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直接岔开话题,继续道:“小宝啊,这金家,终归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啊,先养好身子,等过段时间,祖母还要把外头的事慢慢教给你……”向寒见她不欲提及,也就没多问,只‘嗯嗯’点头,但心里却有些疑惑。原书说原主母亲难产而亡,难到事实并非如此?等用完饭回到承辉院,向寒才将奶娘叫过去,询问原主母亲的事。王氏大概被老夫人敲打过,一开始还支支吾吾,被向寒施加精神暗示后,才道出实情。原主母亲确非如书中所说,死于难产,而是回娘家时意外惊了马车,恰被节度使的小舅子所救。但这小舅子是个好色之徒,见原主母亲貌美,竟想欺辱。原主母亲性情刚烈,宁死也不愿受辱,最终香消玉殒。节度使是藩镇统帅,尤其是薛节帅,统领金乌、朔丰两镇,早就拥兵自重,便是皇帝也不能将其如何。遇上这种事,金家非但不能将对方如何,还得花钱消灾,忍下这口气。正好原主娘当时刚生产不久,为了遮掩,才对外称是难产死的。原主爹娘也算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成亲后十分恩爱。出了这事,原主爹愤懑难当,恰好京里的皇帝斗赢了世家,要扩大科举取仕范围,金乌恰在其列。原主爹大概觉的只有做官才能报仇,所以才埋头苦读。但他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考了几次都没考上,心中抑郁难解,渐渐才开始疯癫。在原书中,金家只是炮灰,这些内容都没提及,只一笔带过的说原主娘难产而死,爹读书疯了。即便是受精神暗示影响,王氏说到最后,也忍不住直流眼泪。向寒忍不住感叹,安慰她道:“奶娘放心,以前不知道便罢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我定要为母亲报仇的。”虽说都是虚拟,可身在其中,又哪能真把他们全当数据?好歹用了对方的身体,这么做也算是报答了。送走奶娘后,向寒开始分析起来。节度使薛庆林权大、势大,听说两镇七州的刺史都由他任命,赋税也截留用作军饷,对皇帝只纳贡、不交税,俨然将两镇打造成了国中国。对付这种人,要么暗杀,要么比他更有权有势。向寒仔细盘算下来,似乎哪种都不容易,不由叹了声气。他不知道的是,许延泽一直都在窗外,而且听个一清二楚,直到他叹气时才转身离开。向寒一时没想到对策,只好回房休息。但刚一进内室,就见许延泽已经头枕双臂、跷腿躺在床上。“你不睡榻上?”他忍不住走近问。许延泽翻个身,支着胳膊侧对着他,故意调笑:“成亲了还分床睡,多生分?”“呃……”向寒一时无言,虽然已经决定走爱情路线,但说实话,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走。毕竟前几个世界中,他都是不知不觉走成爱情路线的。不过,要增进感情的话,此时此刻,不应该拒绝吧?向寒瞄他一眼,确定不是开玩笑后,才矜持道:“既然娘……延泽愿意,那为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许延泽忍不住想捶床,觉得小傻子一脸受样,偏偏还总是一本正经的‘为夫、为夫’,实在令他忍俊不禁。向寒洗完后,穿着中衣打算上床。但许延泽霸着外侧,神情似笑非笑,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这种伎俩,向寒可是见识过的,所以丝毫不放在眼中,直接跨过去。但床不是课桌,许延泽也不是初三时的沈泽。见向寒抬腿想跨过去,他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脚腕,然后轻轻施力。向寒顿时身形不稳,一脸惊慌的朝地上倒去。许延泽很快又伸出另一只手,将他拦腰拽回,摔在自己身上,然后……疼的闷哼一声。“你怎么这么重?”许延泽忘了自己‘身体孱弱’的事,不由郁闷道。向寒直接推开他,气道:“幸亏没摔在地上,要不然……”“如何?”“你就得守寡了。”向寒十分解气的说。许延泽:“……”亏他之前听了小傻子爹娘的事,还替他担忧一番,真是瞎了眼。大概是欺负惯了,他忍不住将向寒又拽回怀中,从脸捏到腿,然后哼道:“这么多肉,该减肥了。”谁白天才说手感好来着?向寒怒瞪他。许延泽在他头上扑了扑,把头发扑的一团糟后,才告诫:“小傻,报仇这种事需从长计议,你可别犯傻,直接冲上去送死。”向寒一惊,忙起身问:“你听见了?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许延泽轻哼一声,心想,老子屏息的时候,连丧尸都找不着在哪,你怎么可能察觉?不过,这小子这么傻,要报仇还不知得何年何月。要是他异能还在,倒也不是不能帮小傻子报个仇。如今的话,只能帮忙出主意了。说起来也怪,他跟小傻子才相处不到一天,为什么会对他的事这么上心?许延泽有些想不通。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一下,下个故事背景是末世,向寒就是那个被许延泽亲过的小富二代……第72章 地主的傻儿子6向寒见许延泽双目微眯,好似成竹在胸,不由轻哼一声,故意问:“既然听见了,那你说说,怎么做才不叫冲动、犯傻?”许延泽抬了抬眼,见向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双眼却瞪的圆溜,看上去灵动又可爱,让他又想起了那个小富二代。他莫名有些心痒,忍不住勾了勾手指,说:“你靠近些,我慢慢告诉你。”向寒顿时黑线,许延泽这是……在调戏他?不过,还没来得及细想,许延泽就抓住他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扯。向寒顿时身形不稳,再次摔在他身上。许延泽忍不住帮他捋顺头发,然后撩起一撮在指尖绕啊绕,心中暗自琢磨:仔细想想,小傻的性格跟小富二代还挺像,莫非……我就好这一类型的?向寒奋力挣脱,然后拽回头发,问:“现在可以说了?”许延泽有些无奈,将他又拽回怀中,捏了捏软肉,才问:“你对节度使、他老婆、他小舅子……了解多少?”“呃……”只知道他们有权有势,但后来被你干掉了。向寒之所以会向他询问,其实也是想拉近一下距离。但没想到,拉的有点过,差点连成一体。尤其是许延泽还捏来捏去,弄的他十分不舒服,不断扭动想挣脱。许延泽闭上眼,有些安抚的在他身上轻拍一下,然后继续道:“对付比自己强的敌人,一定要知己知彼,再决定办法。你现在对他们了解甚少,就算想出办法,也未必行得通。所以,还是等明天调查一番再说,先睡吧。”他嘴上说着‘睡吧’,手却渐渐从腰间捏到了屁股。向寒面色微红,气的在他手臂上狠狠拧了一下。许延泽闷哼一声,这才停下动作,但依然搂着向寒。向寒动了动,但想起要走爱情路线,顿时又僵住,然后缓缓放松,任由对方抱着自己,慢慢睡去。察觉到怀中人已经睡着,许延泽忍不住勾起唇角,将软乎乎的‘抱枕’又抱紧一些。迷糊中,他忍不住想,小傻子这般反应,究竟是喜欢他,还是雏鸟情节?第二天,两人早早起床,先去老夫人那请安,然后一起去正厅用饭。老太爷过世后,金家内外事务皆由老夫人打理,这两年精力不济,她才让两个庶子多分担一些。如今,傻了十几年的嫡长孙忽然清醒,别说两个庶子,就是下人也忍不住猜测起来。所以,这顿饭吃的实在有些艰难,金大伯、金二伯虽没出声,但两人的媳妇却是一唱一和、你来我往。她们不敢问老夫人,因此只能变着法试探向寒。向寒全程装傻,无论被问什么,都一脸茫然,把两个婶婶气的磨牙。离开正厅后,他忍不住跟许延泽吐槽:“我们以后还是用小厨房吧,这一顿饭吃的,实在够累。”“你不是听不懂吗?”许延泽瞥他一眼,再次怀疑他是穿的。“呃……”向寒左右瞄了眼,然后把许延泽拉到角落里,小声解释:“是祖母昨天提醒我的。”许延泽瞬间了然,挑眉问:“老夫人想让你接掌金唔……”话没说完,向寒忽然捂住他的嘴,紧张道:“别说出来啊,要是被婶娘她们知道,肯定要闹腾。”许延泽紧紧盯着他,只觉得这个场景分外眼熟。对了,穿越之前,他跟小富二代被丧尸包围时,对方也是这样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他那时被看的心迷意乱,只觉得反正都要死了,小富二代又那么喜欢他,不如做对亡命鸳……鸳。于是他狠狠亲了上去,然后……就到这儿了。大概是还活着的缘故,许延泽倒不怎么恨小富二代。而且,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就算小富二代不推,他估计还是会死,时间早晚而已。更何况,这种事他见得太多,哪怕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觉得惊讶。但想起那一吻,许延泽还是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将向寒反压在墙上,似试探、似迷恋的吻住对方,一阵辗转研磨。向寒瞬间瞪大眼,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亲起来了。不过,对发展爱情来说,这似乎不是坏事?向寒权衡了一下,反抱住对方,轻轻张开小口,让对方的舌尖得以侵入。然而就在许延泽旗开得胜、一举破关之际,一个小丫头忽然端着盘子走入院中。向寒神情瞬变,忽然咬紧牙关,猛推许延泽。“唔!”许延泽刚把舌尖探进去,就被咬个正着,顿时疼的捂嘴弯腰,恨不得握拳砸墙。不给亲就不给亲,为什么要勾引他伸舌头,然后又咬?到底是想吃肉了,还是故意整他?许延泽疼的眼含泪花,为了面子,又狠狠憋回去。他很快放下捂着嘴的右手,果见手心都是血,不由瞪视向寒,含糊道:“你这是要谋杀啊?”就亲一下而已,至于吗?怎么跟那个小富二代似的……嗯?许延泽脑中白光一闪,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穿越前,他和小富二代被层层包围,自己先死了,小富二代手无缚鸡之力,估计也没多活太久。他都能穿过来,小富二代是不是也……想到这种可能,他看着向寒的目光顿时诡异起来。向寒见他被咬的不轻,既心虚又愧疚,忙小心问:“那个……你没事吧?用不用叫大夫。”说完见许延泽目光诡异的看着自己,不由摸了摸脸,然后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了?”“没什么。”许延泽含糊道,然后转身找地方吐血水。向寒忙跟在后面解释:“是有个小丫头忽然进来,我一时紧张……但没想到会咬到你……”“小丫头呢?”许延泽忽然转身,声音模糊。“啊?”向寒以为他怀疑自己撒谎,忙四处找寻,终于在回廊上又看见那丫头,忙高兴道:“在那。”小丫头被惊了一下,转头见向寒指着自己,吓得忙跪在地上。许延泽说:“叫她找个痰盂过来。”向寒:“……”“她端着糕点呢,我去找。”为弥补过失,向寒挥手让小丫头离开后,就疾步往住处走。许延泽听完解释,又见他对自己又有求必应,心中忍不住想,这大概不是雏鸟情节,而是喜欢吧?他本来只将金家当成暂居之所,可想到小傻子可能喜欢他,心中竟有丝丝不舍和喜悦。难不成离开时,要把这小傻子也拐走?可他们只认识一天而已,莫非是一见钟情?还是对方其实就是小富二代?想到这,他忽然朝向寒喊:“苏晗!”向寒一愣,先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有人后,又奇怪的问许延泽:“你在跟谁说话?”许延泽一直注意着他,见此情形,心中不由疑惑起来。如果对方是小富二代,听见自己喊他的名字,应该下意识应声才对。可小傻子的反应不似作假,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难道他猜错了,金宝晗并没有被穿越,更不是小富二代?许延泽摇摇头,说了句‘没事’,心情却一阵复杂,不知是惆怅还是高兴。向寒回来的很快,许延泽吐完血水、漱完口,又在院子里揪了几片草叶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