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琮已经完全吓糊涂了。
“二哥,若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你就更应该向父皇禀明一切,让父皇还你一个清白!跟我走!”,李承熙重重的捏了一下李承琮的胳膊,黑漆漆的眼神利箭一般地盯着李承琮。
这是目前唯一能自救的办法!
瞒是瞒不住的!
若是有人故意要害你,怎么可能让你瞒住?!
说不定此时,皇上早已经知道消息了。
你要做的是抓紧时间想清楚你为何会来此?居然是何人陷害?为何你手上会有这个巫蛊娃娃……父皇问话时,你要做何回答?!
能不能自救,就全看你自己了!
碍于周围的人太多,李承熙不能与李承琮说太多,只能如此小心地提醒他。
被李承熙掐疼了的李承琮,理智终于慢慢回归,双眼发直,颓然道:“你说的对……”
还未等李承熙将心放回肚子里,远远地便传来了大太监总管李三全的声音,“传皇上口喻,命宸王李承熙将顺王李承琮押至谨身殿……”
顺王李承琮身子一抖,面若死灰。
宸王李承熙躬身领面,眼底却墨云翻涌。
来得够快的!
显然背后设局之人不想给顺王李承琮一丁点儿喘息之机,已经向弘德帝密报了。
这下……顺王李承琮危矣。
……
谨身殿内的烛火通明,殿内的宫人们全都退出了殿外,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暗风,‘呼’的一下将谨身殿内的烛火吹灭了一大半儿,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弘德帝皱纹堆垒的脸在昏暗的烛影中越发的阴沉可怖。
二皇子顺王李承琮跪在最前面,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宛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整个人汗水淋淋。
三皇子静王李承绍、四皇子宸王李承熙和五皇子李承昂跪在其后。
一份口供扔在二皇子顺王李承琮的面前。
上面是二皇子顺王李承琮的贴身下人的证词,字字句句皆是对二皇子顺王李承琮私藏巫蛊娃娃,对企图魔魇诅咒弘德帝一事供认不讳。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刚刚听说顺王李承琮魔魇诅咒自己,弘德帝差点在宴席上就晕过去。在李三全的搀扶下,强打起精神说要下去休息一下,刚刚到了谨身殿便晕了过去,现在人才刚刚醒来。
弘德帝坐在谨身殿的龙案之后,瘦削的脸,苍白中泛着青灰,整个人都被黑色的狐皮大氅包裹,眼神格外阴沉幽冷,夹杂着止不住的伤心愤怒。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儿臣怎么会做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顺王李承琮连忙跪行几步,抱着弘德帝的大腿嚎哭。
却被弘德帝一脚踹翻,用发抖的手指着李承琮,怒喝:“你还知道你猪狗不如!”
“你以为你咒死了朕,你就可以顺位继位了吗?”
弘德帝虽然上了岁数,可是,这含怒而发的一脚,正踢在胸口上,可是把李承琮踢得不轻。李承琮顾不得胸口处的疼痛,连滚带爬的回来,抱着弘德帝的大腿继续哭,“父皇,您要相信儿臣。这真的不是儿臣做的,是有人要陷害儿臣……”
如果此时,顺王李承琮还不知道是有人要陷害他,他这个顺王就白当了!
他根本就没有做此事,现在,他的贴身下人却说是他做的,很明显是被人买通了。
“父皇,小福子肯定是被别人买通了……”
“对!”
“一定是这样!”
“儿臣从净房出来后,就是小福子引的路,说那条道上的雪清得干净,路过一座假山时,儿臣听见有两个小宫人的模样在假山后交易,说是从宫中偷出了一幅王羲之的真迹,埋在了桐花林最粗的那棵桐花树下,今晚就要人去取……”
“儿臣想要去拿人,可是,转过假山后,那两人竟已经不见了踪迹。”
“父皇你是知道的,儿臣爱字成痴,舍不得王羲之的真迹被这样糟蹋,又怕那人取先一步取走了真迹,来不及叫人,便自已去了。”
“谁知……谁知……”
谁知居然挖出来的是一个巫蛊娃娃。
而是,还是魔魇诅咒弘德帝的巫蛊娃娃。
李承琮当时差一点儿魂飞天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被一群卫戍军包围了,人赃并货,让他百口莫辨。
“设下此计之人心思之毒,简直令人发指!为了除去我这个太子之位最有利的竞争者,甚至不惜要用巫蛊之术魔魇诅咒皇上,让皇宫大内血流成河……”
“儿子冤死无所谓,可是,父皇,你切不可放过真凶啊……”
“儿臣怕他下一个要害的,就是父皇您啊……”
李承琮伏在地上哀哀痛哭,几近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