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太心软,他回来我妈就把我扯过去,让我叫爸。叫什么叫啊?十八年都过去了,才冒出来,还想让我认他?做梦呢吧!”
湛海缓缓给他按揉腰背,间或回一两句,“你会想他吗?”
“不想,从来没有的东西,为什么要想?”方棋迅速给出否定答案,又想起随后接踵而来的恶心事,“他走了以后,讨债的来了。你说这人多缺德啊,找死还得拖累一家人。”
湛海示意他翻过身,要给他擦前面。
方棋怕弄脏沙发,犹豫了下,爬起来跟他对坐着,“其实啊,我想过好多次,为啥我要替他还债呢。后来想明白了,这条命是他给的,算是我欠他的。”
湛海暗暗默读了两句经,才在手上搓匀药水,不带欲念的揉在他肋骨上,“这种事,哪有什么欠不欠的,他又没给你什么。”
“嘶…”方棋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也没躲,好笑的看向湛海,“你居然会这么说,按照正常情况你不是应该劝我,说什么血浓于水之类,三观特别正的话吗?”
“我现在三观歪了?”湛海想也不想,“我又不是圣母。”
“没歪,你要歪了世界上哪有正的,只是觉得稀奇。”他们俩距离很近,方棋觉得湛海的眼睫毛都快戳到他下巴了。
“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样的啊?”方棋问出这话,才意识到说法有点奇怪,连忙更正,“我是问,你跟你湛董是怎么样的?看你们俩不太像普通父子。”
“我跟他不亲,剩下就没什么了。”总算抹完药,湛海擦擦手,思索了下解释道,“我读书在国外,很少回来。时间久了,亲不起来,父子间关系并没有问题,只是在公司总要有个君臣的样子。”
“你跟他是君臣关系?不应该是皇帝跟太子吗?”
“他可能是这样期望的。”湛海不愿说太多,确定方棋身上伤处都擦了药,便安排说,“你擦了药,肯定是不能洗澡了。卧室在右边,我扶你过去休息吧。”
“好啊,只要你能忍受床上都是药味。”方棋嫌麻烦,懒得把衣服穿回来。他在湛海的搀扶下站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哥,你家只有一间卧室吗?”
作者有话要说:方棋:好摸吗?
湛海:你够,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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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事,一,换了个封面,随手瞎截非常作死。
二,隔壁发了新文,大概可能也许马上就要日更了。吃bg的可以去看那么一眼…说不定就掉坑了呢!
☆、挑明
“本来应该还有间客房,装修的时候没想到会有朋友留宿,所以设计成健身房了。”湛海扶方棋一路到卧室,让他坐在床上,从柜子拿出干净的被褥给他,“我等下睡外面沙发,你在这里休息吧。”
“这是你家,怎么能让你睡沙发呢?”方棋坐在床上晃了两下,确认这张床比看上去还柔软。
方棋对这种软绵绵的触感毫无抵抗力,想懒懒的窝在床上一睡不醒。既然湛海都放话了,他便没了顾忌,直接滚了两圈,挨着墙滚到床最里面。
幸好湛海把药抹得够匀,想象中弄得整床药水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方棋懒懒的躺平,感觉全身被棉花包围,困倦感全线袭来。
方棋把胳膊举过头顶舒展开身体,像是宠物露出肚皮,等主任抚摸般无害的望向湛海,“你家床大,一起睡呗。”
“不了。”美色当前,湛海果断拒绝。
是时候改姓柳了。
床确实大。湛立威挑选家具的时候严格遵循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的原则,各种家私都选了加大加宽加贵的款式。
尤其是这张床,大概能提供给足球队代替绿荫了。
湛海初次来到卧室时,深深感慨送货师傅能把床弄进屋子,真是个奇迹。
“怎么?嫌我身上有味?”方棋把胳膊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药酒加汗味混杂,确实不怎么好闻。
湛海干干净净的一个人,熏臭了怎么办?
“要不,我去洗一下?”
“我没有嫌弃,你别折腾了。”湛海立刻否决,按住扑腾着想要爬起来的方棋,“药刚涂上去,洗掉了怎么发挥效果?”
方棋重新瘫在床上,侧过脸兴致勃勃的提议,“这样吧,我睡床边你睡里面,就不会被我熏到了。”
在中间拉一道三八线,免得越界?
湛海笑笑,再度拒绝,“不了。”
方棋琢磨过来,问,“你难道是嫌弃我这个人?”
“别多想,是我个人原因。”湛海安抚,却没有给出解释。
如果换成普通朋友,湛海肯定会立刻同意。
但面对方棋,他必须谨慎些。
无论日后会如何发展,他都不能让方棋在全然懵懂的情况下,跟个心怀叵测的人睡一张床。
何况他目前是个直男。
湛海不想让他以后知道真相后,回想起这个夜晚,只留下被欺骗的记忆。
“我出去了,晚安。”
“等等,先把话说清楚!”方棋急了,匆忙爬到旁边,一把拉住湛海的手腕,强迫他坐下来,“我问你,你说个人原因,是不习惯跟别人同床吗?”
湛海摇摇头。
“所以,是因为我你才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