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实一肚子花花肠子,就亲自来看看。”一提到赵仪,高秩远没能收住嘴,狠狠地骂他一顿,直到后面发现屋子里还有两个小姑娘在才忽然止住了话。他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你们还没说,你们怎么在这儿”他不提起这个话还好,一说起顾浔猛地想到他到这儿的目的为何,他摸了摸唇角,将不经意就上扬的弧度死死地给压了下去。同时看向沈芝:“刚刚那曲子是怎么回事”眼神冰冰的,有些压抑的脆冷。若是顾浔刚进门的时候就这样冷睨着沈芝,带着少年将军强大的气场,沈芝恐怕要悔死怕死,可上一秒顾浔还带着虽不容易察觉但仔细瞅却能瞅出来的笑意,沈芝一点就不怕了。她不解其意地道:“曲子怎么了,不是唱风景的吗有什么问题吗”她望着顾浔,水汪汪的桃花眼像是春雨停歇后的山里,群山翠林间,罩着一曾白茫茫的水雾。顾浔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沈芝再接再厉地茫然道:“表哥不喜欢听那首曲子吗可是我觉得在春风山林泉边两人比划武功很有一番侠客柔情呢。”顾浔这下什么也不能说了,他总不能告诉沈芝那根本不是什么写风景的诗词,而是那什么东西吧。倒是沈芝望着顾浔脸上的为难,心里偷偷地笑了下,可脸上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这也不奇怪,若是真是十四岁没有嫁人也没有特殊经历的她,若是不懂里面的意思,也是说的过去了。顾浔目光和沈芝的视线交错,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方才的指责似乎也变成莫名其妙,最后在沈芝清澈的眼神中,只能狠狠磨着牙道:“这首曲子以后还是不要听了。”沈芝啊了一声,不赞同地皱了眉:“我觉得这首曲子唱的挺好的,我还想回去学一学呢。”顾浔眉心骤然一跳。旁边的昭仁郡主却是真的没有听出不妥来,还跟着附和:“为什么就不能听了”话落,顾浔先是扫了昭仁郡主一眼,这次他没控制,眼神冷厉,嘴角平直,活像是阴间里出来的使者,浑身都浸着血腥气。昭仁郡主天不怕地不怕,而顾浔大多时候虽然不苟言笑,但不难相处,更不曾惧过。可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看着好相处的顾浔还是顾将军,从尸山血海中打出来的顾将军,吓得她一哆嗦。沈芝察觉到到了顾浔的气势,怕真弄大了事情,忙道:“我以后不听这首曲子了,也不唱了。”顾浔盯向沈芝。沈芝忙做乖巧状。顾浔心里松了口气,他不常吓人,可今日这曲子却是没法讲道理的,是以点头道:“你可要记住了。”沈芝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记住了记住了。”顾浔又问清楚沈芝来这儿的缘由,得知也是因赵仪,想叮嘱几句,到底没多说什么,沈芝有腔义气总是好的。年轻的时候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年岁渐长,顾及的事情多了,就很难有这种勇敢的时候。当下几人离开茶坊,往停车的马坊处走,顾浔走在沈芝前面,走了几步,想想还是叮嘱:“今日若不是我和阿远遇见你们,而是别家人,你们两个想过后果没”沈芝赶紧点头,说知道的,以后不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顾浔闻言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可心里品了品这句话不太得劲儿。他站稳脚跟,扭头看着沈芝。沈芝一愣,不提防差点撞在顾浔胸口处。但也差不多碰到了,他最近还在用药,淡淡的药涩味萦在沈芝弊端,微微有些苦,和着顾浔身上本就带着的草木息混为一体。她同手同脸地往后退了两步,耳根处微微有些热:“表哥,怎么忽然停下了”顾浔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憋着一口气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啊”沈芝糊涂地望着他。顾浔微微挪开眼,没直视她:“很多事我们想做可不能做的原因是承担不了后果,若是承担得了后果,做与不做,那就无妨。比如不被人发现,或有人撑腰种种。”沈芝迷茫地望着顾浔,好一会儿才明白顾浔的意思,他气的不是她偷偷去梧桐巷,气的是她容易被人看出,或者抓住把柄。他现在是在教她,怎么在规矩的圈子里做不规矩的事。沈芝发现,她似乎又多了解顾浔一点了。最前面的高秩远和昭仁走了几步,见后面的人没跟上,回头看去。风扬起,两人的袍角被微风略微卷起,合在一处,倒是一幅颇为养眼的画面。昭仁郡主挑了挑眉,但见高秩远脸色黑乎乎的,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顾浔沈芝所在的地方,她大哥难不成这么不喜欢沈芝,看见她心情都不爽顾浔还有事,出了梧桐巷便先行离开,高秩远也顺带被顾浔提溜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沈芝一眼,沈芝自然用更凶横的眼神瞪回去,气的高秩远愤然扭头。等顾浔和高秩远离开,沈芝和昭仁找地方换原来的衣裳。马车上,昭仁郡主还向沈芝抱怨顾浔:“我觉得浔表哥有些偏心。”她历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兴肚子里藏事。“什么偏心”沈芝纳闷。昭仁郡主一拍大腿,对刚才顾浔扫的她那眼记忆尤深:“你看见他看我的那眼了吗都要把我冻成冰渣子了,我们两个一起去逛那地方,他可没用这么冷的眼神去看你,不是偏心是什么”沈芝微愣,她没想到这茬。昭仁郡主却是念念有词:“我早就发现了,都是表妹,顾浔待你可比待我关心多了,不说别的,就说他推开门从一进来,目光可是落在你身上的,虽说是教训,可到底亲疏有别,也不是谁都能被教育,当然了教训的方式也是因人而异。”昭仁这是还没忘记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那一眼。倒是沈芝忍不住轻轻地牵了下嘴角:“有吗”昭仁郡主狂点头:“当然有。”沈芝手搁在膝盖上,没继续提这茬,换了个话题道:“再过几日,就是我的及笄礼了,到时候你早些来啊。”沈芝的及笄礼在十月初,昭仁郡主早就准备好了礼物,闻言点头说一定去,又问:“你的正宾定了吗”正宾就是为笄者加簪钗之人,历来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担任。“是光寿郡王妃。”沈芝告诉昭仁郡主。光寿郡王妃是沈芝的祖母辈分的老者,她一生富贵安康,儿女双全,已经给好几位姑娘当过正宾,不过因为她的地位辈分在那儿摆着,也不是谁都能请得动她当正宾的。昭仁郡主年初及笄的时候,也是邀请光寿郡王妃当她的正宾。昭仁郡主点点头,又想起另外一件糟心的事:“那沈凌怎么办,她也是光寿郡王妃为她插簪吗”最近沈凌当街救母一事传的沸沸扬扬,似乎有洗脱当初寿宴污名的征兆。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这章是补昨天的,晚上还有更新。没按时更的原因是我闺蜜要订婚了,于是我们决定体验一把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比如喝酒,我活了二十三年从来没喝过白酒,昨天捏着鼻子喝了两杯后,然后没想到两小杯能干翻我从昨天中午喝了那两杯酒后整个人就疯了。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第 39 章“她病了, 到时候应该不能出院子。”沈芝对昭仁郡主道。昭仁郡主一想, 明白了沈芝话里的意思, 她挑了挑眉:“这才好, 不然大好的日子瞧见她也忒烦心。”沈芝称意地笑了下,周氏心软糊涂,可安国公早在前段日子经历的种种事情里看到了沈凌一些本性,不像上辈子对沈凌毫不设防, 将她当成知心女儿。安国公才是国公府最大的主人,他拿定主意, 沈凌靠着周氏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这边和沈凌提起及笄礼,回府后周氏倒是和沈芝谈起及笄上用的簪子来。及笄礼上的簪子早就准备好了, 是一只血玉雕刻的朱雀衔金簪,血玉是前年沈芷兰得到的贡物。被沈芷兰雕成了簪子, 特意送给沈芝的。周氏吞吞吐吐,指着妆奁上的几根非凡品的簪子,道:“有喜欢的吗”沈芝看了眼周氏,周氏略微心虚的偏过头, 沈芝望着三根珍贵的簪子, 拿起一支缠花点翠的镶金白玉簪:“娘要送我簪子吗我喜欢这个。”周氏见沈芝选了一根簪子,松了口气, 震了震精神道:“这根簪子的玉是古白玉,打簪子的匠人也是陈老师傅,许多姑娘及笄礼上的簪子都出自他手。”“嗯,我知道了。”沈芝对着阳光照了照簪子, 成色通透,的确是件难得的首饰。不过想要让她将血玉簪拿出来就是痴心妄想。但周氏明显没理解到这点,继续旁敲侧击:“这根簪子就算在你的及笄礼上用也不差什么了,你”沈芝懒得听周氏没说完的话,直接打断道:“血玉簪我已经定好了在及笄礼上用了,不改主意的。”周氏一哽,抬头望向沈芝,见沈芝气定神闲地坐着,不免有些生气:“你手里的簪子不比那根簪子差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用个外人的簪子,要知道我才是你亲娘”沈芝捏了捏眉心,知道周氏这是和沈芷兰计较起来了,她玩味的挑了挑眉:“娘若是将沈凌手里那根翠玉银簪送给我,我的及笄礼上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用那根簪子。”提起翠玉银簪,周氏脸上的颜色突然变成酱色,她捏着绣帕道:“那根簪子和你手上的也没差多少的。”“娘别说那些,就说给不给吧”沈芝直插要害。沈凌手中的翠玉银簪是当年周氏当年及笄用的簪子,单说贵重,其实比不得沈芝手上这根,当然周氏及笄用的簪子沈芝也不稀奇,稀奇就在周氏的亲娘沈芝的外祖母及笄是也插此簪。沈芝和外祖母秦氏的关系不错,当年周氏也答应过外租母秦氏沈芝及笄的时候也用那根簪子的,结果周氏给了沈凌。提起这个,周氏的脸色也有些讪讪,恰好这个时候,沈凌从门口走了进来,闻言便道:“妹妹若是喜欢,我将那根簪子拿给妹妹便是。”沈凌的胳膊上仍然绑着木板,脸色苍白。沈凌现在不能随意出府,但是在周氏的授意下,倒是可以在国公府中走动。周氏让人搬绣墩给沈凌坐,另又关心地问胳膊好些了吗沈凌乖巧地应好多了,沈芝看的牙疼,不耐烦地道:“姐姐不是说将簪子拿给我吗既如此,还不快些派人去取”沈凌还没说话,周氏脸色变了变,正欲说话,沈凌忙拦住周氏道:“我这就派人去拿给妹妹。”说着沈凌对又刚上任不太熟稔的大丫鬟翠萍叮嘱几句那根簪子放的位置。周氏见状起身惊讶的叫了声沈凌。沈凌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沈芝,对周氏做出乖巧大度的样子来:“那根簪子贵重的地方在于娘对我的一片心意,如今我感受到了娘对我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至于簪子本身,虽贵重,可妹妹喜欢,我自然是愿意送给她的。”瞧瞧这一番话说的多么敞亮,沈芝望着沈凌,觉得她身上的确有许多值得她学习的地方,比如睁眼说瞎话。周氏听后自然是感动不已。不多时丫鬟捧了匣子过来,沈凌亲自递给沈芝笑着道:“这个送给妹妹。”沈芝打开,的确是外祖母给周氏的那根簪子,直接让月桐接了过来,心里有些感慨,上辈子求之不得的的东西,这辈子几句话轻而易举地得了过来,倒是值得唏嘘。周氏则直白道:“现在你姐姐将簪子给你了,倒时候及笄礼上便用这根簪子吧。”周氏虽说有些生气沈芝的不懂事,可天长地久皆是这个脾气,硬生生压低周氏对沈芝的底线,便不太和沈芝一般计较。沈芝咦了声,看向周氏。被沈芝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一看,周氏暗道不妙,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沈芝道:“娘啊,我是答应了给我这根翠玉银簪在及笄礼上就用它的,我不反悔。”周氏心底松了松,只另外半口气还没有喘上来,就听她跟着道:“可是当初你把这根簪子给姐姐,我就和姑姑说过用那根血玉簪,当时你也在场也是听到了的,我倒是不介意因娘毁诺,可如今既然女儿不用姑姑送来的簪子,娘既是我的娘,而且当时也应允过姑姑,还是得亲自派人给姑姑说清楚这件事儿。”“我等着娘的消息啊。”周氏瞬间窒息,让她去和沈芷兰说想到沈芷兰那张脸,周氏决计没有那个胆量的。她咬着牙看向沈芝:“你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