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每十年一度的青丘狐族组团去月老祠挂红线的日子。日子如此难得, 司南星也拉着烛幽君一起去凑热闹,顺便想着烛幽君似乎也在这儿给他挂了一个红线,想偷偷摸摸找来看看。烛幽君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绷着脸拒绝了这次邀请, 然后司南星自己带上春游小零食:“那我自己去啦。”烛幽君面无表情地纠结半晌,最后还是跟了上去。青丘狐族和月老关系不错, 一群叽叽喳喳化形还不太利索的小狐狸一窝蜂地钻进月老祠东看西看, 司南星左手牵着浑身僵硬的老树妖,右手拉着乖乖巧巧带着几分好奇的万岁, 身后还带了个拖油瓶超龄狐狸李妙。司南星正跟在小狐狸们后面往里迈, 门口面容和善的扫地大爷当即面色大变,扛着扫把如临大敌地冲了过来:“干什么干什么!你你你怎么又来了!”司南星面露古怪:“我第一次来啊?”“不是说你!你牵着的那个!”扫地大爷面色凝重, 苦不堪言, “烛幽君呐, 我都跟你说了,我们庙小, 管不了你这尊大佛的,你要不拐弯去隔壁送子观音庙?他们送子的时候也顺带牵线服务的,实在不行你走先婚后爱带球跑路线也不是不行……”烛幽君:“……”司南星惊讶:“这老丈懂挺多啊,紧跟潮流。”李妙小声提醒:“小老板,这就是月老本人。”司南星瞪大了眼睛。李妙挪到月老身边小声提醒:“月老, 这是新晋的人圣。”月老也瞪大了眼睛。虽然司南星成圣也过了好多年了, 但在寿命悠长的非人界,依然属于新人范畴。再加上他也不是喜欢用威压压人的家伙,日常收着气势, 还笑意盈盈的, 时常被一些妖怪认成个好脾气的凡人。两人尴尬地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 月老率先干笑两声缓解这凝滞的气氛,一脸和善地把扫把藏到了身后:“嗨呀,这种大人物过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歹给你泡个茶,你这是……”他目光落到两人牵着的手上,笑容加深,“哦——我懂了我懂了,这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啦!”“好事,好事!”他一下子精神起来,一张老脸上容光焕发,往里跑起来一点不像个老人,看起来龙精虎猛,比起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都不遑多让,一叠声叫着:“红娘红娘,快拿照相机出来,给他俩拍个照,新晋的人圣哎!这可是我们月老祠优秀案例!”司南星眼睁睁看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晃出来,骂了一句:“稳重点!干什么呢!”她一点不客气地拆台,“当初人家来的时候不是你鬼哭狼嚎说这事你管不了的吗!”“本来就管不了嘛……”月老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就是他们现在成了,那也不是我的功劳,到了他们这个地步,一生缘分哪里是一根小小的红线能够系起来的。”红娘即便这么说,还是依然拿着相机出来了,嘴里嫌弃道:“那你还要拍?”“烛幽君也知道我这红线起不了作用,还要来讨一根,也不就是为了沾沾喜气吗?”月老一脸的理直气壮,“那他如今成了,我也蹭蹭他的喜气!”“礼尚往来嘛!”司南星好笑地看着浑身不自在的烛幽君,拉着他往里走,笑眯眯地说:“我就是听说烛幽君当初来求了红线,才好奇来看看的。”“哦。”红娘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姻缘树,“那可不好找,你瞧瞧那树,上头都快挂满了,如今来了这一波小狐狸,不知道又得多出来多少同心牌……”“要找曾经的那一块,岂不根大海捞针一样?”司南星仰起头打量着这棵树,这是他除了烛幽君本体以外,见过最大的树了,姻缘树长着红色的叶子,浓密的枝叶形成一个巨大的树冠,远看起来像是一个色调漂亮的棉花糖。他的枝桠上挂着无数红色的同心牌,这上面挂着古往今来,许多心怀爱慕之人的牵挂,树冠底部挂得最密集,顶端倒是更少一些。司南星回头看烛幽君:“烛幽君还记得自己曾经挂在哪里了吗?”“我原本是想挂上面一些的。”烛幽君瞥了他一眼,“但是我想到……你或许更喜欢热热闹闹和人间的大家挤在一起,就还是挂在了下面。”司南星:“……”懂了,就是最难找的那一片。他回头看了一眼,李妙牵着万岁混进了小狐狸堆里,浑水摸鱼地给他讲解挂同心牌的知识点。一群小狐狸似乎也没觉得他们之间挤进了一只猫和一只成年狐狸有什么不对,一大群毛茸茸们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万岁仰起头问 :“为什么都挂在下面啊?”“因为大部分狐狸不太会爬树。”李妙目光忧郁,“我当初也想挂高点的,就是……”万岁自告奋勇:“师父,我会爬树,我帮你挂高点吧?”李妙十分感动,正要回答,那边自来熟的小狐狸们已经挤了过来:“咦,你会爬树!我也想挂高点!”“我也想我也想!”眼看着万岁在狐族迅速积累了一定声望根本用不着他操心,司南星笑弯了眼,也撸起袖子:“那我就跟着我万岁一起上树,找找烛幽君给我挂的小牌牌!”月老不解:“你找那个做什么?”“你已经身为半圣,那牌子影响不到你,说到底,实力到了一定境界,我这儿的红线也不过展现一个趋势……”他一边说着,司南星已经上了树。他稳稳当当坐在树杈上,对着下面一脸惊奇的小狐狸们招了招手,然后认认真真翻找起烛幽君挂的同心牌来。他一边找,一边和地下的月老聊天:“烛幽君是干过什么吗?我怎么觉得这月老祠快在门口贴一个‘烛幽君禁止入内’的标签了?”和司南星一块爬上了姻缘树,但沉默不语的烛幽君抬了抬眼:“没有。”“我要贴的不是‘烛幽君禁止入内’,是‘冥府相关人员禁止入内’。”月老露出了愤愤的神色,似乎也很乐意跟他在这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还不是你们老大造的孽。”殷北的传言司南星也有所耳闻,但还没听过当事人的说法,于是好奇地问:“跟殷北的姻缘有关?”“哎哟,这不是我不告诉您啊,您就是半圣也别去招惹那个煞星。”月老连连摆手,“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在这儿偷偷说他坏话,嚯,那还了得!”司南星指了指自己:“没事,他不敢跟我怎么样,我是他哥。”月老瞪大了眼睛,目光挪向烛幽君,烛幽君也跟着点了点头。月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家这个情况可真了不得,什么家庭啊,一门出两个半圣……”司南星没忍住笑了起来。红娘一边指挥着小狐狸们老实点排队,一边扭头吐槽他:“外头早就传疯了,你居然还不知道呢?”“我只管姻缘,又不管兄弟情,当然不关心了。”月老理直气壮,但底气一下子足了很多,“但既然是酆都大帝的亲哥哥,那我就得好好说说了。”“可巧你成了圣了,如今可算有人能管管他了!”司南星也来了兴致,手上动作不慢,好奇问他:“你当初是干什么了?让他差点把你这月老祠给掀了?”“他成了半圣,我哪怕想给他牵线也做不到了,分明是有一天,我瞧见他那儿自己长出了一根红线,隐有龙气环绕,指向东方,我就去告诉他,我就猜他的姻缘多半在东海龙宫,然后我一去,就看见东海老龙王也在冥府呢,手里还拿着红色的一排礼盒,我只当要办喜事吗……”司南星原本还眼带笑意,越听越面色古怪:“你该不会……”月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当他和东海老龙王有姻缘么,谁知道是东海新添了龙口来送礼的,那老龙王撵了我十三条街追着我打,我原本还当酆都大帝好脾气,成了半圣了就是气度不一样,比老龙王靠谱多了。”“谁知道一回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直接把我庙给掀了,手下那群不像话的还把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吊在姻缘树上呜呜呜……”红娘掷地有声扔下一句“该”。司南星觉得这事也不能说跟烛幽君一点关系也没有,至少冥府的家伙们动不动喜欢把人吊在树上多半是受了烛幽君的影响的。月老讪讪摸了摸鼻子:“反正自那以后,我看见冥府的人就……哎哟,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还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哦。”烛幽君忽然开口:“你早已成仙,以老者模样示人也不过是自己选择。”月老瞪他一眼:“嘶,我就说你们冥府的人不讨人喜欢吧!怎么还当面拆台呢?”司南星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这么说月老是这副模样,完全是出自……个人爱好?”出乎他意料,月老一脸正气地摇了摇头:“不,是出自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红娘很有先见之明地重重“切”了一声,月老继续说,“毕竟我这张脸,实在是太帅了,要是来求姻缘的只想求我,不想求其他姻缘了,这可如何是好?”司南星:“……”烛幽君垂下眼:“他挨打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连司南星也跟着点了点头:“要是殷北在就好了,能直接动手。”月老缩了缩脖子,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哎,你看那儿,那个是不是烛幽君的牌子?”司南星明知道他是故意在转移话题,还是探头过去看了:“啊,还真是。”他狐疑地看了月老一眼,“你不会是一开始就知道在哪吧?”“这是哪里的话,一时运气好罢了。”月老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要是知道,还能看着你白白花功夫吗?”司南星撇了撇嘴想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这会儿已经找到了烛幽君的牌子,暂且没工夫和他纠缠不清。烛幽君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脸上的绯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姻缘树的红树叶衬的,他梗着脖子,装作不在意地看司南星捏住了他挂的牌子。这块牌子和边上诸多的牌子有些不同,这上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只有“司南星”三个字。其他人来月老祠求姻缘,都是把自己的名字和所求职人的名字写在一起,烛幽君特地来了这一趟,求了红线,挂了同心牌,却没写下自己的名字。司南星描摹了下那块牌,正要开口问,他却自己交代了:“……是我一心念你,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写在一块。”一向顶天立地,哪怕喝醉了也要努力站直的烛幽君头一回缩了缩身体,像是不好意思到要把自己藏进姻缘树的树冠里,“你当时还不是半圣,说不定……会有什么影响,我便只写了你。”司南星缓缓眨了眨眼,他笑起来:“我猜也是。”他垂下眼摩挲了下这块满载心意的同心牌,低声说,“你是个妖怪,执着且一心一意,但你从不为难别人,只为难你自己。”他像是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笔,一笔一划,正儿八经地在这块同心牌上,“司南星”这三个字对应的边上,写下了“孟山吾”三个字。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节粗壮的红绳,不,这玩意或许不能叫红绳,而应该尊称为……麻绳。烛幽君张了张嘴,看着他吭哧吭哧把这块同心牌结结实实用红色麻绳困在了姻缘树干上,眼里忍不住带了点笑意。司南星回过头对他笑:“你瞧,现在我们的名字也排在一块啦。”烛幽君盯着那块如今鹤立鸡群十分显眼的同心牌:“……我现在舍不得把它留在这儿了。”他看向司南星,“我们把它带走吧。”司南星揶揄地歪了歪头:“藏你心爱的小柜子里?”烛幽君绷起脸,司南星又摸着下巴说,“或者挂在云浮山你的树枝上也不错,以后来云浮山的人人都知道,嘿,这么高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老树妖,已经是我的啦。”烛幽君眼带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应了一声,然后拉过他,在绯红的姻缘树冠,给他轻轻落下一个吻。树底下的月老叫嚷起来:“哎哟,你们在我的姻缘树上……嗯?等等,姻缘树上结姻缘好像也算是正当……”红娘翻了个白眼:“一般人是姻缘树下结,他俩倒好,上树结去了。”“嗨呀,管他呢。”月老露出慈爱的笑容,“结了就好。”“姻缘树上永结同心,千千万万年都好合。”“哎哟,这不是我不告诉您啊,您就是半圣也别去招惹那个煞星。”月老连连摆手,“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在这儿偷偷说他坏话,嚯,那还了得!”司南星指了指自己:“没事,他不敢跟我怎么样,我是他哥。”月老瞪大了眼睛,目光挪向烛幽君,烛幽君也跟着点了点头。月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家这个情况可真了不得,什么家庭啊,一门出两个半圣……”司南星没忍住笑了起来。红娘一边指挥着小狐狸们老实点排队,一边扭头吐槽他:“外头早就传疯了,你居然还不知道呢?”“我只管姻缘,又不管兄弟情,当然不关心了。”月老理直气壮,但底气一下子足了很多,“但既然是酆都大帝的亲哥哥,那我就得好好说说了。”“可巧你成了圣了,如今可算有人能管管他了!”司南星也来了兴致,手上动作不慢,好奇问他:“你当初是干什么了?让他差点把你这月老祠给掀了?”“他成了半圣,我哪怕想给他牵线也做不到了,分明是有一天,我瞧见他那儿自己长出了一根红线,隐有龙气环绕,指向东方,我就去告诉他,我就猜他的姻缘多半在东海龙宫,然后我一去,就看见东海老龙王也在冥府呢,手里还拿着红色的一排礼盒,我只当要办喜事吗……”司南星原本还眼带笑意,越听越面色古怪:“你该不会……”月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当他和东海老龙王有姻缘么,谁知道是东海新添了龙口来送礼的,那老龙王撵了我十三条街追着我打,我原本还当酆都大帝好脾气,成了半圣了就是气度不一样,比老龙王靠谱多了。”“谁知道一回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直接把我庙给掀了,手下那群不像话的还把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吊在姻缘树上呜呜呜……”红娘掷地有声扔下一句“该”。司南星觉得这事也不能说跟烛幽君一点关系也没有,至少冥府的家伙们动不动喜欢把人吊在树上多半是受了烛幽君的影响的。月老讪讪摸了摸鼻子:“反正自那以后,我看见冥府的人就……哎哟,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还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哦。”烛幽君忽然开口:“你早已成仙,以老者模样示人也不过是自己选择。”月老瞪他一眼:“嘶,我就说你们冥府的人不讨人喜欢吧!怎么还当面拆台呢?”司南星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这么说月老是这副模样,完全是出自……个人爱好?”出乎他意料,月老一脸正气地摇了摇头:“不,是出自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红娘很有先见之明地重重“切”了一声,月老继续说,“毕竟我这张脸,实在是太帅了,要是来求姻缘的只想求我,不想求其他姻缘了,这可如何是好?”司南星:“……”烛幽君垂下眼:“他挨打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连司南星也跟着点了点头:“要是殷北在就好了,能直接动手。”月老缩了缩脖子,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哎,你看那儿,那个是不是烛幽君的牌子?”司南星明知道他是故意在转移话题,还是探头过去看了:“啊,还真是。”他狐疑地看了月老一眼,“你不会是一开始就知道在哪吧?”“这是哪里的话,一时运气好罢了。”月老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要是知道,还能看着你白白花功夫吗?”司南星撇了撇嘴想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这会儿已经找到了烛幽君的牌子,暂且没工夫和他纠缠不清。烛幽君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脸上的绯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姻缘树的红树叶衬的,他梗着脖子,装作不在意地看司南星捏住了他挂的牌子。这块牌子和边上诸多的牌子有些不同,这上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只有“司南星”三个字。其他人来月老祠求姻缘,都是把自己的名字和所求职人的名字写在一起,烛幽君特地来了这一趟,求了红线,挂了同心牌,却没写下自己的名字。司南星描摹了下那块牌,正要开口问,他却自己交代了:“……是我一心念你,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写在一块。”一向顶天立地,哪怕喝醉了也要努力站直的烛幽君头一回缩了缩身体,像是不好意思到要把自己藏进姻缘树的树冠里,“你当时还不是半圣,说不定……会有什么影响,我便只写了你。”司南星缓缓眨了眨眼,他笑起来:“我猜也是。”他垂下眼摩挲了下这块满载心意的同心牌,低声说,“你是个妖怪,执着且一心一意,但你从不为难别人,只为难你自己。”他像是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笔,一笔一划,正儿八经地在这块同心牌上,“司南星”这三个字对应的边上,写下了“孟山吾”三个字。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节粗壮的红绳,不,这玩意或许不能叫红绳,而应该尊称为……麻绳。烛幽君张了张嘴,看着他吭哧吭哧把这块同心牌结结实实用红色麻绳困在了姻缘树干上,眼里忍不住带了点笑意。司南星回过头对他笑:“你瞧,现在我们的名字也排在一块啦。”烛幽君盯着那块如今鹤立鸡群十分显眼的同心牌:“……我现在舍不得把它留在这儿了。”他看向司南星,“我们把它带走吧。”司南星揶揄地歪了歪头:“藏你心爱的小柜子里?”烛幽君绷起脸,司南星又摸着下巴说,“或者挂在云浮山你的树枝上也不错,以后来云浮山的人人都知道,嘿,这么高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老树妖,已经是我的啦。”烛幽君眼带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应了一声,然后拉过他,在绯红的姻缘树冠,给他轻轻落下一个吻。树底下的月老叫嚷起来:“哎哟,你们在我的姻缘树上……嗯?等等,姻缘树上结姻缘好像也算是正当……”红娘翻了个白眼:“一般人是姻缘树下结,他俩倒好,上树结去了。”“嗨呀,管他呢。”月老露出慈爱的笑容,“结了就好。”“姻缘树上永结同心,千千万万年都好合。”“哎哟,这不是我不告诉您啊,您就是半圣也别去招惹那个煞星。”月老连连摆手,“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在这儿偷偷说他坏话,嚯,那还了得!”司南星指了指自己:“没事,他不敢跟我怎么样,我是他哥。”月老瞪大了眼睛,目光挪向烛幽君,烛幽君也跟着点了点头。月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家这个情况可真了不得,什么家庭啊,一门出两个半圣……”司南星没忍住笑了起来。红娘一边指挥着小狐狸们老实点排队,一边扭头吐槽他:“外头早就传疯了,你居然还不知道呢?”“我只管姻缘,又不管兄弟情,当然不关心了。”月老理直气壮,但底气一下子足了很多,“但既然是酆都大帝的亲哥哥,那我就得好好说说了。”“可巧你成了圣了,如今可算有人能管管他了!”司南星也来了兴致,手上动作不慢,好奇问他:“你当初是干什么了?让他差点把你这月老祠给掀了?”“他成了半圣,我哪怕想给他牵线也做不到了,分明是有一天,我瞧见他那儿自己长出了一根红线,隐有龙气环绕,指向东方,我就去告诉他,我就猜他的姻缘多半在东海龙宫,然后我一去,就看见东海老龙王也在冥府呢,手里还拿着红色的一排礼盒,我只当要办喜事吗……”司南星原本还眼带笑意,越听越面色古怪:“你该不会……”月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当他和东海老龙王有姻缘么,谁知道是东海新添了龙口来送礼的,那老龙王撵了我十三条街追着我打,我原本还当酆都大帝好脾气,成了半圣了就是气度不一样,比老龙王靠谱多了。”“谁知道一回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直接把我庙给掀了,手下那群不像话的还把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吊在姻缘树上呜呜呜……”红娘掷地有声扔下一句“该”。司南星觉得这事也不能说跟烛幽君一点关系也没有,至少冥府的家伙们动不动喜欢把人吊在树上多半是受了烛幽君的影响的。月老讪讪摸了摸鼻子:“反正自那以后,我看见冥府的人就……哎哟,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还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哦。”烛幽君忽然开口:“你早已成仙,以老者模样示人也不过是自己选择。”月老瞪他一眼:“嘶,我就说你们冥府的人不讨人喜欢吧!怎么还当面拆台呢?”司南星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这么说月老是这副模样,完全是出自……个人爱好?”出乎他意料,月老一脸正气地摇了摇头:“不,是出自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红娘很有先见之明地重重“切”了一声,月老继续说,“毕竟我这张脸,实在是太帅了,要是来求姻缘的只想求我,不想求其他姻缘了,这可如何是好?”司南星:“……”烛幽君垂下眼:“他挨打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连司南星也跟着点了点头:“要是殷北在就好了,能直接动手。”月老缩了缩脖子,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哎,你看那儿,那个是不是烛幽君的牌子?”司南星明知道他是故意在转移话题,还是探头过去看了:“啊,还真是。”他狐疑地看了月老一眼,“你不会是一开始就知道在哪吧?”“这是哪里的话,一时运气好罢了。”月老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要是知道,还能看着你白白花功夫吗?”司南星撇了撇嘴想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这会儿已经找到了烛幽君的牌子,暂且没工夫和他纠缠不清。烛幽君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脸上的绯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姻缘树的红树叶衬的,他梗着脖子,装作不在意地看司南星捏住了他挂的牌子。这块牌子和边上诸多的牌子有些不同,这上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只有“司南星”三个字。其他人来月老祠求姻缘,都是把自己的名字和所求职人的名字写在一起,烛幽君特地来了这一趟,求了红线,挂了同心牌,却没写下自己的名字。司南星描摹了下那块牌,正要开口问,他却自己交代了:“……是我一心念你,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写在一块。”一向顶天立地,哪怕喝醉了也要努力站直的烛幽君头一回缩了缩身体,像是不好意思到要把自己藏进姻缘树的树冠里,“你当时还不是半圣,说不定……会有什么影响,我便只写了你。”司南星缓缓眨了眨眼,他笑起来:“我猜也是。”他垂下眼摩挲了下这块满载心意的同心牌,低声说,“你是个妖怪,执着且一心一意,但你从不为难别人,只为难你自己。”他像是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笔,一笔一划,正儿八经地在这块同心牌上,“司南星”这三个字对应的边上,写下了“孟山吾”三个字。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节粗壮的红绳,不,这玩意或许不能叫红绳,而应该尊称为……麻绳。烛幽君张了张嘴,看着他吭哧吭哧把这块同心牌结结实实用红色麻绳困在了姻缘树干上,眼里忍不住带了点笑意。司南星回过头对他笑:“你瞧,现在我们的名字也排在一块啦。”烛幽君盯着那块如今鹤立鸡群十分显眼的同心牌:“……我现在舍不得把它留在这儿了。”他看向司南星,“我们把它带走吧。”司南星揶揄地歪了歪头:“藏你心爱的小柜子里?”烛幽君绷起脸,司南星又摸着下巴说,“或者挂在云浮山你的树枝上也不错,以后来云浮山的人人都知道,嘿,这么高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老树妖,已经是我的啦。”烛幽君眼带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应了一声,然后拉过他,在绯红的姻缘树冠,给他轻轻落下一个吻。树底下的月老叫嚷起来:“哎哟,你们在我的姻缘树上……嗯?等等,姻缘树上结姻缘好像也算是正当……”红娘翻了个白眼:“一般人是姻缘树下结,他俩倒好,上树结去了。”“嗨呀,管他呢。”月老露出慈爱的笑容,“结了就好。”“姻缘树上永结同心,千千万万年都好合。”“哎哟,这不是我不告诉您啊,您就是半圣也别去招惹那个煞星。”月老连连摆手,“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在这儿偷偷说他坏话,嚯,那还了得!”司南星指了指自己:“没事,他不敢跟我怎么样,我是他哥。”月老瞪大了眼睛,目光挪向烛幽君,烛幽君也跟着点了点头。月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家这个情况可真了不得,什么家庭啊,一门出两个半圣……”司南星没忍住笑了起来。红娘一边指挥着小狐狸们老实点排队,一边扭头吐槽他:“外头早就传疯了,你居然还不知道呢?”“我只管姻缘,又不管兄弟情,当然不关心了。”月老理直气壮,但底气一下子足了很多,“但既然是酆都大帝的亲哥哥,那我就得好好说说了。”“可巧你成了圣了,如今可算有人能管管他了!”司南星也来了兴致,手上动作不慢,好奇问他:“你当初是干什么了?让他差点把你这月老祠给掀了?”“他成了半圣,我哪怕想给他牵线也做不到了,分明是有一天,我瞧见他那儿自己长出了一根红线,隐有龙气环绕,指向东方,我就去告诉他,我就猜他的姻缘多半在东海龙宫,然后我一去,就看见东海老龙王也在冥府呢,手里还拿着红色的一排礼盒,我只当要办喜事吗……”司南星原本还眼带笑意,越听越面色古怪:“你该不会……”月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当他和东海老龙王有姻缘么,谁知道是东海新添了龙口来送礼的,那老龙王撵了我十三条街追着我打,我原本还当酆都大帝好脾气,成了半圣了就是气度不一样,比老龙王靠谱多了。”“谁知道一回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直接把我庙给掀了,手下那群不像话的还把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吊在姻缘树上呜呜呜……”红娘掷地有声扔下一句“该”。司南星觉得这事也不能说跟烛幽君一点关系也没有,至少冥府的家伙们动不动喜欢把人吊在树上多半是受了烛幽君的影响的。月老讪讪摸了摸鼻子:“反正自那以后,我看见冥府的人就……哎哟,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还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哦。”烛幽君忽然开口:“你早已成仙,以老者模样示人也不过是自己选择。”月老瞪他一眼:“嘶,我就说你们冥府的人不讨人喜欢吧!怎么还当面拆台呢?”司南星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这么说月老是这副模样,完全是出自……个人爱好?”出乎他意料,月老一脸正气地摇了摇头:“不,是出自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红娘很有先见之明地重重“切”了一声,月老继续说,“毕竟我这张脸,实在是太帅了,要是来求姻缘的只想求我,不想求其他姻缘了,这可如何是好?”司南星:“……”烛幽君垂下眼:“他挨打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连司南星也跟着点了点头:“要是殷北在就好了,能直接动手。”月老缩了缩脖子,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哎,你看那儿,那个是不是烛幽君的牌子?”司南星明知道他是故意在转移话题,还是探头过去看了:“啊,还真是。”他狐疑地看了月老一眼,“你不会是一开始就知道在哪吧?”“这是哪里的话,一时运气好罢了。”月老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要是知道,还能看着你白白花功夫吗?”司南星撇了撇嘴想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这会儿已经找到了烛幽君的牌子,暂且没工夫和他纠缠不清。烛幽君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脸上的绯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姻缘树的红树叶衬的,他梗着脖子,装作不在意地看司南星捏住了他挂的牌子。这块牌子和边上诸多的牌子有些不同,这上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只有“司南星”三个字。其他人来月老祠求姻缘,都是把自己的名字和所求职人的名字写在一起,烛幽君特地来了这一趟,求了红线,挂了同心牌,却没写下自己的名字。司南星描摹了下那块牌,正要开口问,他却自己交代了:“……是我一心念你,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写在一块。”一向顶天立地,哪怕喝醉了也要努力站直的烛幽君头一回缩了缩身体,像是不好意思到要把自己藏进姻缘树的树冠里,“你当时还不是半圣,说不定……会有什么影响,我便只写了你。”司南星缓缓眨了眨眼,他笑起来:“我猜也是。”他垂下眼摩挲了下这块满载心意的同心牌,低声说,“你是个妖怪,执着且一心一意,但你从不为难别人,只为难你自己。”他像是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笔,一笔一划,正儿八经地在这块同心牌上,“司南星”这三个字对应的边上,写下了“孟山吾”三个字。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节粗壮的红绳,不,这玩意或许不能叫红绳,而应该尊称为……麻绳。烛幽君张了张嘴,看着他吭哧吭哧把这块同心牌结结实实用红色麻绳困在了姻缘树干上,眼里忍不住带了点笑意。司南星回过头对他笑:“你瞧,现在我们的名字也排在一块啦。”烛幽君盯着那块如今鹤立鸡群十分显眼的同心牌:“……我现在舍不得把它留在这儿了。”他看向司南星,“我们把它带走吧。”司南星揶揄地歪了歪头:“藏你心爱的小柜子里?”烛幽君绷起脸,司南星又摸着下巴说,“或者挂在云浮山你的树枝上也不错,以后来云浮山的人人都知道,嘿,这么高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老树妖,已经是我的啦。”烛幽君眼带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应了一声,然后拉过他,在绯红的姻缘树冠,给他轻轻落下一个吻。树底下的月老叫嚷起来:“哎哟,你们在我的姻缘树上……嗯?等等,姻缘树上结姻缘好像也算是正当……”红娘翻了个白眼:“一般人是姻缘树下结,他俩倒好,上树结去了。”“嗨呀,管他呢。”月老露出慈爱的笑容,“结了就好。”“姻缘树上永结同心,千千万万年都好合。”“哎哟,这不是我不告诉您啊,您就是半圣也别去招惹那个煞星。”月老连连摆手,“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在这儿偷偷说他坏话,嚯,那还了得!”司南星指了指自己:“没事,他不敢跟我怎么样,我是他哥。”月老瞪大了眼睛,目光挪向烛幽君,烛幽君也跟着点了点头。月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家这个情况可真了不得,什么家庭啊,一门出两个半圣……”司南星没忍住笑了起来。红娘一边指挥着小狐狸们老实点排队,一边扭头吐槽他:“外头早就传疯了,你居然还不知道呢?”“我只管姻缘,又不管兄弟情,当然不关心了。”月老理直气壮,但底气一下子足了很多,“但既然是酆都大帝的亲哥哥,那我就得好好说说了。”“可巧你成了圣了,如今可算有人能管管他了!”司南星也来了兴致,手上动作不慢,好奇问他:“你当初是干什么了?让他差点把你这月老祠给掀了?”“他成了半圣,我哪怕想给他牵线也做不到了,分明是有一天,我瞧见他那儿自己长出了一根红线,隐有龙气环绕,指向东方,我就去告诉他,我就猜他的姻缘多半在东海龙宫,然后我一去,就看见东海老龙王也在冥府呢,手里还拿着红色的一排礼盒,我只当要办喜事吗……”司南星原本还眼带笑意,越听越面色古怪:“你该不会……”月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当他和东海老龙王有姻缘么,谁知道是东海新添了龙口来送礼的,那老龙王撵了我十三条街追着我打,我原本还当酆都大帝好脾气,成了半圣了就是气度不一样,比老龙王靠谱多了。”“谁知道一回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直接把我庙给掀了,手下那群不像话的还把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吊在姻缘树上呜呜呜……”红娘掷地有声扔下一句“该”。司南星觉得这事也不能说跟烛幽君一点关系也没有,至少冥府的家伙们动不动喜欢把人吊在树上多半是受了烛幽君的影响的。月老讪讪摸了摸鼻子:“反正自那以后,我看见冥府的人就……哎哟,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还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哦。”烛幽君忽然开口:“你早已成仙,以老者模样示人也不过是自己选择。”月老瞪他一眼:“嘶,我就说你们冥府的人不讨人喜欢吧!怎么还当面拆台呢?”司南星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这么说月老是这副模样,完全是出自……个人爱好?”出乎他意料,月老一脸正气地摇了摇头:“不,是出自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红娘很有先见之明地重重“切”了一声,月老继续说,“毕竟我这张脸,实在是太帅了,要是来求姻缘的只想求我,不想求其他姻缘了,这可如何是好?”司南星:“……”烛幽君垂下眼:“他挨打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连司南星也跟着点了点头:“要是殷北在就好了,能直接动手。”月老缩了缩脖子,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哎,你看那儿,那个是不是烛幽君的牌子?”司南星明知道他是故意在转移话题,还是探头过去看了:“啊,还真是。”他狐疑地看了月老一眼,“你不会是一开始就知道在哪吧?”“这是哪里的话,一时运气好罢了。”月老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要是知道,还能看着你白白花功夫吗?”司南星撇了撇嘴想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这会儿已经找到了烛幽君的牌子,暂且没工夫和他纠缠不清。烛幽君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脸上的绯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姻缘树的红树叶衬的,他梗着脖子,装作不在意地看司南星捏住了他挂的牌子。这块牌子和边上诸多的牌子有些不同,这上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只有“司南星”三个字。其他人来月老祠求姻缘,都是把自己的名字和所求职人的名字写在一起,烛幽君特地来了这一趟,求了红线,挂了同心牌,却没写下自己的名字。司南星描摹了下那块牌,正要开口问,他却自己交代了:“……是我一心念你,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写在一块。”一向顶天立地,哪怕喝醉了也要努力站直的烛幽君头一回缩了缩身体,像是不好意思到要把自己藏进姻缘树的树冠里,“你当时还不是半圣,说不定……会有什么影响,我便只写了你。”司南星缓缓眨了眨眼,他笑起来:“我猜也是。”他垂下眼摩挲了下这块满载心意的同心牌,低声说,“你是个妖怪,执着且一心一意,但你从不为难别人,只为难你自己。”他像是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笔,一笔一划,正儿八经地在这块同心牌上,“司南星”这三个字对应的边上,写下了“孟山吾”三个字。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节粗壮的红绳,不,这玩意或许不能叫红绳,而应该尊称为……麻绳。烛幽君张了张嘴,看着他吭哧吭哧把这块同心牌结结实实用红色麻绳困在了姻缘树干上,眼里忍不住带了点笑意。司南星回过头对他笑:“你瞧,现在我们的名字也排在一块啦。”烛幽君盯着那块如今鹤立鸡群十分显眼的同心牌:“……我现在舍不得把它留在这儿了。”他看向司南星,“我们把它带走吧。”司南星揶揄地歪了歪头:“藏你心爱的小柜子里?”烛幽君绷起脸,司南星又摸着下巴说,“或者挂在云浮山你的树枝上也不错,以后来云浮山的人人都知道,嘿,这么高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老树妖,已经是我的啦。”烛幽君眼带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应了一声,然后拉过他,在绯红的姻缘树冠,给他轻轻落下一个吻。树底下的月老叫嚷起来:“哎哟,你们在我的姻缘树上……嗯?等等,姻缘树上结姻缘好像也算是正当……”红娘翻了个白眼:“一般人是姻缘树下结,他俩倒好,上树结去了。”“嗨呀,管他呢。”月老露出慈爱的笑容,“结了就好。”“姻缘树上永结同心,千千万万年都好合。”“哎哟,这不是我不告诉您啊,您就是半圣也别去招惹那个煞星。”月老连连摆手,“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在这儿偷偷说他坏话,嚯,那还了得!”司南星指了指自己:“没事,他不敢跟我怎么样,我是他哥。”月老瞪大了眼睛,目光挪向烛幽君,烛幽君也跟着点了点头。月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家这个情况可真了不得,什么家庭啊,一门出两个半圣……”司南星没忍住笑了起来。红娘一边指挥着小狐狸们老实点排队,一边扭头吐槽他:“外头早就传疯了,你居然还不知道呢?”“我只管姻缘,又不管兄弟情,当然不关心了。”月老理直气壮,但底气一下子足了很多,“但既然是酆都大帝的亲哥哥,那我就得好好说说了。”“可巧你成了圣了,如今可算有人能管管他了!”司南星也来了兴致,手上动作不慢,好奇问他:“你当初是干什么了?让他差点把你这月老祠给掀了?”“他成了半圣,我哪怕想给他牵线也做不到了,分明是有一天,我瞧见他那儿自己长出了一根红线,隐有龙气环绕,指向东方,我就去告诉他,我就猜他的姻缘多半在东海龙宫,然后我一去,就看见东海老龙王也在冥府呢,手里还拿着红色的一排礼盒,我只当要办喜事吗……”司南星原本还眼带笑意,越听越面色古怪:“你该不会……”月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当他和东海老龙王有姻缘么,谁知道是东海新添了龙口来送礼的,那老龙王撵了我十三条街追着我打,我原本还当酆都大帝好脾气,成了半圣了就是气度不一样,比老龙王靠谱多了。”“谁知道一回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直接把我庙给掀了,手下那群不像话的还把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吊在姻缘树上呜呜呜……”红娘掷地有声扔下一句“该”。司南星觉得这事也不能说跟烛幽君一点关系也没有,至少冥府的家伙们动不动喜欢把人吊在树上多半是受了烛幽君的影响的。月老讪讪摸了摸鼻子:“反正自那以后,我看见冥府的人就……哎哟,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还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哦。”烛幽君忽然开口:“你早已成仙,以老者模样示人也不过是自己选择。”月老瞪他一眼:“嘶,我就说你们冥府的人不讨人喜欢吧!怎么还当面拆台呢?”司南星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这么说月老是这副模样,完全是出自……个人爱好?”出乎他意料,月老一脸正气地摇了摇头:“不,是出自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红娘很有先见之明地重重“切”了一声,月老继续说,“毕竟我这张脸,实在是太帅了,要是来求姻缘的只想求我,不想求其他姻缘了,这可如何是好?”司南星:“……”烛幽君垂下眼:“他挨打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连司南星也跟着点了点头:“要是殷北在就好了,能直接动手。”月老缩了缩脖子,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哎,你看那儿,那个是不是烛幽君的牌子?”司南星明知道他是故意在转移话题,还是探头过去看了:“啊,还真是。”他狐疑地看了月老一眼,“你不会是一开始就知道在哪吧?”“这是哪里的话,一时运气好罢了。”月老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要是知道,还能看着你白白花功夫吗?”司南星撇了撇嘴想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这会儿已经找到了烛幽君的牌子,暂且没工夫和他纠缠不清。烛幽君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脸上的绯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姻缘树的红树叶衬的,他梗着脖子,装作不在意地看司南星捏住了他挂的牌子。这块牌子和边上诸多的牌子有些不同,这上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只有“司南星”三个字。其他人来月老祠求姻缘,都是把自己的名字和所求职人的名字写在一起,烛幽君特地来了这一趟,求了红线,挂了同心牌,却没写下自己的名字。司南星描摹了下那块牌,正要开口问,他却自己交代了:“……是我一心念你,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写在一块。”一向顶天立地,哪怕喝醉了也要努力站直的烛幽君头一回缩了缩身体,像是不好意思到要把自己藏进姻缘树的树冠里,“你当时还不是半圣,说不定……会有什么影响,我便只写了你。”司南星缓缓眨了眨眼,他笑起来:“我猜也是。”他垂下眼摩挲了下这块满载心意的同心牌,低声说,“你是个妖怪,执着且一心一意,但你从不为难别人,只为难你自己。”他像是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笔,一笔一划,正儿八经地在这块同心牌上,“司南星”这三个字对应的边上,写下了“孟山吾”三个字。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节粗壮的红绳,不,这玩意或许不能叫红绳,而应该尊称为……麻绳。烛幽君张了张嘴,看着他吭哧吭哧把这块同心牌结结实实用红色麻绳困在了姻缘树干上,眼里忍不住带了点笑意。司南星回过头对他笑:“你瞧,现在我们的名字也排在一块啦。”烛幽君盯着那块如今鹤立鸡群十分显眼的同心牌:“……我现在舍不得把它留在这儿了。”他看向司南星,“我们把它带走吧。”司南星揶揄地歪了歪头:“藏你心爱的小柜子里?”烛幽君绷起脸,司南星又摸着下巴说,“或者挂在云浮山你的树枝上也不错,以后来云浮山的人人都知道,嘿,这么高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老树妖,已经是我的啦。”烛幽君眼带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应了一声,然后拉过他,在绯红的姻缘树冠,给他轻轻落下一个吻。树底下的月老叫嚷起来:“哎哟,你们在我的姻缘树上……嗯?等等,姻缘树上结姻缘好像也算是正当……”红娘翻了个白眼:“一般人是姻缘树下结,他俩倒好,上树结去了。”“嗨呀,管他呢。”月老露出慈爱的笑容,“结了就好。”“姻缘树上永结同心,千千万万年都好合。”“哎哟,这不是我不告诉您啊,您就是半圣也别去招惹那个煞星。”月老连连摆手,“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在这儿偷偷说他坏话,嚯,那还了得!”司南星指了指自己:“没事,他不敢跟我怎么样,我是他哥。”月老瞪大了眼睛,目光挪向烛幽君,烛幽君也跟着点了点头。月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家这个情况可真了不得,什么家庭啊,一门出两个半圣……”司南星没忍住笑了起来。红娘一边指挥着小狐狸们老实点排队,一边扭头吐槽他:“外头早就传疯了,你居然还不知道呢?”“我只管姻缘,又不管兄弟情,当然不关心了。”月老理直气壮,但底气一下子足了很多,“但既然是酆都大帝的亲哥哥,那我就得好好说说了。”“可巧你成了圣了,如今可算有人能管管他了!”司南星也来了兴致,手上动作不慢,好奇问他:“你当初是干什么了?让他差点把你这月老祠给掀了?”“他成了半圣,我哪怕想给他牵线也做不到了,分明是有一天,我瞧见他那儿自己长出了一根红线,隐有龙气环绕,指向东方,我就去告诉他,我就猜他的姻缘多半在东海龙宫,然后我一去,就看见东海老龙王也在冥府呢,手里还拿着红色的一排礼盒,我只当要办喜事吗……”司南星原本还眼带笑意,越听越面色古怪:“你该不会……”月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当他和东海老龙王有姻缘么,谁知道是东海新添了龙口来送礼的,那老龙王撵了我十三条街追着我打,我原本还当酆都大帝好脾气,成了半圣了就是气度不一样,比老龙王靠谱多了。”“谁知道一回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直接把我庙给掀了,手下那群不像话的还把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吊在姻缘树上呜呜呜……”红娘掷地有声扔下一句“该”。司南星觉得这事也不能说跟烛幽君一点关系也没有,至少冥府的家伙们动不动喜欢把人吊在树上多半是受了烛幽君的影响的。月老讪讪摸了摸鼻子:“反正自那以后,我看见冥府的人就……哎哟,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还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哦。”烛幽君忽然开口:“你早已成仙,以老者模样示人也不过是自己选择。”月老瞪他一眼:“嘶,我就说你们冥府的人不讨人喜欢吧!怎么还当面拆台呢?”司南星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这么说月老是这副模样,完全是出自……个人爱好?”出乎他意料,月老一脸正气地摇了摇头:“不,是出自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红娘很有先见之明地重重“切”了一声,月老继续说,“毕竟我这张脸,实在是太帅了,要是来求姻缘的只想求我,不想求其他姻缘了,这可如何是好?”司南星:“……”烛幽君垂下眼:“他挨打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连司南星也跟着点了点头:“要是殷北在就好了,能直接动手。”月老缩了缩脖子,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哎,你看那儿,那个是不是烛幽君的牌子?”司南星明知道他是故意在转移话题,还是探头过去看了:“啊,还真是。”他狐疑地看了月老一眼,“你不会是一开始就知道在哪吧?”“这是哪里的话,一时运气好罢了。”月老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要是知道,还能看着你白白花功夫吗?”司南星撇了撇嘴想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这会儿已经找到了烛幽君的牌子,暂且没工夫和他纠缠不清。烛幽君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脸上的绯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姻缘树的红树叶衬的,他梗着脖子,装作不在意地看司南星捏住了他挂的牌子。这块牌子和边上诸多的牌子有些不同,这上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只有“司南星”三个字。其他人来月老祠求姻缘,都是把自己的名字和所求职人的名字写在一起,烛幽君特地来了这一趟,求了红线,挂了同心牌,却没写下自己的名字。司南星描摹了下那块牌,正要开口问,他却自己交代了:“……是我一心念你,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写在一块。”一向顶天立地,哪怕喝醉了也要努力站直的烛幽君头一回缩了缩身体,像是不好意思到要把自己藏进姻缘树的树冠里,“你当时还不是半圣,说不定……会有什么影响,我便只写了你。”司南星缓缓眨了眨眼,他笑起来:“我猜也是。”他垂下眼摩挲了下这块满载心意的同心牌,低声说,“你是个妖怪,执着且一心一意,但你从不为难别人,只为难你自己。”他像是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笔,一笔一划,正儿八经地在这块同心牌上,“司南星”这三个字对应的边上,写下了“孟山吾”三个字。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节粗壮的红绳,不,这玩意或许不能叫红绳,而应该尊称为……麻绳。烛幽君张了张嘴,看着他吭哧吭哧把这块同心牌结结实实用红色麻绳困在了姻缘树干上,眼里忍不住带了点笑意。司南星回过头对他笑:“你瞧,现在我们的名字也排在一块啦。”烛幽君盯着那块如今鹤立鸡群十分显眼的同心牌:“……我现在舍不得把它留在这儿了。”他看向司南星,“我们把它带走吧。”司南星揶揄地歪了歪头:“藏你心爱的小柜子里?”烛幽君绷起脸,司南星又摸着下巴说,“或者挂在云浮山你的树枝上也不错,以后来云浮山的人人都知道,嘿,这么高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老树妖,已经是我的啦。”烛幽君眼带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应了一声,然后拉过他,在绯红的姻缘树冠,给他轻轻落下一个吻。树底下的月老叫嚷起来:“哎哟,你们在我的姻缘树上……嗯?等等,姻缘树上结姻缘好像也算是正当……”红娘翻了个白眼:“一般人是姻缘树下结,他俩倒好,上树结去了。”“嗨呀,管他呢。”月老露出慈爱的笑容,“结了就好。”“姻缘树上永结同心,千千万万年都好合。”“哎哟,这不是我不告诉您啊,您就是半圣也别去招惹那个煞星。”月老连连摆手,“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在这儿偷偷说他坏话,嚯,那还了得!”司南星指了指自己:“没事,他不敢跟我怎么样,我是他哥。”月老瞪大了眼睛,目光挪向烛幽君,烛幽君也跟着点了点头。月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家这个情况可真了不得,什么家庭啊,一门出两个半圣……”司南星没忍住笑了起来。红娘一边指挥着小狐狸们老实点排队,一边扭头吐槽他:“外头早就传疯了,你居然还不知道呢?”“我只管姻缘,又不管兄弟情,当然不关心了。”月老理直气壮,但底气一下子足了很多,“但既然是酆都大帝的亲哥哥,那我就得好好说说了。”“可巧你成了圣了,如今可算有人能管管他了!”司南星也来了兴致,手上动作不慢,好奇问他:“你当初是干什么了?让他差点把你这月老祠给掀了?”“他成了半圣,我哪怕想给他牵线也做不到了,分明是有一天,我瞧见他那儿自己长出了一根红线,隐有龙气环绕,指向东方,我就去告诉他,我就猜他的姻缘多半在东海龙宫,然后我一去,就看见东海老龙王也在冥府呢,手里还拿着红色的一排礼盒,我只当要办喜事吗……”司南星原本还眼带笑意,越听越面色古怪:“你该不会……”月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当他和东海老龙王有姻缘么,谁知道是东海新添了龙口来送礼的,那老龙王撵了我十三条街追着我打,我原本还当酆都大帝好脾气,成了半圣了就是气度不一样,比老龙王靠谱多了。”“谁知道一回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直接把我庙给掀了,手下那群不像话的还把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吊在姻缘树上呜呜呜……”红娘掷地有声扔下一句“该”。司南星觉得这事也不能说跟烛幽君一点关系也没有,至少冥府的家伙们动不动喜欢把人吊在树上多半是受了烛幽君的影响的。月老讪讪摸了摸鼻子:“反正自那以后,我看见冥府的人就……哎哟,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还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哦。”烛幽君忽然开口:“你早已成仙,以老者模样示人也不过是自己选择。”月老瞪他一眼:“嘶,我就说你们冥府的人不讨人喜欢吧!怎么还当面拆台呢?”司南星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这么说月老是这副模样,完全是出自……个人爱好?”出乎他意料,月老一脸正气地摇了摇头:“不,是出自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红娘很有先见之明地重重“切”了一声,月老继续说,“毕竟我这张脸,实在是太帅了,要是来求姻缘的只想求我,不想求其他姻缘了,这可如何是好?”司南星:“……”烛幽君垂下眼:“他挨打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连司南星也跟着点了点头:“要是殷北在就好了,能直接动手。”月老缩了缩脖子,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哎,你看那儿,那个是不是烛幽君的牌子?”司南星明知道他是故意在转移话题,还是探头过去看了:“啊,还真是。”他狐疑地看了月老一眼,“你不会是一开始就知道在哪吧?”“这是哪里的话,一时运气好罢了。”月老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要是知道,还能看着你白白花功夫吗?”司南星撇了撇嘴想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这会儿已经找到了烛幽君的牌子,暂且没工夫和他纠缠不清。烛幽君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脸上的绯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姻缘树的红树叶衬的,他梗着脖子,装作不在意地看司南星捏住了他挂的牌子。这块牌子和边上诸多的牌子有些不同,这上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只有“司南星”三个字。其他人来月老祠求姻缘,都是把自己的名字和所求职人的名字写在一起,烛幽君特地来了这一趟,求了红线,挂了同心牌,却没写下自己的名字。司南星描摹了下那块牌,正要开口问,他却自己交代了:“……是我一心念你,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写在一块。”一向顶天立地,哪怕喝醉了也要努力站直的烛幽君头一回缩了缩身体,像是不好意思到要把自己藏进姻缘树的树冠里,“你当时还不是半圣,说不定……会有什么影响,我便只写了你。”司南星缓缓眨了眨眼,他笑起来:“我猜也是。”他垂下眼摩挲了下这块满载心意的同心牌,低声说,“你是个妖怪,执着且一心一意,但你从不为难别人,只为难你自己。”他像是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笔,一笔一划,正儿八经地在这块同心牌上,“司南星”这三个字对应的边上,写下了“孟山吾”三个字。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节粗壮的红绳,不,这玩意或许不能叫红绳,而应该尊称为……麻绳。烛幽君张了张嘴,看着他吭哧吭哧把这块同心牌结结实实用红色麻绳困在了姻缘树干上,眼里忍不住带了点笑意。司南星回过头对他笑:“你瞧,现在我们的名字也排在一块啦。”烛幽君盯着那块如今鹤立鸡群十分显眼的同心牌:“……我现在舍不得把它留在这儿了。”他看向司南星,“我们把它带走吧。”司南星揶揄地歪了歪头:“藏你心爱的小柜子里?”烛幽君绷起脸,司南星又摸着下巴说,“或者挂在云浮山你的树枝上也不错,以后来云浮山的人人都知道,嘿,这么高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老树妖,已经是我的啦。”烛幽君眼带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应了一声,然后拉过他,在绯红的姻缘树冠,给他轻轻落下一个吻。树底下的月老叫嚷起来:“哎哟,你们在我的姻缘树上……嗯?等等,姻缘树上结姻缘好像也算是正当……”红娘翻了个白眼:“一般人是姻缘树下结,他俩倒好,上树结去了。”“嗨呀,管他呢。”月老露出慈爱的笑容,“结了就好。”“姻缘树上永结同心,千千万万年都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