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三个喽啰围在刀疤男身边,殷勤的扇风递烟说着讨好的话,把狗腿表演的活灵活现。
方棋靠在墙边,冷眼看向他们几个。
“让你们对人照顾点,怎么把他弄伤了。”刀疤男用拇指剐了下方棋颈侧的伤痕,拧过头拿眼睛剜三个小弟,恶狠狠的问,“谁打的?”
喽啰甲和喽啰乙默契的退后半步,留下喽啰丙让他身上的杀气吓得腿不住打颤,“飞哥,我…”
没等他说完,刀疤男已经挥拳打在他脸上。丙没撑住身体栽出去两步倒在地上,从嘴里吐出两口浓稠腥甜的液体,登时疼的半死不活在地上打滚。
刀疤男收回拳头,在方棋西装上蹭了下,一派慈爱的问,“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说出来,我替你教训。”
方棋躲开他的手,在黑夜里目光锐利而直接的瞪着他,薄唇开合,冰冷的说,“脏。”
喽啰甲冲上来,吼,“你小子…!”
刀疤男瞪他,“滚后面去,让你说话了?”
成功让喽啰噤声,他又转向方棋,“还钱的事我们可以商量,反正又不是多大的数目。我这边的意思你是知道的。只有你跟我干,我认你当干儿子,以后谁见你都客客气气低头,怎么样?”
“呵…”方棋冷笑,黑色瞳孔在夜色中闪着冰冷的幽光。
“不想当我干儿子也行,我分个场子让你管,等过两三年,让你做二当家。”
方棋还是冷笑,“你做梦!”
话刚落,他左肋骨一疼,痛处迅速蔓延到全身。刀疤男肯定是用了全力打过来,方棋感觉心肺都要被震碎了。
慢慢收回拳头,刀疤男捏住方棋下颚,凑过去压低声威胁,“知道吗?我哪怕在这里弄死你,随便扔到街上,都没人能把我怎么样,你最好想清楚。”
方棋痛苦的捂住受伤的地方,感觉肋骨大概是断了一片。他咬牙忍住痛呼,硬着骨头重复道,“你做梦!”
“很好!”刀疤男气得笑出声来,再度攥紧拳头重重砸在他身上。
喽啰甲跟喽啰乙早受够了方棋,见刀疤男动手,他们也凑过来拳脚相向。
方棋侧过身体护住要害,痛苦由剧烈渐渐麻烦。可胸腔内的怒气转为烈火,越燃越旺,喷薄欲出。
“怎么,想打我吗?”感受到他身上涌动的杀气,刀疤男停止攻击,示意手下退开。揪起方棋衣领,强迫性跟他对视,“你不是骨头很硬吗?还忍得住吗?动手啊,揍我啊!”
方棋咬着牙,阴狠的瞪着他。
“不是想打我吗,动手呀?”
方棋浑身颤抖着,十指收紧。
“你爸是混混,你生下来就该是个混混,是个土匪,迟早要走上这条路。”
不是这样,不该这样的。
方棋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大脑神经系统下达命令,试图阻止他走上这条路。
一旦跟这种人动手,接下来便是万劫不复。
他极力抗拒,不愿自己变成曾经唾弃的模样。
然而,方棋眼底血色晕开,分明已经陷入疯狂状态,他不受控制的挥出拳——
“唔…”
攥紧的拳头还没挨到刀疤男恶心的嘴脸,方棋感觉手肘撞到个温暖坚硬的部位,紧接着便听到一声闷哼。
那声音年轻清朗,无比熟悉。
乌云霎时散尽,月光洒下来。
方棋循声望去。
狭窄阴暗的巷子内,仿佛骤然明亮起来。
湛海捂紧腹部,皱着眉痛苦蹲在地上。
☆、勾搭4
突然冒出个湛海,在场几个大活人都没注意到,齐齐愣住了。
湛海捂住痛到抽搐的胃,扶墙站起来,脸色微微发白,气息紊乱,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其他原因。
刀疤男眯眼,借月色打量湛海。
眼前这青年看上去温和俊朗,像是纯良无害的模样。
但凭刀疤男走道多年的经验,分明从湛海眼里看到清冷的肃杀。
气势之强,硬生生让他在夏夜打了个寒颤,背上迅速爬了层冷汗。
八成,不是个好惹的主。
喽啰乙见刀疤男沉默,以为他是生气了,走上前打算推开湛海,嚣张的嚷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打扰哥几个办事,快滚!”
湛海侧过身躲开他手,又揉了两把抽疼的胃部,感到阵阵内伤。
下午,他去找湛立威,从他那里得知方棋家里的破事。
谈话间,湛立威又让助理送来方棋进来的日程安排和通信记录,详细的让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