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好教训她,可惜每每犯错,她求饶认错那是一等一的伶俐,认错认的快便罢了, 小丫头两只黑黝黝的眼睛还特别真诚,让你信服她真知错了,下一此绝不这样了。最厉害的一次是她七岁时,和昭仁郡主干架。昭仁也是我的表妹, 两个小丫头都是千尊万宠长大的,受不得一丁点的委屈。至于打架的原因,也着实让人怄火,盖因小姑娘的裙子撞色了,然后旁边的另外一位小姑娘说了句昭仁穿着要好看点,小丫头便有些生气了,质问她她哪儿不好看了。或许是声音太大,竟然将那小姑娘吓哭了,昭仁就不太满意,两个小丫头就这样在御花园打了起来。我习武,小丫头经常在齐王府小住,有时我习武时便会跟在我身后,学着比划,倒是也教过她一些基础的拳脚功夫。这些功夫对我不过花拳绣腿,可对付同岁没学过功夫的昭仁郡主却是绰绰有余,所以得到两小丫头打起来的消息时,我便有些担心昭仁,怕小丫头下手没轻重,打坏了昭仁。不过到了花园,结果倒令我非常震惊,她没用我教给她的功夫,和昭仁一样用本能打架,你抓我头发,我扯你衣服,灰尘沾了满身,严重时两小丫头甚至还用上牙齿撕咬。幸好虽然看着严重,两个七岁大的姑娘并没什么大力气,每个人各自受了些不轻不重的擦伤罢了,我松了口气。只是我的心里有些纳闷,小丫头怎么不用我教她的功夫,思及此,送她回府的马车上我便问了出来。彼时小丫头嘴角青了一小块,淤青不严重,奈何她皮肤白,就显得厉害了些,她说:“表哥你不是说了吗,学功夫是要对付坏人的,昭仁不是坏人,是讨厌的人。”我问她:“那什么是坏人,什么又是讨厌的人。”别看小丫头年龄小,说起话来很是利索:“坏人就是不干好事的人,应该把他们关进大牢的人,讨厌的人就是昭仁这种,芝芝和她处不来,但她不干坏事。”我惊了下,没想到脾气暴躁闯祸不断的小丫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听了这话,我真放心了,小丫头尽管脾气不太好,可秉性纯良,这样的丫头,不用担心将来长歪了。不过心里虽十分赞同她所言,我并不是走温情哥哥的路线,脸上就淡淡地嗯了声,看不出喜怒。小丫头时不时觑我一眼,我佯装不知,虽然她那话十分附和我心意,可在皇宫御花园就敢和郡主打架,这小丫头的胆子真得磨一磨了。于是我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不多时,胸腹处感觉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在我身边凑来凑去,我睁开眼,小丫头仰着头,嘴角豁开带着她那团淤青,冲我笑的花枝招展。“过去坐好。”我极其冷淡。小丫头蹭了蹭我的胳膊:“不要,我就要和浔表哥坐。”“表哥不想和你坐。”我说。她眨了眨眼,将我的胳膊抱的更紧:“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不停地在我耳边重复这三个字。说了半晌,小丫头又问我:“浔表哥,我穿那件衣服真的没有昭仁好看吗”我反问:“你觉得呢”“我好看”她信心十足地说,然后继续缠着问我答案。鉴于小丫头的尾巴已经翘的老高了,是以我只是笑,没说话,只是在心里给出我的答案。你是比昭仁好看。不知不觉,小丫头满了八岁,这一年她得和父母回蜀中守孝,我松了口气,小粘人精终于可以走了,同时我也有些失落,因为我知道,没了小丫头在我耳边吱吱吱,肯定会有些不习惯的。临走的时候小丫头拽着我的大腿哭的肝肠寸断,我低声哄了半晌,比如答应她等她回来时,我一定去亲自接她,小丫头才红着眼睛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可惜我食言了,小丫头回京时,我没去接她,那个时候我去了边关。再回来的时候我十八岁,这五年在边境刀口舔血,满脑子都是北胡,容我怀念的京城的时间不多,即使有,也是自己父母,分给小丫头的时间很少。但抵达京城的前夜,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在我怀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丫头,五年不见,小丫头也是十三了,该是大丫头了。也应该不粘人了,也应该不会无条件的信服浔表哥了。我有些失落,可更多是不在意,一个有些情分的表妹而已,我脑子里装了太多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地方分给她了。翌日,我骑马过朱雀大门时,街道两侧都是喧嚣的人声,我的耳力好,很能分辨出各种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我隐隐约约听见了叫浔表哥的声音,我艰难地在喧嚣的人群中分辨这一抹声音,然后抬起头看去。小丫头穿着石榴红的衫裙,靠在二楼窗边,对我招手,脸蛋因为兴奋而泛红,发现我看了过去,她愣了下,而后整个人的动作愈发夸张,用手舞足蹈形容也不过分,双手合成喇叭形状对我大喊:“浔表哥,我是芝芝。”芝芝长大了的芝芝。她还是一如既然,眉眼生动活泼,像是冬夜里噼里啪啦燃的滚烫的篝火,带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炙热。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顾浔番外 下 慎买当天晚上,陛下为大夏将士设立庆功宴。时隔五年, 宴会上, 我再一次遇见了她, 她今天晚上换了条新的裙子,好几样华丽的颜色凑在一起, 光滑潋滟,不过裙摆飘扬时的弧度虽美, 却抵不过她这个人,她像是一只热热闹闹的小喜鹊。我注意到她在偷看我, 其实说是偷看也不尽然,许多姑娘都在看我, 小丫头应该是其中看的最正大光明的一个, 坐在矮凳上, 手捧着脸, 对我笑的满脸傻气。其实说小丫头已经不对,她十三,是个小姑娘了。我想,小姑娘原来是个很长情的人。虽见了两面,可是和小姑娘重逢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在第三面上,宴会次日, 她跑来了齐王府,偷偷跑来的。我去拜见母亲齐王妃,刚到门口就听见我娘的声音,她说:“你就这样跑过来了, 也不怕你娘知道了罚你。”“那姑姑可要保护我啊。”她当是笑的,也应该还在撒娇,声音软软的。我不由得牵了下唇角,很快又收了回去,刚去边境的时候,尽管我是从士兵开始做起的,但由于我年龄小出生好,许多人只当我是个混军工功的贵族子弟罢了。我不否决出生带给我许多的便利性,因为我的父亲是当今齐王,我的伯父是当今陛下,没人敢欺负我,没人敢贪我军功,得到的提携也比常人大。可我不赞同以群体的特质去判断这个独立的人。当然,这不是用说的,而是得用做的。后面,这群认为我只是纨绔子弟纸上谈兵的将士成了我的兄弟,我的将士。在次期间,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笑的我更不会笑了,从卒长,百户,前锋,将军,我年龄小,是以很注意让自己显得沉稳老练些。我心里有些欢喜,可走进去时习惯让我没能对小姑娘笑出来,若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我想我当时应该是极威严端庄的。一个十八岁少年的威严端庄。可小姑娘瞧见我的那一刻,先是眼睛亮了,花瓣一样的嘴唇向上勾起,情绪反应用她的肢体表达出来,她整个人扑向我:“浔表哥,我可想你了,你想我没。”军营里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这几年下来,我都忘了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扑向我时的感觉了,可惜还没来的及怀念,小姑娘便被我娘一手扯开了。“芝芝,你是个大姑娘了,得注意男女有别,怎么能随便往人身上扑呢。”我娘苦口婆心道。我心里很是赞同这句话,不过隐隐约约有些不容易觉察的失落。“可浔表哥不是别人啊。”小姑娘的身体被我娘掣肘,不能靠近我,那双水润润的大眼带着笑一直看着我,发自肺腑地说。我没附和她,可是我心里清楚,我很想赞同小姑娘这句话。我虽不是她的亲兄长,可比起那群亲的弟弟妹妹们,她才是我最喜欢的妹妹。是的,我给她的定义是,我的妹妹,得宠得教的妹妹。小姑娘缠着我讲边境的风俗,我平素话不多,也觉得说这些过去的事情十分浪费时间,不如去看看兵书,练习武艺,可望着小姑娘那双希冀的眼,我坐在厅堂里,给她讲了一上午的往事。她不算是好的听众,尽管我讲话的腔调极其平铺直叙,但她的自个儿的情绪实在太饱满,变化也强烈,也不会隐瞒情绪。我说到和同僚相处的趣事,她会笑的乐不可支,说战场上厮杀的时候,小姑娘自顾自的就红了眼睛,双眼泛泪。于是我转移话题说了些边关不平事,小姑娘又变得义愤填膺,恨不能化身青天老爷。这一说时间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到了用午膳的时间。看的出来,小姑娘和我娘是极亲热的,到了用膳的时间,自个儿就在我娘的膳桌上找到了位置,然后还招呼我快坐,甚至还告诉我,我娘这儿的厨子哪道菜最好吃,让我快尝尝。膳桌上,小姑娘话少了许多,专心用膳,虽然平日里她真不同于一般的世家贵女,可膳桌上,一举一动自然流露出来的举止,倒能瞧的出来小姑娘的教养很好。用过午膳,小姑娘还想继续听我讲边境,不过这次倒是没缠着我了,只是看着我颇为为难,我有些奇怪,小姑娘这是怎么了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我:“我会不会耽搁浔表哥太多时间了,浔表哥你有正事要忙吗你要睡午觉吗”我想,小姑娘果然变成小姑娘了,竟然会心疼起人来了,还懂事不少。从边关回来,陛下给了我很长的休沐时间,我没什么政务,所以我告诉她我不忙。小姑娘又高兴起来,我以为接下来她会提出继续让我给她说说边境的要求了,可小姑娘还是没有,她说:“浔表哥那你要好生休息啊。”原来,小姑娘不是懂事了一点,是很懂事了。我竟然有些失落,同时,我也有些好奇,这小姑娘性子那么野,她纵使本性不坏,我却也担心变成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如今任性大胆依然还在,可性子里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小心翼翼我家的小姑娘不是最意气风发的吗,她有显赫的家世,有疼爱她的父母兄弟,模样精致美丽,这样的小姑娘,长大了应该是小太阳。虽然她现在还像是一团明艳的小太阳,可她却会控制自己的温度。这些年,舅舅舅母到底是怎么教的她很快,我便明白了,是因为那个叫沈凌的姑娘。我娘告诉我沈凌是沈芝一母同胞只是十一岁前都养在老家的双胞胎姐姐。当时我便有些不相信,两人不仅模样不相似就罢了,性子也南辕北辙,只是这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与舅家的关系虽好,也没到掺和其家事的地步。我只是,只是有些心疼小姑娘罢了。我在都城待了四个月,西南乱族侵扰当地百姓,我亲自请旨去西南平叛,比起当一个运筹帷幄的文官,我更喜欢战场。这次走的时候,我是顾将军,不再是当年那个只有父母亲朋送行的齐王世子,长街上往来都是人群,有绯红丹朱的朝服,漫漫的人海中,我瞧见了在二楼上红着眼睛的小姑娘。我赢了。我受伤了。我中毒了。毒性压在我的伤腿处,保住了我的命,却无法救好的我的腿。我回到帝都,这一次我还是受许多人欢迎的顾将军,只是不能和我的同袍一到骑红马披战甲过朱雀大街了,一辆低调简单的马车将我送回了齐王府。我娘我爹看着我的右腿,这队大夏尊贵的夫妻难得当着我的面流了泪,我才十九,是个武将,怎么腿就废了呢尽管我告诉他们我的腿好生治疗,将来走路时或许也有些跛,但并不影响什么的。他们听了我的安慰表面变得放心,但是我知道,他们两人心里却是寒风苦雨如刀割的。这时候,小姑娘又来探望我了,她应该做了心里准备,没在我面前哭,反而竭尽全力的安慰我,甚至拿出膑刑孙膑这样的典故来安慰我。其实倒也算不得安慰,因为小姑娘的眼睛是发着光的,她是真的相信我能做到。我有些奇怪,小姑娘到底对我哪儿来的这么大的信心。小姑娘说:“因为你是浔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