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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2 / 2)

那不是糟蹋!


那如何不是?!我青霄的师弟,怎可卑微至此?!我令你们二人关系断绝,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宫无一好!之前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这些年来活得太傻,不会懂得我的苦心,而如今,你已经这把年纪了,你竟还是不懂吗?!


这一刻,风近月热泪盈眶,终于彻底发了狂。


爱不可爱,恨难以恨。


此间情景,如此可悲可悯。


风近月的手按在剑上,用力极了,手背青筋贲露,指尖不住发白,近乎狂乱的目光凝固在青霄面上,像是视他如死敌,恨不得与他一决死战,又像是多年前那个还会扯着青霄衣袖跟在他身后叫师兄的孩子,满心孺慕。


风近月的目光变来变去,而他周身那迫人的剑意也越来越狂乱,难以收束,难分敌我。


青霄凝视着这样的风近月,半晌,终于摇头,叹气道:你放不下他,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他若真是如此,便去归元宗找他罢。


风近月目光动了动,满心怆然,还要说话。


青霄又道:毕竟你若去得再迟些,或许就再见不到他了。


这一刻,众人皆是一惊。


风近月知晓他的这位师兄绝不会无的放矢,当即便从那混混沌沌的狂乱中恢复几分神智,丢下眼前的这一切,头也不回地离开,直奔归元宗的方向。


而沈辞镜则还沉得住几分气,冷道:青霄仙尊,敢问你对我师父和归元宗做了何事?!


直到这时,青霄的目光才终于落在了沈辞镜的脸上。


原来是宫道友的弟子,许久不见,你修行的速度果真喜人,倒是胜过我这劣徒了。到了这时,青霄的面色竟然十分和蔼,好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长辈,甚至不明前因后果的旁人见了,兴许还以为这位长辈可能下一刻就会随手掏出点什么礼物来送给沈辞镜这样的小辈。


但正是这样的和蔼,令沈辞镜越发感到悚然起来。


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沈辞镜冷声喝道,你方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青霄也不生气,事实上,除了面对寥寥几人外,他的态度一直和蔼和。


就像是人不会同蝼蚁置气。


青霄笑道:你也不必紧张,不过是归元宗内出了个不肖弟子罢了,就与我们白玉京一样这一瞬间,青霄的目光扫过沈辞镜身后的瑟瑟发抖的殊元道人,声音微冷,忘恩负义之徒而已,不值一提。


殊元道人就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鸭子,结结巴巴,胆战心惊:仙尊,仙尊你听我解释,我刚刚的话并非出自真心,不过是为了糊弄那风近月


我的师弟,轮得到你来糊弄?!青霄厉喝一声,脑后骤然绽出金光,而后一轮耀阳升起,毫不留情地砸向了殊元道人,也砸向了沈辞镜。


谢非言身形稍动,那金轮就被他斩落,受到重击,滴溜溜飞回了青霄身畔。他持刀拦在沈辞镜和殊元道人身前,皮笑肉不笑,道:仙尊,有话说话就是,这般迫不及待地出手,到底是为了维护师弟,还是想要掩盖什么东西?


青霄看了谢非言一眼,哼笑一声:看来魔尊与我白玉京的这位弟子倒是很谈得来。


谈得来倒说不上,只是对一些秘闻很感兴趣罢了。谢非言头也不回,笑道,殊元子,你既然曾为白玉京门主,那你倒是说说,归元宗如今出了什么事,才叫这位仙尊迫不及待想要杀你灭口?


谢非言知道,对于他们这一行人,青霄可不会像对待风近月那样有问必答,所以他便挑拨着殊元子,好叫殊元子开口,助如今已心急如焚的沈辞镜得到最重要的讯息。


而心知自己再过不了青霄这一关的殊元道人,也果然受了这挑拨,自暴自弃,颤声说了真相。


归元宗也同我们白玉京相差无几他恨声说着,一口气掀了老对头的底子,将那旁人绝不会相信的真相和盘托出,他们在同无色/界交易,用灵石买了数不清的妖魔,投放人间,再将他们归元宗弟子派去,既是练手,也是给他们归元宗涨脸!但这样的事,却被一个绝不会认同的人发现了,那就是归虚子那老儿的好徒弟,归元宗这一代的大师兄,季于渊!


殊元道人古怪笑着,嘴角扭曲:那蠢货,根本不懂人心,不懂如何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一切,只知晓在遭到弟子反对后,将弟子关押起来,不舍得杀也不舍得放如此愚蠢!


沈辞镜面色逐渐发沉,终于明白了近些年归元宗大师兄的失踪之谜。


然后呢?沈辞镜沉声发问。


然后殊元道人目光有些躲闪,但又很快恢复镇定,然后在归虚子那老儿准备来找我白玉京麻烦的时候,季于渊终于找到脱身之法,离开地牢也可能还做了点别的什么。所以仙尊方才说的动乱,大致就是指这季于渊逃脱时引发的乱象吧。


青霄再一旁听了,不住摇头:竟如此避重就轻你怎么不说是你派人去帮助季于渊脱身,并叫那人引诱季于渊放出地牢中的那些妖魔,甚至还引诱他关闭了归元宗的护山法阵,任由妖魔肆虐?并且,做到这一步后你仍觉不够,令人在宫无一面前揭露了风唱柳的身世,然后趁着宫无一心神失守之际,操控风唱柳利用宫无一的暗伤重创宫无一,接着又用归元宗之乱拖住宫无一,令他无暇顾及己身殊元子,你这是想叫宫无一就此油尽灯枯而亡,是也不是?


殊元道人神色慌张了起来,万没想到青霄这样不吭不响,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而沈辞镜的面色也终于在这一刻变了。


他不由得看向了谢非言,心中既想要回归元宗援助他的师父,却又不放心将谢非言一人留在此地。


但谢非言头也没回,向背后的沈辞镜比了个手势。


走。


二人分明从未谈论过这些,但这一瞬间,沈辞镜却明白了谢非言的心意。


沈辞镜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是瞬间犹豫,他就做下决定。


小心。


留下这一句话后,沈辞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刻,白玉京内,只剩下遥遥对峙的青霄与谢非言,一个昏迷的燕听霜,以及慌张惶恐的殊元道人的魂魄。


青霄并没有阻拦沈辞镜的离去他若想要阻拦,一开始就不会告诉沈辞镜真相。


所以,这时的青霄只是好奇看着谢非言,道:魔尊,你将那位小友特意支开,是为了什么?


在场诸人之中,竟唯有青霄一眼看破了谢非言的心中打算。


难道是你想要对我说什么?这倒是稀奇,若我没记错,这恐怕是魔尊你这么些年来第一次想要与我单独对话吧。


谢非言淡淡道:你应当知晓了,我并非前任魔尊楚风歌,而是谢非言,所以你大可不必这样攀关系。


青霄眉头微皱,好像有些困惑,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微微摇头,既然魔尊这样说,那就算是这样了回到正题,魔尊,你今日特意留下,想要对我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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