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很久,似乎都没有寻找到答案,其实真正的答案早已在心底呼之欲出了只是因为喜欢。
雍炽心弦微微一颤,渗出酸涩的喜悦,几乎拿不住薄薄的信笺。
其实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陛下,我没给您说过我一直喜欢男子,这个事情我爹爹我哥哥都不知晓
唉,我就是因为陛下长得好看才第一眼就有些喜欢陛下的。
到后来,炽哥哥更是让我移不开眼睛了。
这封信随之结束,短小,却随意又真挚,
雍炽拿着信,怔忡良久。
长得好看吗?阿宥竟然这么说自己
作为男子,雍炽极少关注容貌,他也喜欢别人夸他好看,但那都是弯弓策马,或是比拼剑术时,旁人夸他的功夫
被人直接夸长的好看,雍炽心里涌起微妙的奇异感。
雍炽僵硬的抚了抚自己脸颊,看向冯太监:你觉得朕长相如何?
冯太监没想到陛下竟会这么问,一时呆住:陛下万金之躯,奴才不敢直视不敢妄自品评。
不敢直视?
雍炽闻言不悦道:这么说,你从未看过朕了?
阿宥都说了看见他移不开眼睛,冯太监在身边贴身伺候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正眼看过他?
雍炽莫名有种英姿错付的感觉。
念恩眼珠一转,立刻道:陛下龙章凤姿英武不凡,不知能得多少女子的欢心呢,民间都说,谁要是被您选入后宫,那是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别说是女子,就是男子,也对陛下的仪容赞不绝口呢。
念恩还想继续发射彩虹屁,一抬眼发现雍炽冷冷看着自己,才悻悻闭了嘴。
雍炽把目光再次落在信上,不禁回想二人初见时自己在干何事。
皱眉思索半晌,也一无所获。
毕竟当时只觉得那不过是一个最平淡不过的日子,也没用心记住。
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当时并没有练剑射箭。
雍炽放下信笺,很是惆怅遗憾。
要说他最好看的时候,那还是射箭之时。
若是第一次见阿宥时直接来个百步穿杨,那阿宥定然更会心仪陶醉。
真是失策啊!
怎么就没让他第一眼看到自己射箭的模样呢?
雍炽叹口气,恨不能直接把进度条拨回二人初见之日,好让齐宥对他更加一见倾心。
想着想着,雍炽神情一滞。
他忽然觉得,阿宥写信时的心情,和眼下的自己定然一样吧。
只是因为喜欢了,才想尽心尽力又小心翼翼的,让那人看到最好的自己。
若是那人瞧到了自己的窘迫和短板,就会格外在意格外放不下。
这些都是别人眼里无用的小事,可在情人之间,却是天大的事儿。
所以才想百般掩饰,眼巴巴找来那些辞藻堆叠上。
雍炽本来觉得齐宥的心思很飘忽,时而热烈时而敷衍,昨日还甜得要命,今日连写个情书都要轻忽怠慢,动歪心思。
可他如今看到了这些信,才知晓齐宥好猜的很。
如同自己很想回到初遇一样。
看似九曲回肠般别扭绕弯,却又直白到只有一个目的想让那个人看到出挑的自己,好让喜欢再多一些
仅此而已罢了。
可是自己呢,不由分说,直接派人传旨斥责,甚至责打了他。
雍炽叹口气,几乎没脸再继续看这些信了,信里天真炽热的话语如同鞭子,狠狠抽打在他心上。
话语越真挚,抽得愈疼。
雍炽忍着疼看完剩下的信,踱步良久,恨不能立刻传旨上朝,和齐鸣泰等人来场会谈。
他此刻太需要有人骂他杠他了!!
他难道不该骂吗?
他家小阿宥早就把真心交了出来,是他没有及时接住!
还自以为是的传旨,三下五除二把人越推越远!
昨日去了齐府,非但道歉不到位,反而逼着人家脱光了衣裳
雍炽无奈又绝望的按按眉心,急着思索解救之法。
他想起齐宥信中所写的话。
我每天都有给陛下写信,其实陛下不说我也想写。雍炽几乎能想象到少年赌气的模样:可是陛下偏偏要用那种下令的语气。
你说这是惩罚,陛下还说之前的事儿你也有错。那陛下为何从没想过也给我写信呢?
陛下,我写了那么多封信,你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回一封。
我也很想看陛下的信。
陛下是不是也不会写洋洋洒洒的好词句?我看了陛下的信,就不会不好意思写了。
雍炽深吸口气,直接磨墨蘸笔,开始写信,几乎一气呵成。
念恩窥探雍炽面色带笑,趁雍炽搁笔立刻便上前道:陛下,这是给小公子的么?奴才侍候过小公子,不如让奴才去
雍炽看向他,似笑非笑:谁准你起来的?
在射场时,雍炽已经看他不顺,若不是齐宥求情,他怎么可能只是带枷罚跑?
还一日日的不老实。
念恩立刻跪好。
你的心思太活泛,朕留你不得。雍炽面无表情的发落他:去慎刑司呆着吧,也让那里的人教教你规矩。
被慎刑司的人教规矩是宫中内侍的噩梦,念恩立刻哀嚎道:陛下,陛下为何啊?奴才没有做错事情啊陛下
你那次罚跑过后,不是说朕暴戾么?雍炽冷笑:朕既然暴戾,自然不用讲道理,难不成你还想去太后宫中讲讲道理,好让她救你?
念恩脸色发白,不知雍炽是如何知晓的,还知晓多少他的事儿,喃喃道:陛下,奴才冤枉,真的不是奴才!
雍炽厌烦的摆摆手,一旁候命的侍卫立刻把人堵住嘴拉出大殿。
雍炽看向冯太监:朕留他一命不是白留,他若是出去报信别拦着,你盯紧他就好。
念恩被罚,定然会和背后之人有所动作。
冯太监点点头:奴才晓得。
雍炽冷冷看向跪地发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