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年轻男人点了点头,这些家伙的确不敢骗他。虽然邵云去看着年轻了点,但眼下他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想到这里,他一咬牙,拍案而起:“行,就是你了,只要你能帮我处理好这件事情,少爷我少不了你的赏。”邵云去面无表情,办公室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第34章气氛顿时尴尬到极点。对上邵云去的神情, 高长敬心里一慌,直觉事情要糟。他恨不得跳起来就给这位李少狠狠一巴掌。你确定这是求人的态度,你爹怕不是把胎盘捡起来养大了吧?要不就是假奶喝多了, 光长个子不长脑浆子啊。可偏偏这话也就是想想,谁让人家来头太,他得罪不起。因此只能是从邵云去这边下手, 他快速的给王学德使了一个眼色,拥着邵云去往办公室外面走去。到了走廊上,高长敬无奈赔笑, 叹声说道:“邵小爷,这事吧,真对不住, 还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邵云去松了松手腕上的扣子,瞥了他一眼,只问道:“这家伙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堂堂祁县的三把手这么低三下四。高长敬抬手指了指上头, 说道:“市警察局局长家的公子。”就这?邵云去挑了挑眉。只听见高长敬继续说道:“关键是他爷爷, 他爷爷是军区里退下来的将军,参加过自卫反击战,战功赫赫。现任省长是他外甥,省公安厅大半领导都在他手下当过兵。老爷子一辈子威名, 偏偏底下就这么一个孙子, 从小就捧在手心里养着。旁的人也惯会看眼色行事,见老爷子这么疼爱孙子,自然就有人上赶着去巴结去奉承他, 这连年累月的,可不就养成了这幅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性子。”说白了,这就是位活生生的太子爷,高高在上惯了。“可我敢担保,这位李家少爷虽然高傲自大了点,平时小打小闹的也没什么,但是性子不坏,毕竟是老爷子手把手教出来的。”高长敬倒是竭力给他说情。没办法,人李家大少都找上门来亮了招牌,他们这些底层的小喽喽要是不依着他来,赶明儿个人家回去告个状什么的,他们怕是免不了一顿小鞋穿。李家大少他们得罪不起,只能是低声下气的来求邵云去了。“嗯。”邵云去也不想为难高长敬,毕竟在此之前王学德帮了他不少忙,就当做是还人情吧。他问道:“他这是出什么事了?”听邵云去这么一说,高长敬就知道邵云去松了口了,心里不由的缓了一口气,他无奈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不过就是在饭店里吃个早餐,一个下属突然问起邵云去的事情。说到这个,高长敬的兴致立马就起来了。毕竟托邵云去的福,方士元离开祁县之前,果真追加了四个亿的投资,这份功劳可是全部要算在他高长敬头上的。也就在他说的正起劲的时候,隔壁桌子上突然跳出来几个人来……再然后,他就被迫马不停蹄的带着人往一高来了。“李少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立即带他来找你,我这也不好多问。”高长敬很不好意思的说道,要不是他,哪能有这事发生。“嗯。”邵云回道。办公室里,王学德小心翼翼的劝道:“李少,这邵小爷可不是普通人,就算是方老爷子来了,都得尊他一声邵大师,邵小爷什么的,您看是不是该客气些。毕竟,现在是您有求于人不是?这要是万一得罪了人什么的……可就不太好办了。”这位李少当即皱起眉头来,不就是一个玩弄把式的神棍吗,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要知道在李家,哪次不是那些打蛇上棍的家伙上赶着送上门来讨好他,这会儿要不是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他哪能亲自上门来找。他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但有一点,王学德说对了,现在的确是他有求于人。这么一想,他面上一缓,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了。”也就是这时,高长敬推门而进。他冲着校长曲明文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说道:“这样的话,邵同学,我给你两天的假,你跟着李少跑一趟,辛苦了。”这么一说,这件事情就算是拍板定下来了。李少迫不及待的催促动身,邵云去只好立即折回宿舍把龙泉剑带上,然后就跟着这位李少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的保镖油门一踩,车子快速冲了出去。大概是心里太焦急,李少不停的抖着腿,时不时的催促保镖再开快点。他一回头,看着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邵云去,忍不住的开口问道:“邵——”他想了想他的名字,缩了缩脖子:“邵云去,你说这世界真的有鬼吗?”要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生活在唯物主义世界里二十几年的他,怎么也不会被迫无奈的找上一个曾经被他归咎为神棍骗子一类的人物。只不过他原本是打算回市里头找人的,没成想半道上听见了高长敬的话,这才临时改了主意,直接找上了邵云去。邵云去半抬了抬眼,又闭上,沉声说道:“你要是觉得没有,现在就可以把我送回去。”他的语气不算客气,可这李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也顾不上和邵云去置气,他下意识的蜷紧拳头,“你的意思,就是有咯?”“嗯。”邵云去回道。李少张了张嘴,不说话了。邵云去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这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也好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李少的脸顿时扭成一团,他恶声说道:“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一句话,只要你能把事情办好,事后管好自己的嘴巴,我们亏待不了你就是了。”邵云去轻哼一声,他还没必要和一个蠢货置气。车子颠簸了将近一个小时,驶进一个县级市,在一个酒店门前停下。等不及保镖来开门,李少自己推开门下了车,然后带着邵云去急匆匆的上了电梯。没成想电梯门刚打开,一股近似腐肉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再一抬头,就看见几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客服人员围着一间客房门口前指指点点。看到这里,李少脸色一变,他冲出电梯,直接对着客服人员怒声吼道:“看什么呢,闲着没事干是吧,滚,快给我滚……”被人这么颐指气使的喝骂,几个客服人员一脸不喜,但看着李少背后的一脸厉色的黑西装保镖,自然明白这样的人他们得罪不起,只好推搡着进了电梯。等到人群散去,李少面色好了不少,他正要抬手敲门,房间里突然传来几声惊叫。“什么东西——”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枪声。“砰砰砰——”邵云去脸色一变,他三两步的冲上前,一脚踹开李少,再一个回旋踢踹开房门,长剑一拔,猛的冲了进去。撞进眼帘的是一团黑雾,裹挟着一个和李少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子飞到半空中,旁边几个保镖掏出枪对着黑雾就是一阵急射。黑雾显然是怒了,一把将手里的年轻男子往地上狠狠一甩,转身冲着几个保镖冲了过去。就在保镖们大惊失色,逃窜之际,只听见一阵龙吟之声,眼前忽然一花,一道金色的亮光冲着黑雾迎面而上。一时之间,屋子里剑光飞舞,霸道的劲气席卷整个整个房间,玻璃炸裂的声音和木柜撞在墙壁上的声音此起彼伏。等到好不容易能睁开眼了,入眼的竟是一个持剑少年。他和黑雾纠缠到了一起,黑雾显然不敌,且战且退。“嘶,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止我复仇——”眼见着长剑向它刺来,黑雾顿时惊叫着喊道。听见这话,邵云去眉头一皱,剑尖一撇,与黑雾错开。黑雾自知打不过,索性趁此机会,从破损的窗户里逃了出去。房间里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喂,喂,赵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在邵云去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屏幕已经破碎的手机,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李少终于从惊惧中回过神来,他的视线顿时投射到地面的手机上,突然慌乱起来,他快速的冲过去,手忙脚乱的捡起手机挂断了电话。做完这些,他身体一松,瘫在地上,他信了,他也怕了,原来这世界真的有鬼。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面色一变,看向四周的保镖,厉声说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不准把事情传出去吗。”名字叫做李强的保镖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几位大少,哆嗦着嘴说道:“李少,张少他们好像不行了。”他没有办法,要是这些少爷今天死在这里,被他们家人知道了他们这些做保镖的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上报,反而还帮着隐瞒,等待他们的恐怕将是无穷无尽的报复。他后悔了,后悔这些少爷说要去尝鲜的时候他们没有阻止,导致现在落到这个地步。“快死了,怎么,怎么可能?”李少一脸恐慌,连滚带爬的跑到床边,一股更为强烈的恶臭味扑面而来,他颤抖着手,用力掀开被子,随即眼睛一瞪,捂着腹部吐了。“呕——邵云去眉头紧皱,长剑负于身后,三两步的走到床前,只看见床上整齐的躺着三个脸色惨白的年轻男人。他的目光往下移去,面色铁青。只看见三名年轻男人的下半身已经烂成一团,隐约可见森森白骨,偏偏毫无血迹,腐臭味也正是由此而来。也正是这时,酒店方面终于反应过来,经理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他可记得住在这里的都是上面叮嘱过要好好照看的贵客。没成想,一进房间,就对上这幅场景。“啊——”跟在他身后胆小的女客服当即尖叫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李少面容扭曲,不能,决不能让这事传出去,他惊慌失措的吼道:“出去,把人给我赶出去——”回过神来的一干保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强忍着心悸行动起来。顺便把刚才被黑雾擒住,后来邵云去攻进来,落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年轻男子扶到床上去。李少的视线投到房间里唯一还算正常的邵云去身上,想起刚才他击退黑雾时的场景,他眼睛一亮,像是揪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他手忙脚乱的爬到邵云去身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一脸希冀的看着他:“邵云去,不,邵大师,邵小爷,你这么厉害,一定能救他们对吧!”第35章躺在这里的,一个是他表弟,省长家的小公子;一个是军区司令员家的侄子;另外两个身份稍微低一些,那也是市长和市委书记家的少爷。他们原本是陪着到秉市探望李老爷子的表弟出来游玩, 没成想到头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旦他们死在这里,不仅是他难逃指责。对李家而言,好好的世交怕是转眼就要变死仇。这样的打击他受不起, 人丁单薄只靠李老爷子支撑的李家更经不住这样的风波。他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乱,为此他顾不上自己往日的自持身份,高高在上。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之前大发神威的邵云去身上。邵云去面无表情, 将长剑插回剑鞘,只说道:“李少太看得起我了。”“不不不,”李少额头上冷汗直冒, 唯恐邵云去下一刻就来上一句‘恕我无能为力’,他哭丧着一张脸:“什么李少,我叫李怀, 邵小爷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之前还觉得挺正常的, 现在再听邵云去这么称呼他,他只觉得心惊胆战。他哆嗦着嘴:“邵小爷,只要你能救他们,我李家必有厚报。”邵云去目光冷冽, 死死的盯着李怀:“那你说, 这几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逼的那怨鬼不顾烈阳炙烤,这么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要他们的命?”“这, 这——”面对邵云去几乎化为实质的威压,李怀额头上的冷汗几乎成股流下,他喉中一片干涸,颤抖着身体,却偏偏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不说是吧,那这事我可管不了,告辞。”邵云去一把抖开李怀的手,转身就要向外走去。李怀面上一慌,唯恐邵云去真的撒手而不管,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说,我说……”事情得从前天说起,他们这一行人按照原定的自驾游计划到达益市,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之所以特意往这小地方跑一趟,是因为益市有一个对外名声不显,但是在庚省上流人群里众所周知的地下赌场。不管它是因为什么原因能顶着上头的禁赌扫黄压力而存在,反正不妨碍成千上万的好赌分子往这里聚集。李怀他们以往也没少往这儿跑,输得多赢得少是常事。昨天晚上也不例外,就在表弟董梁郁闷的踹门离开地下赌场的时候,突然一个中年男人凑了上来。李怀不敢看邵云去的眼睛,只说道:“那个中年男人是一个皮条客,但是他做的并不是正常的拉皮条生意……”那个中年男人凑过来就问他们:几位少爷从那地方(赌场)出来,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又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