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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2 / 2)

真是胡说!


你这人,怎的这样铁石心肠?!


沈辞镜越想越是气恼,啊呜一口咬在谢非言的脖颈上,细细的小牙在谢非言的那一小块皮肤上磨来磨去,半天没咬下去,倒叫谢非言痒得发笑。


怎么又生气了?小家伙脾气还挺大。


谢非言将小镜猫从脖子上提下来塞进怀里。


嘘,别闹,今天我们去李大娘家蹭饭。


谢非言如今的状况如今的模样,自然不能称自己为谢家人或谢非言,所以在外行走时,他就称自己为宁一。


实在是个很没水平的名字。


后来,到了这坐落在河畔的三水镇后,谢非言揣猫溜达的过程中遇上了一位在桥上摔倒的大娘,篮里的瓜果蔬菜全都滚落了,自己也爬不起来了,于是谢非言随手收拾了瓜果,又把大娘送回了家。


那大娘觉得谢非言实在是个好小伙,热情留谢非言吃了饭虽然最后是谢非言自己动手劈了柴挑了水做了饭,但也的确算得上留了顿饭。


后来,谢非言发现大娘在桥上的那一跤摔得有点重,所以当他在被沈氏拖油瓶绊住脚的同时,他也会每天去大娘那儿照看一下,随手帮行动不便的大娘劈个柴挑个水什么的。那大娘对谢非言十二分感激和欢迎,好感节节攀升,才不过几天功夫就从小伙升级到了小宁,简直恨不得给他拉纤保媒,让这样的好小伙也能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


沈辞镜又酸得在心里冒泡了:修士寒暑不侵,哪里需要什么知冷知热的人?而且这事我也会!


在谢非言脱了上衣给大娘劈柴的时候,大娘坐在一旁,向谢非言絮絮叨叨地嘱咐,沈辞镜则蹲在桌上,一边在心里发酸一边竖着耳朵听。


现在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虽白日温度高,但夜深后会变得湿凉,小宁你要记得多加衣裳,莫要贪凉。


沈辞镜心中记着小笔记:要加衣。


像你这样的小伙,本就气火旺,等入了秋后更是容易上火,所以平日里要多喝点莲子粥。不过我也知晓你们这样的大小伙总是不爱喝粥,所以平日里多喝点凉茶也是一样。


沈辞镜心中记着小笔记:多喝凉茶。


咦?等等?这怎么又要保暖又要降火的?


沈辞镜忍不住挠头,发出猫猫困惑。


而谢非言则随口应声,拿劳动力混了口饭后,便揣着猫出了门。


沈辞镜从谢非言衣襟探出猫头来,毛茸茸的脑袋随着谢非言前进的脚步一晃一晃,心里还在琢磨着李大娘方才的叮嘱,可不知怎的,谢非言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沈辞镜疑惑抬头,发现谢非言正站在某个岔路口前,侧头向小巷深处望去,而在谢非言的目光尽头,是个坐在门前台阶上的大娘,头发凌乱,面上也有些疯疯癫癫的。


沈辞镜听李大娘说过,这小巷子里住了一个半疯的婆子,姓宁,听说早年的她也有一段美满人生,嫁给了一位教书先生,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然而世事弄人,她夫家命短早死,留下她与儿子相依为命。而待到她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长大后,她的儿子又被某个路过的江湖门派当作劳役拉走了,一去不回,也不知是生是死。从此之后,这大娘便疯了,每日都守在门前痴痴等着她儿子回来,这一等就是十年。


谢非言在原地瞧了一会儿,神色发怔,不知在想什么。


而这时,巷子里的疯大娘刚好瞧了过来,在看到谢非言的那一刻便失态站起,浑浊的眼睛里滚出泪来。


小斐?是你回来了吗,小斐?!


谢非言一震,身体紧绷,叫藏在他衣襟下的沈辞镜可以清晰感到他胸膛内骤然加速的心跳。


谢非言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不由自主地在那疯大娘面前停下。


疯大娘泣不成声,枯槁的手一寸寸摸过谢非言的面颊,浑浊的眼睛像是疯的又像是醒的。


好,好,好,我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一边笑一边哭,最后将谢非言拉进了杂草丛生的屋子里,将谢非言按在桌前,自己则佝偻着身子,去够灶上的冷锅。


来吧,来吧,我儿,快吃吧。疯大娘盛出了一碗说不上是米是糠的饭来,放在了谢非言的面前,慈爱看他,小斐啊,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回来看看娘?阿娘知道,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总是喜欢在外面闯荡,想要挣出钱和名头来,但阿娘只求你平平安安,常回来看看阿娘。


你平日里,也莫要太勉强自己。阿娘知道你性格要强,喜欢争强好胜,但有些事你可避就避,阿娘想要小斐你做个好人,但也想要你保重自己啊!


这些年来,阿娘一直没陪在你身边,也不知你这些年如何过的。冷也好热也好,困难也好挫折也好,阿娘竟然全都不知道小斐,日后莫要这样了,阿娘好担心你啊。


在疯大娘的絮絮叨叨中,谢非言沉默看着面前的这碗饭,沉默地将它吃了下去。


最后,他放下碗,向疯大娘问道:你有什么愿望吗?


那疯大娘呆呆看他,缓缓回神,慈爱笑道:阿娘只想要小斐你平平安安,在阿娘能看到的地方,好好活着。


谢非言垂下眼。


片刻后,他应道:好。


我帮你带他回来。


第108章 少年侠气


谢非言出了这院子后, 便不顾沈辞镜的反对,将他拜托给了李大娘照料,自己则出了院子, 径直离开。


李大娘心中担忧, 问他去哪儿, 他也不说,只道自己很快回来。


而沈辞镜心中又急又气, 挣扎着想要跟上,但一只幼猫如何挣得开一个成年人, 更何况谢非言离去得决绝果断,再不回头。


沈辞镜看着这一意孤行的背影, 心中有些凉了。


分明沈辞镜也明白,自己此刻不过只是一只猫而已, 而且还是个需要悉心照料的拖油瓶、只会拖后腿的存在,但他依然忍不住想到当初谢非言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感到一阵难以遏制的颓丧和绝望凉意。


每一次都是这样, 一次又一次全都是这样难道是这通灵宝镜在告诉他, 他与这个人注定有缘无份, 告诉他一切不要强求吗?!


他不信!


世上哪有这般招惹了他人一腔真情后, 还能抽身离去全身而退的好事?


哪怕有缘无分又如何?


他偏要强求!


沈辞镜心中骤然生出怒气来, 那一直飘飘渺渺难以被捕捉的灵力终于涌出, 推动他脱离了幼猫的身体, 化作无形之风, 一路跟了上去。


谢非言实在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物。


在离开了李大娘的院子后, 他出了镇, 打听到了那帮派的名字和方向后, 便一个唿哨唤来骏马, 翻身而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三水镇。


他一路前行,像是感不到疲惫一样,日夜兼程,横跨万里,马都换了数匹,这才在数天后的下午来到了刀马镇。


刀马镇是楚国与魏国的交界处,民风剽悍,街上人人佩刀,身材高大,一言不合,便拉开架势,要一决高下。


对于此情此景,人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有人击筑而歌,为胜者叫好。


沈辞镜一路跟在谢非言身后,看着他进了这满是风沙的小镇,坐在了唯一的酒楼中,目光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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