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为正房,两年都无所出,如今虽怀了孕,可不知是男是女,王姨娘和你孕期相仿,你怕她生了儿子抢了地位,自然要害她。”沈芝被端康伯夫人振振有词的话气的胸闷气短,她当过阿飘,无聊的时候也跟着其他的阿飘去逛过青楼,所以很怀孕的这个过程,不让人家同房,她大姐能有个屁所出。“我姐姐说的是狡辩还是真相我清楚,我就想问问大姐夫,你觉得今日的事情是你的发妻做的吗”这话一落,沈晴沈芝目光俱都在尤勇身上去。尤勇避开沈晴的目光,低下头道:“晴儿,你就对娘认个错吧。”沈晴浑身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大姐,你怎么样”沈芝着急地问道。端康伯夫人口出恶言的时候沈晴愤怒,但人是有想要辩驳的精气神。可尤勇说话后,沈晴像被抽干精气般。不是恶语和污言伤人,而是她在乎的人。沈晴对沈芝摇摇头,凄凉哀伤地望着尤勇:“夫君,或许我真的不该对你抱希望。”尤勇抬了下头,目光和沈晴在空中相撞了瞬后,飞快地低下头:“冰儿的孩子没有了。”冰儿是王姨娘。沈晴点了点头:“王姨娘的孩子没有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晰地说道:“尤勇,夫妻两载,你对我没丝毫的信任。”她说话时紧紧握住沈芝的手腕,仿佛想要从中得到什么力气一样。端康伯夫人讥讽笑道:“信任,也不看看你做了什么事,你一个庶女能嫁给我家二郎,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如今竟然你胆敢谋害我儿子嗣,别以为你怀着我尤家的孩子我就不敢动你了,有你这样的娘,不知道生出来什么样的怀坯子。”“闭嘴”沈芝脸一黑,打断端康伯夫人的话。这是她的亲孙子,历来婆媳关系难处,可能这样作践自个儿的亲孙子的人难得一见。端康伯夫人在伯爵府历来是最顶端的存在,就连伯爷都要让她三分,竟然有人打断她的话,且还是个晚辈,她眉头高高挑起,正欲再说。沈芝突然笑了下:“对着一盆鸡血水说那是你的未来孙子,不知道伯夫人的儿子是只鸡还是你眼睛瞎。”端康伯爵夫人刚开始没能弄清楚沈芝话里的意思,直到她的目光跟着沈芝一齐落在石桌上的彩绘漆盆中,才忽然明白过来。端康伯爵夫人义正言辞道:“沈三姑娘,这是伯爵府,不是你可以颠倒黑白的安国公府。”沈晴茫然地看向沈芝,芝芝刚才话里的意思是,那不是人血,是鸡血。沈芝递给沈晴个放心的眼神:“伯夫人若是不信,找个大夫来看看就行,不过劝你别找给你府上完王姨娘看诊的大夫。”鸡血和人血颜色味道差别不大,一般人看不出来,但她的嗅觉比正常人灵敏许多,仔细闻就闻出了不对。这不是人血的味道。端康伯夫人望着沈芝,见她信誓旦旦,突然有些动摇。沈芝刚来伯爵府,不可能神通广大能将人血换成鸡血,可这盆血水是她看着大夫从王姨娘的房间里端出来的。正想着,尤勇沉着脸对几个婆子道:“去外面请几个大夫过来。”沈芝估计叫大夫得花些时间,让知雪月桐在院子里守着,别叫人换了那盆鸡血水。她说话也没有避着人,端康伯夫人脸色不太好,但沈芝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一时竟然忘了反驳。沈芝带着沈晴进屋,按着沈晴的肩膀让她在圈椅上坐下,她自己则搬来绣墩面对着沈晴坐。她组织了下措辞,直直地看着沈晴道:“大姐,你从前回家,老说尤勇有多疼你,在端康伯府的日子有些小麻烦,可总体是开心的。得了,今日不用求证,我也知道你过的什么日子了,你如今怀着身孕他们都能这般对你,你还想继续在端康伯府过下去吗”最后这句话如雷击耳,知雪大惊,沈晴的眼睛亮了亮,只那光很快湮灭。沈芝攥住沈晴的手道:“大姐,只想一想你在端康伯府过的开心吗你想要继续在这儿生活下去吗”沈晴抬起眼皮,对上沈芝清凌凌的目光。她在端康伯府开心吗可能是有过的,但是不多,婆母霸道,夫君愚孝,妯娌难缠,还有轻狂的小妾。她经常做梦梦见在安国公府的日子,虽然嫡母不喜欢她,但也不会苛责她,她虽然有时有些小心翼翼,但嫡出弟弟妹妹是明事理的并不会厌恶她,兄妹感情甚笃,她们还一起读书练字绣花看书。沈芝紧紧握住她的手,定定地道:“大姐,你若真想离开这儿,我支持你,你也不用担心我娘,我会直接给爹爹说的,还有你的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你想留,安国公府绝对能帮你留下的,不至于被尤勇抱走。”“你只要告诉我,你想怎么做”沈晴掌心冒出冷汗,嘴唇蠕动了许久,没有发出声音来。沈芝等着沈晴的回答,来的路上,知雪给她说了很多沈晴在端康伯府中的事情,她越听越愤怒,刚才没有对尤勇动手,已经克制的很努力。沈晴沉默了许久,她开口的时候一滴眼泪啪嗒一声落了下来:“我不想留在端康伯府。”沈芝伸手替沈晴擦了擦眼泪:“不想留我们就不留了。”沈晴吸了吸眼泪,冲沈芝努力地笑了下,月桐进来低声说大夫们来了。几个婆子动作利索,不到半个时辰,一共从外面请了三位大夫回府,沈芝沈晴两人刚走下台阶,就听见有位大夫坚定地道:“这是鸡血。”不多时,另外两位大夫也给出鸡血的答案。鸡血水重重砸在众人耳膜中,尤勇和端康伯夫人的脸色变得最明显,沈芝甚至还听到端康伯夫人念叨怎么可能沈芝扬眉吐气道:“这就要问贵府王姨娘怎么怀上鸡的孩子了”端康伯夫人脸上青白交加,正常人怎么可能怀上鸡的孩子呢,铁证在前,即使她心里再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这是被陷害了。尤勇抬起头,几步走到沈晴面前,伸手想要抓住沈晴,沈晴胳臂轻偏避开他。尤勇有些失落地道:“晴儿,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我没想到王姨娘会做出这种事。”尤勇出生勋贵还能考中进士入翰林,他愚孝但不是傻子,既然这盆血水是鸡血水,他动动脑子自然能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王姨娘竟敢陷害主母,等会儿我就叫她来给你认错,你想怎么罚她都行。”尤勇继续道。沈晴沉默地看着他,直到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她才摇了摇头:“不用了。”“尤勇,我们和离吧。”她冷静地道。和离是大事,沈晴却异常冷静,没愤怒哀伤,好像说的是用膳穿衣一类的小事。甚至于沈晴自己都惊讶,惊讶她能如镇定,对于大夏朝和离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也绝对不是件小事。可她只用了半个时辰就下定了主意,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她想她应该很早以前就有这个念头,在端康伯夫人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时,在尤勇一次再一次毫无原则的听从他娘的吩咐的时候,她就有了这个念头。只是不敢冒出头来,只能深深低埋在骨子中,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快速的生根发芽。尤勇舔了舔唇:“晴儿,你说什么”他颓败地道,“这次是我们误会了,但和离不是一件小事,我把王姨娘送到庄子上好不好何况你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难不成你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亲娘在身边吗你难道舍得吗”沈晴摸上不曾凸起的小腹:“我先是沈晴,才是肚子里孩子的娘亲,我舍不得他没有爹舍不得他没有娘,可我更不想为了这个孩子,这辈子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尤勇,我得为我自己考虑。”“水深火热你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你过的日子”尤勇震惊地后退了一步。沈晴反问他:“难道不是吗”端康伯夫人自从听到大夫的话后,心里明白事她的表侄女陷害沈晴。不过既然误会了沈晴,她能忍着让尤勇给她说声抱歉,可沈晴竟敢两次三番拿乔,端康伯夫人冷笑道:“要走就走,别以为你怀孕就可以在伯府里作威作福,我儿子堂堂一个伯府嫡公子,娶了你简直就是糟蹋了他,有多少女人想给他生儿子,你别以为你肚子里多了一块肉就了不起了。”“勇儿,让她走她要和离,给她休书”“娘,”尤勇小声叫了叫端康伯夫人,“你,你别说了。”他说话没什么底气,端康伯夫人不搭理,尤勇再度看向沈晴,轻声道:“晴儿,要不你和娘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沈芝差点要被尤勇逗笑了,她认真看了看尤勇的脸,发现他的脸果然要比平常人大上一些。她懒得理他,抓住沈晴的手对端康伯夫人说:“端康伯夫人还是等着你家伯爷给你写休书,至于我们安国公府,明日就给你们送一封休夫书来。”端康伯夫人年岁不小,登时指着沈芝的手都在颤抖。沈芝却不想继续看那两张讨厌的脸,带着沈晴气势汹汹地往外走。尤勇追了几步,端康伯夫人在他身后大喊道:“让她走,她走正好,这种不孝不贤的儿媳妇我老早就不想要了。”沈晴脚步一顿,沈芝看过去只见沈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只剩下淡然。她抬脚继续往前走,沈芝却不动了,沈晴侧眸看向她。沈芝深吸几口气,转身看向端康伯夫人,对她笑的别有深意:“伯夫人,有句话你记住了。”“沈晴,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你们会得到报应的。”她冰冷的目光落在端康伯夫夫人的脸上。沈芝今年才十五岁,模样虽然精致漂亮但并不凌厉,她的美是那种俏皮明艳的美,但她锐利的眸光扫过来,端康伯夫人不由得浑身一颤。沈芝带着沈晴回了临春苑,她先请了大夫来给沈晴把脉,听大夫道沈晴身体尚可才安了心。姐妹两人一道用了午膳,午膳都是沈晴喜欢吃的,她没什么胃口,还是努力用了许多。用过午膳,沈芝一直陪在沈晴身边,不让她单独待着:“下午娘回来,到时候铁定是要说让你在安国公府待上一段时间,等尤勇知错后就和他回去,你可别听她的。你若是拿定了主意和离,爹爹一定会给你做主的,还有我和二哥都会支持你的。”沈芝清楚周氏的脾性,别看周氏现在对自己挺好的,可首先她是周氏亲女儿,周氏人糊涂心肠不坏,没了沈凌的挑拨,纵使不太喜欢她,对于身上掉下的肉自带几分心疼。可她对沈晴没什么感情,若是沈晴和离,定会闹腾的沸沸扬扬,周氏嫌弃麻烦,最大的可能就是息事宁人。“芝芝,我知道的。”沈晴点了点头:“你午膳后有小憩的习惯,去睡会儿吧。”“我不困。”沈芝不放心让沈晴一个人待在这儿。沈晴和她不同,都是国公府的女儿,但她因为生母低贱,性格有些懦弱。说实话,今日沈芝在马车上听到知雪说的种种,就动了让沈晴离开那个狼窝的心思,她本以为这个姐姐性情柔弱可欺,恐怕很难做到,可她竟然能这么坚决地说出来,说明在伯爵府真的过的一点都不好。可沈芝怕她刚才是气头上说出的这句话,等气消再加上周氏说上几句,说不准真的会改变主意。沈晴见沈芝满脸的担忧,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姐姐也困了,最近一直都没有休息好,现在回了国公府,我想睡一会儿。”沈芝仔细地瞧了瞧沈晴眼下的青色,心里对尤勇的厌恶越来越大,起身道:“那大姐你休息,等会儿我再来看你。”沈芝离开沈晴暂住的西厢房回到她的西暖阁,她坐在美人榻上忍不住捶了捶脑袋,枉她是重生之人,竟然一直没有发现沈晴过的一点都不好。也难怪,上辈子她的时间绝大多数都花在了沈凌周氏的身上,沈晴报喜不报忧,竟然一直不知道。一想到上辈子沈晴恐怕打落牙齿和血吞,沈芝眼神一凛,叫月桐来,吩咐了几句话。然后沈芝躺在美人榻上,等周氏回来了还有的说,沈晴不好和周氏对上,到时候也就只有她上,她必须得养精蓄锐。沈芝躺在榻上,却是辗转发侧,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沈芝睁开眼,月牙边绞毛巾边道:“小姐,夫人回来了,刚刚将大小姐叫了过去。”沈芝浑浑噩噩的脑子忽然就精神起来,她拿过帕子飞快地擦了一下脸:“怎么不告诉我。”她让月桐将衣服给她拿来。月桐道:“辛嬷嬷不让我们叫你,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