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炽回味着方才的惊鸿一瞥,忙道:阿宥?
齐宥迅速掩好衣裳:陛下说只是打个招呼,本也用不了多久。
齐宥原以为雍炽肯定会和他理论,谁知对方顺从的放开手,心满意足的拥住他:好吧,天色不早,朕抱着你睡,总之来日方长。
温暖的怀抱带着熟悉的气息拥抱住自己,齐宥嘴角轻翘,把脸埋在雍炽胸前,闭上眼睛。
雍炽的声音试探的响起:阿宥?
嗯?
你白日是不是想咬朕?雍炽压低声音,微哑的声音带着蛊惑和怂恿:咬吧。
咬就咬,谁还怕他不成?
齐宥张嘴,毫不留情的咬住眼前漂亮的胸肌。
雍炽闷哼了一声:属小狗的,牙尖嘴利。
肌肉坚硬又柔韧,嗦一口的感觉还不错,只是随呼吸起伏的轮廓上清晰的浮现出两排牙印,在夜色里看,意味不明,让人不由脸红。
头顶传来一阵闷笑。
齐宥有点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以后就把这个当作惩罚吧。雍炽的声音在夜里低沉的响起,格外撩人:朕做错了事儿,阿宥就咬朕一口,阿宥做错了事,就要被炽哥哥锁在床上。
齐宥不乐意了,总觉得自己吃亏:我又不是小狗。
好,那换换。雍炽低笑:阿宥做错了事,让朕咬你一口?
不要齐宥在雍炽怀里蹭啊蹭,脸又红了:我才不会做错事。
傻宥宥。雍炽笑得开怀,恨不能把人揉进身体使劲宠宠:睡觉吧。
第二日一早,齐宥醒来时,发现雍炽已经不知跑哪里去了。
他托侍女给雍炽带个话,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跑去国子监看望魏九朝。
从被救出冰车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六天了,他还没和魏九朝见过面,难免有些担忧。
刚一进国子监的别院,齐宥就撞见迎面走来的萧朗吟。
萧朗吟看到他,面色一怔,随即惊喜道:阿宥?
说罢也不待齐宥回答,二话不说攥住他手腕,把他拉到了假山后面。
当日我一直等在东门,却始终不见你回来,我只能先回行宫打探消息。萧朗吟看看四周,焦急道:前几日我还找到了沛生,他却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说,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齐宥望着他的关怀疑窦顿生,之前因为原书的缘故,再加上萧朗吟一心要带他逃出暴君魔爪,每次看到这个人,虽然表面疏远,但内心总觉得此人可亲切可信赖可现在也不知为何,愈发觉得此人陌生。
齐宥笑笑:无事,恰巧被陛下撞见,没逃掉,事情紧急,这几天也没顾得上派人给你传话。
是吗?萧朗吟探究的目光落在齐宥身上:听说陛下那日还淋雨了呢,和你无关?
嗯?齐宥看向他:你为何会觉得和我有关?
随口一问。萧朗吟看向他,试探道:阿宥,你若是还想离开,我我还是会帮你的。
承情了。齐宥笑笑:日后我应该不会再麻烦萧兄。
说罢,齐宥抬步准备离去。
萧朗吟叫住他:还有件事儿。
齐宥看向他:嗯?
那封信,萧朗吟眸光闪动:你交给蒋辰了?
噢,那封信啊。齐宥做出你不说我都忘了的模样:没有给他。
那你放到何处了?萧朗吟凝视他,缓缓道:既然和刺客有关,还是要谨慎。你没再给旁人说罢?
齐宥偏头:萧兄如此关心那封信?
我不是关心那信,我是关心你。萧朗吟别开视线,似是怨他不懂利害:那信事关刺客,若是让旁人知晓信被你看过,把你灭口都说不定。
萧朗吟看齐宥不说话,又奇道:所以你当日心急火燎的回去,竟然没把那封信交上去?
齐宥急匆匆回去就是为了上交那封信,结果却还是没把信交出去,根据以往了解,萧朗吟觉得齐宥不会骗他,但这难免让人生疑。
没有。齐宥面不改色:我当日见到雍炽就后悔了,心想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倒也不那么紧急。再说,就算是紧急,和我也无甚关系。就像你说的,我把这封信交上去,自己也解释不清来龙去脉啊,百害无一利,我干嘛要把信给旁人?
还是把信给我吧。萧朗吟明白了齐宥的苦衷,道:你天天和陛下在一起,放在你身上也不安全,他看到信,真以为是你和刺客有瓜葛呢。
我看这几日风平浪静的,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信也不知道放哪里了。齐宥抱歉的笑笑:改日吧,我今日来,是想看看你和九朝。
不知为何,萧朗吟面色露出犹豫:你要去看九朝?
嗯?他怎么了?
你去看看吧。萧朗吟叹息一声:他这两日不是很好。
齐宥愈发疑惑,快走几步到了魏九朝的房舍门口,推门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色惊呆。
魏九朝抱膝坐在床上,双眸恍惚游离,眸中也没了往日的神采,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
齐宥走上前,摇摇他肩膀:九朝?
魏九朝看向他,唇角动了动:阿宥?你你还活着?
齐宥:
听听,这说得是人话么?
齐宥叹口气:你这是犯什么毛病了?
虽然说冰车那事儿是挺吓人,也不至于直接把魏九朝吓萎吧?
这丢人的狼狈模样,看他日后还好不好意思叫嚣自己横行国子监
看看凌乱的床,齐宥眉头皱起来:你这房间也没人给你收拾?
魏九朝还抱膝坐着,听到齐宥这句话,呼吸一滞。
书善呢?齐宥抬头四下找人:你都快不能自理了,他怎么不在身边伺候?
魏九朝看向他,声音干涩:他走了。
齐宥心口一颤:什么意思?说清楚。
魏九朝张张口,却不再说话,扭过头,眼神又露出茫然。
齐宥皱眉,魏九朝不是能藏住心事的人,满脸都是出了事儿的神情。
等了半晌,魏九朝才艰难开口:书善不在了,现在是夏日,他们怕尸身腐烂,已经把人拉出去,准备就近埋在燮州。
齐宥惊讶道:前几日不是很好么?
虽然书中有杀戮和人命,但齐宥穿过来并未目睹过谁的死亡,细论起来,书善算是第一个。
魏九朝闭上双眼,闷声道:前几日有人送来冰好的梅子汤,我不想喝冰的,就给了书善,谁知他当日晚上就开始肚子疼,我以为是他吃坏了肚子,结果他却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