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向寒顿时神清气爽,不仅帮他按了会儿头,洗完澡后,还吩咐小厨房熬了碗醒酒汤,亲自喂完。第二天,许延泽在一阵头疼中醒来。他呻吟一声,下意识去搂身边的人。可捞了两下都没捞着,于是又翻个身再捞。但软塌不是很宽,这一翻身,直接‘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彻底清醒。向寒昨晚折腾到半夜才睡,闻声哼了哼,说:“别吵。”又眯了一会儿,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忙睁开眼,披上衣服走到隔间,问:“怎么了?”许延泽正头疼的坐在地上,看见他,昨晚记忆瞬间回笼,脸顿时黑了一半,说:“你昨晚玩的挺开心嘛。”“咳,有吗?”向寒矢口否认,辩解道:“明明是照顾你到半夜,还被吐了一身。”这倒不是假话,许延泽‘哼’了一声,决定不予计较,毕竟这小子也就只能在口头上占便宜。他很快起身,微眯着眼打量对方,心中一阵遗憾。为了洞房,他昨天特意从金二那顺了玉凝露,但没想到,这个身体实在不顶用,关键时刻总掉链子。向寒被看的浑身发毛,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转开话题:“那个……你头还疼不疼?用不用叫人再煮碗醒酒汤?”许延泽想起昨晚按摩的情形,不由一阵怀念,直接说:“不用了,你帮我按按就行。”说完,他还煞有介事的走到外间,在藤椅上躺下。见向寒站着不动,又催促:“快点。”向寒嘴角微抽,嫌弃道:“你身上一股酸味,还是先洗洗吧。”“……”许延泽瞬间僵住,努力掩饰尴尬,并自我催眠:其实还好吧,比之前砍丧尸的时候干净。趁他沐浴之际,向寒赶紧叫厨房又煮碗醒酒汤。用完早饭,向寒才终于问起:“你昨天去哪了?喝成那样。”许延泽动作一顿,随后轻咳一声,正色道:“就在镖局,教育两位大舅哥。”“教育……需要喝酒?不是,那时大伯哥。”向寒瞪着眼睛强调。许延泽笑了笑,完全不当回事,继续道:“管教这种事,只严厉是不行的,容易激起逆反心理,必须胡萝卜加大棒,一起上。”“所以?”“所以罚完后,我又让人准备酒菜,跟他们化解干戈、称兄道弟……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但套话的事,他只字不提。向寒听了果然转变态度,不好意思道:“那……辛苦你了,其实也不必……”“没什么,毕竟是你哥哥,我总要多上心些。”许延泽不动声色的将自己又夸一通。向寒:“……”大概是刚被嫌弃过的缘故,许延泽并未趁势追击,再提洞房之事。而是闲聊一会儿,就去了镖局。训练场上,众人早就按部就班的开始训练。许延泽转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两位少爷呢?”“还没起呢。”负责训练的师傅有些尴尬。“没起?”许延泽玩味的笑了笑,说:“去,把他们拎来。”“这……”“出事我担着,快去。”“是。”金大、金二很快被两名武师拎到训练场,一路上骂骂咧咧。他们不像许延泽,还有人按摩、喂醒酒汤,此时简直头疼欲裂。看见许延泽,金大火气瞬间冲上脑门,指着他的鼻子喊:“姓严的,你特么耍我是不是?告诉你,爷还跟你杠上了,我还就……”许延泽直接攥住他的手指,往后用力一掰,笑吟吟道:“就怎么样?”“啊唷,疼疼疼……”金大顿时疼的直叫唤,金二忙攥住许延泽的手腕,惊道:“你干什么?快放开。”许延泽立刻甩开他,同时也放开金大,冷声道:“晚起罚跑十圈,加上昨天没跑完的,一共十二圈,跑不完不准吃中饭。”两人顿时傻眼,片刻后,金大往地上一坐,不屑道:“我就不跑,你能把我怎么样。”许延泽轻哼一声,转身对周掌柜吩咐:“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吃饭。”说完又回头,补充道:“对了,下午还有站桩、扎马步,不做的话就积累着……”“我就不信你能把我们饿死。”金大无所畏惧。“当然不会。”金大顿时得意,许延泽又补充:“每顿喝点粥,肯定饿不死,就是滋味不太好受。”因为还要操心梅氏那边的情况,说完这些,他直接转身离开。金大顿时傻眼,金二犹豫道:“大哥,咱……真不跑啊?”“不跑。”金大十分硬气。但到了晚上,两人饿的实在有些受不了。听说许延泽不住镖局,于是想偷偷溜走,但还没靠近围墙,就被巡夜的武师揪回。第二天,见到许延泽后,金二有气无力的说:“弟妹,我的玉凝露在你那儿吧?看在这份交情上,放哥出去行不?”“你说那个啊?没收上交老夫人了。”许延泽撒起谎毫不脸红。“什么?”金二瞬间跳起,震惊道:“你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做?要把她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我是说正要上交。”许延泽气定神闲的改口。“哦。”金二顿时松了口气,金大忙摸衣袖,确定没少什么后,也暗暗松气。但许延泽忽然拿出一张纸,在他面前抖了抖,说:“欠赌坊五千两,啧,不是小数目啊,老夫人若是知道……”金大目光一紧,忙上前强夺,但却扑了个空,随即怒道:“你想怎么样?”许延泽将纸折好、收起,微笑道:“只要大哥、二哥不为难我,我自然也不为难你们。”金大、金二一阵气闷,最后认命去训练场跑步、站桩。十天很快过去,两人回府后,立刻抱着老夫人一通哭诉。老夫人打量他们一番,却说:“不错,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结实不少,也精神不少。”向寒暗暗偷笑,许延泽对镖局实施军事化管理,军姿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能没有站相?金大顿时停下干嚎,不满道:“祖母,您不知道姓严的心有多黑,连饭不让我们吃饱。”老夫人没理会,直接看向许延泽,满意道:“严氏,你做的不错。”许延泽嘴角微抽,但还是不卑不亢道:“主要是大哥、二哥努力。”老夫人愈加满意,但隐隐又有些不放心,最后单独留下向寒,问:“小宝,你把镖局全权交给严氏,只怕不妥啊。”“祖母,延泽有名字,您别总严氏、严氏的叫,多生分。至于镖局,我不是一直在忙商队的事嘛,而且他擅长这个,连大哥、二哥都能训服帖,没什么不妥。”老夫人叹了口气,说:“就怕他翅膀硬了,有异心。”向寒忙摇头保证:“绝对不会。”见他一心向着许延泽,老夫人更加沉默,片刻后,忽然转开话题:“对了,你那商队怎么样了?明天有个富商来府上拜访,听说是南方人,可能会小住几天。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多跟他们聊聊。”“南方来的?”向寒确实有兴趣,忙说:“不如让我接待吧。”老夫人听了却摇头,说:“你最近太忙,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好吧。”向寒有些遗憾,但想到许延泽可能还在外面等他,便没多说什么。等他离开后,老夫人又叹息一声,对李嬷嬷说:“这个严小泽,我看很不一般,只怕非池中物,金家留不住他。”李嬷嬷迟疑了一下,说:“若真那样,也是好事啊。金家在他微末时帮了一把,他与少爷又琴瑟和鸣……”第80章 地主的傻儿子14听了李嬷嬷的话,老夫人迟疑片刻,却说:“看着是好事,可也未必然。他们两个,又是弄镖局,又是折腾商队,好像还跟节度使身边的宠妾搭上了关系,打得什么主意,老身昨儿个才想明白。这事成了,金家跟着受益。不成,也得遭殃。”李嬷嬷惊了一下,说:“哟,少爷该不会是知道了三奶奶的事,想替她……”老夫人叹了口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其实她内心很清楚,镇民被边军剥削太久,早晚会爆发冲突。金家夹在两者之间,只会是替罪羊。所谓不破不立,她放任向寒、许延泽折腾这些,未尝不是寄望两人能借此改变金家的两难局面。李嬷嬷见她不言语,顿时有些慌,惊惶道:“这、这……节度使哪那么容易对付?得赶紧阻止少爷啊。”老夫人听了却摇头,金家现在是如履薄冰,不折腾,早晚也是个死,倒不如折腾一把,兴许还能有活路。就算失败,也可以护着小辈逃出金乌。她如今一把年纪了,倒是看得开。只是,这万一成功了……严小泽太强势,小宝又一心向着他,到时还不一定是谁当家做主呢。再者,这男人一旦有了权势,哪有不朝三暮四的?尤其平时被压抑狠了的男人,一旦翻了身,还能不能看上她家小宝都不一定。但严小泽又确实有几分能力,金家子弟,还真没人能及得上。老夫人叹了口气,忽然问:“那神果,确定被吃了?”李嬷嬷一愣,不明白话怎么转到这上,但还是恭敬回道:“确定,果核我都见着了。”“那怎么会没动静呢?”老夫人忍不住嘀咕,想了想又说:“依我看,给小宝安排个通房吧。”“他们才成亲一个多月,没这必要吧?”李嬷嬷有些迟疑。老夫人摇了摇头,说:“吃了神果还没怀上,想必是不愿意,没圆房。咱们就别当恶人,强逼人家了。还有,也别再叫少奶奶,以后把他当咱家的少爷就行。孩子谁不能生?别因为这种事把人逼恼了。”“这……是。”李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夫人又吩咐:“对了,你去挑几个漂亮、好生养的丫头,带过来瞧瞧。”许延泽还不知道有人要威胁他的地位,跟向寒一起回到承辉院后,就开始表功:“那个梅氏,已经成功接触上了。胃口挺大,送了不少金银才答应。”“难怪,听说节度使夫人昨天打压梅氏,被节度使当众下脸,背后是你指点?”向寒好奇问。“要是连这种事都操心,我不得累死?只是在她身边安排了人,指点一二罢了。”许延泽好笑的摇了摇头,接着又说:“不过,这种小打小闹只能让薛夫人一时受挫,无法伤筋动骨。她最大的仰仗是孩子,梅氏最好也得有个孩子才行。”“可梅氏不是不能生了?”许延泽轻咳一声,问:“所以,你们家还有神果没?”神果这玩意,男子吃了可孕子,不孕的女子吃了也有效。“呃,这我还真不知道,有时间问下祖母吧。”每次一提到神果,向寒就一脸苦逼。许延泽不着急,说完正事后,又将他圈入怀中,轻声说:“我办事效率这么高,是不是该给个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励?”向寒回头问。许延泽轻咳一声,提醒道:“咱们的洞房花烛夜还没补。”向寒一阵黑线,都多久了,居然还念叨着这事。不过……想起许延泽喝醉后的样子,他又不死心的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