坐得稳未可知,总归是要提醒一下曾大人的。
曾夫人听得气愤不已,“竟然还有此事?!”
她就说那个薛吴氏怎么处处怪异。
原来,在此之前,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同样都是后宅夫人,薛吴氏在想什么,曾夫人几乎一下子就猜到了。
一个后宅夫人若是想要搓磨未出阁的小姐,方法可多了。
难怪,那个大小姐薛静嘉身子削瘦苍白,一脸病容,还名声不显。
由妾扶正,本就已经让人不耻,竟然还如此恶毒想要暗害前夫人留下的嫡女,手段还如此下作……
“怕是为了大小姐薛静嘉的婚事吧……”,苏念雪想着她给薛静嘉扎银针时,那个惊鸿一瞥的男子。
这下子县丞夫人怕是嫉妒得眼睛都得滴血了。
“若是,薛夫人在地下有知,还不知道得多心疼呢……”,曾夫人眼中怜惜。
听闻,薛夫人曾与知府夫人曾是手帕交。
两人一同嫁人。
只是知府夫人命好,她嫁过去后,她夫君不久便中了进士,之后由县令一路做到苏州知府的位置,难得是沈家没有嫌贫爱富,依然还记得当日的婚约。
顾香凝想想,是挺可怜的。
生母早逝,活在继母手下,继母还对自己的婚事唾涎三尺,虎视眈眈,今天,若不是沈轻鸿,怕是薛静嘉不死,也只能是匆匆嫁人了,还嫁的是那样一个猥琐恶心的男人。
不过,有沈家在,薛静嘉应该无事的。
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么想着,马车中的三个女人心情才好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放松了,苏念雪竟然有了久违的眩晕感,恶心,反胃,很想吐……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干呕了一声,连忙拿出帕子捂住了嘴。
“念雪,你怎么了?”
曾夫人和顾香凝都惊了,连忙坐过来,扶着的扶着,顺背的顺背,满眼都是担心。
“你这是晕车了吗?”,顾香凝眼中满是疑惑。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苏念雪是不晕车的。
“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我们叫大夫来看一看……”,曾夫人看着苏念雪,发现苏念雪的气色很差,很是担心地道。
苏念雪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好半天才缓过来,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起来,若不是顾香凝给她化的妆在,定能看出她此时脸色是雪白的。
她的手冰凉,握着顾香凝的手微不可见的颤抖,却还是挤出笑容安慰曾夫人道:“没事儿……我就是被薛静嘉的落水给惊住了,回去喝碗安神汤就好……”
“我自己就通医术,不必劳烦大夫了……”
苏念雪很坚定地说道。
曾夫人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她也知道苏念雪医术很好,见苏念雪坚持她便没有在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苏念雪一直将身子靠在顾香凝的肩膀上假寐。
曾夫人以为苏念雪睡了。
但是,顾香凝知道苏念雪并没有睡,她的手一直在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带着惶恐和不安,甚至都把她的手都抓疼了。
顾香凝不知道苏念雪突然这样是怎么了,可是,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县丞府和县令府离得并不远,很快她们就回到了府上。
县丞府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县令府的马车静悄悄的回来,却没有引起一个人的注意。
顾香凝扶着苏念雪,两人回了屋后,换了衣衫,静了手,苏念雪只说累了,让其它的下人退了下去,只留顾香凝一人在屋里。
待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后,顾香凝这才急急地坐在苏念雪的身旁,“念雪,你怎么了?”
苏念雪的情况很不对,很反常!
一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