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微笑着目送总裁乘电梯上楼,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她和同事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郜总怎么突然来了?”
“不知道……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男生是谁?好像不是咱们公司的艺人啊……”
……
汤阅被郜峻直接领着上了十五楼的总裁办公室,虽然郜峻基本不呆在这里,但是这里还是保留有他的办公室。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邢琛已经微笑着在等待了。
郜峻的脚步没有停顿,直接往办公室方向走去,并且吩咐邢琛,“把合同拿来我办公室。”
邢琛微笑着点点头,汤阅却一脸为难,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跟着郜峻进办公室,邢琛却是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眼中俨然有笑意,然后十分有礼貌地道,“汤先生吧,这边请,郜总在办公室等你。”
※※※
当郜峻把一份签约合同放在汤阅面前的时候,汤阅完全愣在了那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抬头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怎么,我开出的条件还比不上你跑跑龙套赚来的吗?”
“不是……”
汤阅当下脑子有点晕,以至于他根本无暇顾及到郜峻话中的讽刺,他根本想不到,郜峻把他带到这里来竟然是想要签下他。
然而他自问,并没有什么价值值得被郜峻签下……
“我只是……”汤阅欲言又止,他不想在郜峻面前显得那么卑微,但是他确实又拿不准男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郜峻勾了勾嘴角替他把疑问说了出来,“你想问我为什么签你。”
汤阅点了点头。
郜峻看到对方点头终于笑了起来,他探过身,缓缓伸出手挑起了汤阅的下巴,眼底划过一丝残忍,“因为你……这张脸……毕竟……嘉宁还是比较中意你的。”
汤阅脸色一白,却又极力地不想要表现出自己的反常,他轻轻地别开头,心里一痛。
郜峻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想要签下自己专门给关嘉宁做替身。
汤阅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抬头,只是僵硬地拿着面前的合同翻看着,他看到那些诱人的条款和报酬,却只觉得刺眼。
郜峻仿佛很有耐心,并不催他,那表情仿佛志在必得。
半晌,汤阅听见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我签。”
郜峻的嘴角上扬,把手中的钢笔扔给他。
汤阅低垂着眼,拿起钢笔,在合同的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郜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汤阅深吸了一口气,几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甚至没有得到对方的允许,他便已经急匆匆地起身想要离开这个令他快要窒息的办公室,而就在他的手已经触及办公室门的时候,身后坐在沙发上翻看合同的男人却出声喊住了他。
“等等。”
汤阅顿住脚步,回头看身后的人,他的手死死地扣着门框,想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一些,“郜总还有什么指示。”
郜峻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那里,眼底似乎已经掀起黑色的风暴,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合同,然后盯着面前的人问道,“你,有没有改过名字?”
空气里安静了一秒,汤阅扶在门框上的手紧了紧,像是突然之间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弯了弯嘴角,放下了心里所有的沉重,开口,用不痛不痒的声音回答,“不,郜总,我一直叫这个名字。”
说完,他轻轻拉开门,离开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沉默的男人看着合同上那隽秀的签名怒不可遏地捏紧了手中的这份合同,仿佛就快要把它捏碎。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说得很对,攻就是个幼稚鬼~
第7章 生气
郜氏娱乐的动作很快,毕竟是总裁亲自签的人,他们自然是要好好对待。
人事部的人便为了难,这个汤阅虽然是总裁亲自签的,但据说又是专门签他来给关大明星做替身的,要说费这么大劲儿专门签下个人给别人做替身这事儿真是前所未闻,但是这事儿放在关嘉宁身上可就不一定了,毕竟,据说关大明星和老板关系“不一般”。
所以,相关负责人在权衡之后便把汤阅塞给了一个叫周扬的经纪人。周扬入行多年,但是刚刚跳槽到郜氏,所以在郜氏不算老人,但是却有一定资历,手下艺人又不多,倒是可以放心把汤阅交给他。
汤阅和周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的,虽然他拍戏也有几年了,但都是跑跑龙套,演些小角色,这样正八经地拥有一个经纪人还是第一次,好在周扬为人随和,年纪也比汤阅大些,让汤阅渐渐不那么紧张了。
“我不管郜总签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公司把你交给我了,我的责任就是负责让你的演艺事业更上一个台阶,至于其他的我并不关心。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汤阅看着周扬伸出的手愣了一下,继而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满心温暖。
“谢谢扬哥。”
汤阅刚刚签约公司还没有给他安排什么工作,便打算先回家休息,刚刚走到公司大门,却迎面撞见郜峻和关嘉宁,关嘉宁一脸笑容挽着郜峻的手说说笑笑的,郜峻沉默着没有搭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汤阅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紧张,下意识便要转身往回走,却已经被关嘉宁发现了身影。
“汤阅!”
汤阅只得停下脚步,硬着头皮跟两个人打招呼。
郜峻的眼神冷冷地从汤阅的身上扫过,关嘉宁倒是一副挺开心的模样,似乎也并不在意别人看出他和郜峻的亲昵,依旧挽着郜峻的手,一副嘚瑟的模样调侃汤阅,“小替身,看我对你好吧,你乖乖地呆在郜氏,可比你跑那些个小龙套强多了……”
关嘉宁一副主人的口吻念叨了半天,汤阅却感觉到一阵羞耻,他知道这羞耻并不源于给谁做替身,而是在神采奕奕的郜峻和关嘉宁面前,自己卑微窘迫得就像一粒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