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宅一片寂静。
里头没有一盏灯亮起,黑漆漆的一片。
傅奕行推门进去,里面的陈设和他离开时的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变动。这代表着,在这一周内,另外一位主人并没有回来过。
傅奕行拉了拉领口的领结,还未等他问,生活助理就先一步说:一周以前,夫人让我派人去打扫h市的房子。
又跑去了h市。
傅奕行再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超出了掌控,沉声道:通知他,让他回来。
傅奕行觉得他已经讲得够清楚了。
谢长乐想要什么,他就给他什么。
既然谢长乐想要回应,那他就给他。
按照傅奕行的逻辑,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谢长乐今天就应该在傅宅里等他回来。
可谢长乐没有。
傅奕行觉得他需要一个解释。
生活助理:
他想了想,决定将谢长乐让他转告的话告诉傅奕行。
额傅总,夫人之前让我告诉转告您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傅奕行:说。
助理决定不加以润色,直接说:夫人说:您想得挺美。
傅奕行怔了一下。
这是谢长乐会说出的话吗?
助理注意到了傅奕行的目光,连忙说:原话就是这样的,我没有任何变动!
傅奕行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订去h市的票。
可能是之前没有说清楚。
这一次,应该要和谢长乐谈明白,他到底要什么东西。
助理应了一声。
不过最早去h市的票也是明天了。
在订完票以后,生活助理就告退了。傅奕行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月光透过玻璃落地窗流淌了进来,带着一股冷意。
一点疼慢慢地从胃部攀爬上来。
傅奕行这才恍惚想起,在三餐不定的饮食习惯下,他得了胃病。只是三年来,一直有人精心照顾他,让他再也没有复发过。
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就意识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傅奕行慢慢地输入了一行字。
【明天我来h市】
【出来谈谈】
-
谢长乐盯着这两条消息没有动弹。
到底是怎么了嘛。
之前三年都对他爱答不理的,现在怎么上赶着来?而且傅奕行不是已经和秦秋声打得火热了吗?
谢长乐有点搞不懂傅奕行的心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一仰头,躺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中。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利索地爬了起来,分别向秦秋声和傅奕行发了同一句话。
【明天晚上七点,空中旋转餐厅,2号桌】
发完以后,谢长乐满意地笑了笑。
没有机会,那他就创造机会!
-
第二天晚上六点三十。
空中旋转餐厅。
谢长乐提前预约了2号桌给傅奕行和秦秋声,为了监督他们俩的感情进度,他还额外定了附近的一张桌。
两个位置之间相隔不远,但其间摆放着高低错落的绿植盆栽,使得产生了空间错位。
谢长乐所在的地方能够看见2号桌,而2号桌则看不见他。
谢长乐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坐在位置上,没心情点餐,就随手点了一个套餐。
这家餐厅主营的是法餐,上的酒是法国酒庄的红葡萄酒。
服务员带着手套从冰桶中取出了一瓶酒,打开软木塞后,鲜红的液体顺着杯壁倒入了杯中。
做完了这些后,服务员无声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谢长乐微微颔首,刚端起酒杯,余光就瞥见绿植的缝隙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看了过去。
是秦秋声。
谢长乐抬手看了一下时间。
距离七点还有十五分钟。
秦秋声来的比较早,先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就要到七点了,而另一位主角的身影还没出现。
谢长乐品了一口红酒,也不着急。
傅总是个大忙人。
通常只有他等别人的份,没有他等别人的。而对于傅总来说,早到不符合他的身份,稍微迟到三五分钟,反倒是正常的举动。
果然,七点零五的时候,服务生引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谢长乐往里面靠了一下,遮住了自己的身型,等找好位置后,再一次看过去,傅奕行已经和秦秋声撞上面了。
2号桌。
傅奕行并未看到想象中的人,眉间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怎么是你。
秦秋声站了起来: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
是谢长乐定的地方。
是长乐约我过来的。
话音落下。
躲在绿植后面的谢长乐表示:不用感谢我。
上次宴会一别,傅奕行和秦秋声之间已经搞得十分僵硬了,此时措不及防地撞上了面,气氛也没有缓和一些。
傅奕行带了一些不耐烦:谢长乐在哪里?
秦秋声一摊手:这也是我要问的。
随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谢长乐听着,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这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只是一个炮灰白月光啊,你们正主cp见面不谈谈别的,怎么只谈他啊?
谢长乐又凑过去瞅了一眼。
只见傅奕行拿着手机,正在拨出电话。
有点不妙。
这四个字刚从心中冒出,谢长乐就听见叮得一声。
他的铃声响了。
要遭!
谢长乐手忙脚乱地去找手机,可心越慌动作就越乱,怎么也摸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机,结果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谢长乐弯下腰去捡手机。
还好,电话已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