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钰清和易梓骞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为何是这种功效的丹药?田风摸了摸短须道:大概是当时的小师弟特别爱自己的这张脸吧。尽管得了这个解释,二人依然是面面相觑,不懂那位高人为何要送应劭这丹药。后来他便不见了踪影,只听江湖上渐渐崛起一个,名叫知莫阁的中立贩卖情报之处,见过应子沐几面。他虽对外宣传自己名为应劭,乃老阁主应子沐之子,可那种熟悉气息,那种气质是无法磨灭了,我一眼便认出了他。田风叹一口气道:好了,风波已息,都是过去了,应劭也不能再祸害众人了。他又道:钰清,好好照顾这几个病人,江湖上滞留事务还需清理,我先去处理了。梁钰清道:是,师傅。待田风走后,易梓骞靠在枕上,有些不可置信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梁钰清轻笑道:我一开始也有些不相信,同你一般,过几日便能接受了。先把药趁热喝了,再好好睡上一觉,我已派人给沈谷霖和易鹤报得你消息,让他们放下心来。易梓骞点头道:你去看看小陆吧,他肯定比我伤的严重。梁钰清正有此意道:好,那我去看看他了。易梓骞看着打开的雕窗,见窗外的嫩春已去,似要迎来炎炎夏日。他心想,这个春天已去,夏日倒是姗姗来迟了些。※※※※※※※※※※※※※※※※※※※※还有一章完结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若邪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1章 完结过了几日, 易梓骞便躺不住了, 他想着澹台青的伤势, 在床上始终辗转反侧。可他转念想,自己曾经那么用力的拥抱过澹台青, 都被推开了。现在他害怕看见澹台青醒来后,冷若冰霜的眸子,和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易梓骞的主动示好只有几次, 若是再反复了,那人要走,自己也是不会回头的。可却又放不下澹台青的伤势, 毕竟是为了救自己, 才会硬生生的挨了应劭两掌。一日他坐着轮椅, 进了澹台青屋子, 掀开帷帐, 见他平躺着闭着双眼,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而平日里总戴着的那面具, 也不知去向了。易梓骞盯着他的脸, 万分惊异,只觉不可思议, 小心翼翼的触上, 感受到那一寸温度。澹台青半边脸上的那些烧伤奇迹般消失不见, 光洁如初, 只是肌肤色度, 较另一半肤色较深了些。长眉入鬓, 眼骨深邃,一张薄唇显得冷漠,鼻梁也是高挺,雕刻的俊美无双,没有一处是不好看的。这是阿青原来的样子吗?竟是这般霞姿月韵的,让人移不开眼。易梓骞忍不住用指腹,一笔一划的描着他的五官,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目中。以前阿青嘴上不说,可从神姿中总能见得他十分在意自己脸上烧伤。他恢复了面容,终于能摆脱那些恶言恶语,和那些鄙夷不善的目光。可既然疮痍痊愈,为何阿青要将面具覆在脸上?他更也不懂,明明阿青对他是那种厌恶态度,似乎要将他遗忘,却为何要舍命相救于他?易梓骞看不透现在的阿青,也猜不准他的心思。他把头靠在澹台青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温暖的体温。心想着,别睡了阿青,快些醒来,我想亲口知道你的答案。易梓骞最近几日,因想着澹台青的伤难以入眠,这时依靠在澹台青身上,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安心感,竟然在澹台青起伏的胸膛上睡着了。他这人有个坏毛病,只要是不是挨着床睡,无论在哪里入眠,嘴角总会流涎。澹台青在暗无边际的地方起起伏伏,猛地掉下一块大石头死死压住了他,让他透不过气来。待他悠悠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胸口上,躺着一个脑袋。压得他喘不过来气的原因,就是这个大脑袋,他啼笑皆非,想抬手摸一下易梓骞的头发,发现全身上下都酸疼的要命,胳膊都抬不起来。他实在有些无奈,只能放弃了动作,躺回了床上,任由易梓骞的哈喇子把他的衣裳都打湿了。没过一会儿,易梓骞也醒来了,他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以至于醒来的时候,都有种梦境和现实脱离的感觉。他揉了揉眼睛,发现一双眼正盯着自己看。他凝神再定睛一看,发现阿青已经醒了,而且不知醒了多久了。他有股难以形容的羞愧感,又见自己的口水把澹台青胸口一块布料都打湿了,瞬间闹了个红脸。澹台青想说话,可嗓子眼仿佛被东西堵住了,刺疼的让他蹙眉,沙哑着道:水,水......易梓骞也顾不得羞愧了,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给他喂下。见他似觉不够,又倒了一杯给他,澹台青润了润嗓子,这才觉得好受些。易梓骞把茶杯放回桌上,关心道:可好些了?澹台青却不说话,只是盯着易梓骞看。两人沉默良久,谁也不肯开口,也不知怎么开口,这股沉默比之前的沉默,来的柔和,却显些尴尬。过了半晌,还是易梓骞道:我去喊人,给你换件衣裳。说罢,正要出去,却被人猛地拽住了。易梓骞忽然想起那天,他低着头与阿青擦肩时,拽住了他的衣角,当时澹台青是如何做的,将他的手狠狠拍开。可如今,两人的角色倒是换位了。澹台青却愈发沉默,只是拽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了。易梓骞没有动作,一边有些幸灾乐祸的,带着些幼稚的想法,当时自己抱着多大的勇气,恳求让他不要赶自己走,这次倒是要澹台青尝尝此等,肝肠寸断的滋味。后又泄气了一般,心想着自己这是跟谁计较呢,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就算被他多番欺辱,如今见他这样子,心底那点埋怨怒气早就消散了。他叹了口气,道:我不走,别拽着我了,疼不过。澹台青听他这么说,这才把手臂收回来了,而后用嘶哑难听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易梓骞道:别说话,听你这声音都怪难受的。澹台青听他这么一说,立刻闭上了嘴,只是用灼热的眼神盯着他。易梓骞在房中闲的无事,总不能和澹台青干瞪眼吧,见房内书架上有些杂书,便随意翻开来看看。澹台青仿佛一刻也不愿让易梓骞,消失在他的目光里,易梓骞看书,他便看着易梓骞,闹得他被人盯着如芒在背,索性放下书到他床前。道:闭眼,你这么死盯着我,我还怎么读书?澹台青下一刻便闭眼照做了,。易梓骞见他这般听话,也就安心看起杂书来。夕阳西下,易梓骞放下书,见澹台青闭着眼,呼吸绵长,似乎是睡过去了一样。他见状,便想离开房中时,却发现自己衣角又被某人拽住了。他有些被气笑了,道:还没睡呢?澹台青这才睁开眼来,之前的冰冷仿佛都是装出来的一般,瞳眸里清澈倒影的只有易梓骞一人,他道:没。你想干什么?留下来,陪陪我。陪完了,我累了。易梓骞有些生硬,冷着面道。你在生气。澹台青挣扎着想要坐起,可四肢完全使不上力气。易梓骞看他跟个乌龟一样,四脚朝天,翻来覆去,心里憋着笑,面上是冷的,扶了他一把。澹台青得了倚靠,才能坐起身来,他面上郑重咳嗽了一声,缓缓道:我之前的行为再多的辩解,也是苍白无力,无非离不开嫉妒两个字,嫉妒他人霸占了你的时光,嫉妒那人能一直陪着你。他垂着眸黯淡道:我好像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喜欢,只是看着你,希望通过我的眼神,你能读懂,我现在才明白,此乃大错特错。可我现在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不是直接交流就会造成误会,我喜欢你,从初见便开始了。他抬起头,直视着易梓骞的双眼,易梓骞心中一跳,其中猛烈的情绪似乎要通过这个眼眸,传达给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用漫不经心掩盖他的心如乱撞道:我知晓了。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摸上他的脸颊,易梓骞不由得转正目光,而后便是澹台青放大的脸。一个浅薄的吻,不含任何情yu,只是轻轻的覆盖在上面,温柔的含住啄弄。不得不说,澹台青的这张脸很有惑人的资本,让易梓骞连呼吸都忘却了。而后,易梓骞渐渐感受他的温柔细致,不由自主的沉浸在这个吻中。两人在口齿中交织共舞,仿佛春风袭面,身至鸟语花香,漫山遍野的山茶,刹那间的动人。一吻过后,易梓骞显然还是有些激动,低着头喘息着。澹台青抵着他的额头,道:我的心里一半都是你,另一半是我放不下的苍生,过几日赶往皇都觐见夏果果皇帝商议后,便要离去带兵打仗了。我不强求你,因为我也拿不定把握能不能活着回来,你可以选择等我,也可以选择不这么做。易梓骞听到此处,心中猛地一阵酸涩,差点哭出来。他忍住了,道:别这么煽情。澹台青摇了摇头道:这是事实,小郎君你要去接受,可无论你做哪个决定,我都不会怪你,运气好的话能回来,看着你结婚生子罢了。易梓骞咬着唇,不再说话,他不敢去往这方面想,只是哽咽着道:我等你。澹台青轻笑了一下,往他额上落下一吻道:回去吧,郎君,回去吧。翌日,澹台青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易梓骞知他是赶往京城了,却面对着陆朗和梁钰清,一个字儿也不肯说。他又养了几日,便与众人告别了。田风舍不得他的离去,说道,此地随时欢迎他的到来。他回了竹院,沈谷霖急忙的问他这些日子过的如何,有没有受伤,伤哪儿了?一个劲儿拉着他的手腕,给他诊脉,边开药边碎碎念着,哪个俗人开的药方,治表不治根。易梓骞对此只得苦笑。过了一个月,嫂嫂便诞下一名男童,易梓骞去看过了,刚生下来的小孩儿,长得跟个白猴子似的,看不出五官。一年又一年,待到第二年时,夏天来的极晚,春天缠绵的日头多了不少。沈谷霖知易梓骞心中始终有个人的位置,孤身一人,迟迟不肯找个陪伴,开玩笑似的跟他说要给他张贴招亲。易梓骞只能笑着让他不要胡闹,而后正正经经说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哪儿知沈谷霖翻个白眼,说自己早知道了,还让他安心,定能给他找个相好的。易梓骞失笑,只当个笑话。这天沈谷霖出诊去了,要过个两三天才能回来,他正在前院晒药草时。突然门被敲响了,易梓骞还以为是沈谷霖回来了,边开门边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而打开门后,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粗布短打,戴着个斗笠。你是......只见那人抬起头,露出完美无瑕的一张脸,挂着笑意看着他道:你好,听说你们招一名身高八斗,英俊非凡的夫郎,请问我合适吗?完※※※※※※※※※※※※※※※※※※※※写完了!!!!!!!!!!自己给自己撒花!求各位小天使收预收《甜饼编辑与无良编辑》,凄凄惨惨呜呜呜。给他三分甜就能开糖厂的编辑受x爱剥削劳工生活二级残疾的作家攻。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心肝长庚 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2章 番外(一)青裙玉面如相识, 九月茶花满路开。易梓骞穿着一袭蓝绸衣裳, 用白巾束了一个高高的发髻, 在画纸右上题诗落款后,映然跃出的是一副栩栩的山茶夏月图, 其中枝条穿插,几组花叶有聚有散,笔墨勾勒以点画叶。他用下巴杵着笔杆, 白白嫩嫩的小脸紧皱着,在画布前笃步,想着画里总是差了些什么。易鹤从打开的栏窗里, 早看见易梓骞低着头用心描画, 于是悄无声息的推开门, 来到他房中。易梓骞仍然在差那几分火候中思索着, 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易鹤蓦地把下巴放在他肩膀旁, 在他耳边吐气,道:愁眉不展的, 在想什么呢?易梓骞捂着红通的耳朵, 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道:哥哥, 你吓死我了!易鹤轻笑着碰了碰他鼓起的脸颊, 道:胆子这么小啊。易梓骞有些嗔怪的看他一眼, 道:正专心致志的想画中山茶呢。怎么了, 哥哥来帮你看看。说罢, 易鹤便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画笔, 唔,不错嘛,哥哥在你这个年纪,还没你画的好呢。这话虽是夸赞,易梓骞却听得不对味儿,想要夺笔自己来,却因着他才达总角,易鹤已是志学之年,两兄弟的身高上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易鹤随意抬下胳膊,任由易梓骞蹦蹦跳跳够着,也无可奈何。易鹤故意笑道:拿不到,拿不到,小矮子。可把易梓骞气的不行,鼓着包子脸,睁着一双黑眸道:哥哥!你幼不幼稚!易鹤一挥衣袖,洒墨压重暗色,用颇为自在轻松的笔法,破开了几朵山茶,瞬间让这幅夏月山茶图灵动活泼了起来。他有些得意的看着易梓骞道:如何?易梓骞都没看他一眼,还在方才那句小矮子而生气,扭过头不肯作答。易鹤见状,又赔笑道:好了好了,哥哥错了,梓骞才不是小矮子,以后定能长高。易梓骞急的添上一句道:长的比哥哥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