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夫人老爷饶命,饶了我们这一家子吧!我爹娘对夫人最是忠心,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还请您看在这么多年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我爹娘跟兄弟们吧!”
麦老爷差点没被气笑了,敢情是因为自己刚才威胁得都不到位,所以这丫头才死犟着不开口!
麦夫人递给自家夫君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继续说道:“想让我饶了他们也简单,你只要告诉我这弹弓究竟是哪来的?还有你为何要害小姐?”
“你要是不说实话也简单,我这就让人把你的老子娘都押过来!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嘴硬!”
一听到自己的父母也要受这样的苦楚,春草一下子就瘫倒在地,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
原来,这个弹弓果然不是她的,而是她的情郎的。
而且她之所以要硬闯,就是她的情郎想要带她去私奔,两个人已经约好了今晚在城外的一间客栈碰面。
这丫头今天一整天都在想着私奔的事情,所以心不在焉,也就没注意到家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
“三哥说,说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遗物,所以想要送给我当定情信物。老爷、夫人,我不是要故意隐瞒的,我只是怕我爹娘知道我跟人家私定终身,他们会打死我的!”
麦夫人不赞同地看着她,语气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你虽只是我们麦家的丫头,但是你怎能如此不顾礼义廉耻,随随便便就跟一个外男私定了终身?”
“再说,若是你口中的情郎真的在乎你,那他又怎么可能会让你背上这种骂名?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若真的与他私奔了,那你这一辈子只能当一个无名无份的妾!”
作为一个女儿的母亲,麦夫人实在是觉得痛心疾首。
丫头又怎么样?
她麦家的丫头,也都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如果真是出了这档的事,那以后外面的人怎么看她麦家的家风?
春草这丫头,着实可恨!
春草没想这么多,她只是想要跟自己的情郎长相厮守,这会被夫人挑明了之后,正羞愧得呜呜直哭。
很快她的父母也被叫了进来。
韩管事夫妻战战兢兢,女儿被带走之后,他们两个是最后才得知的消息。
这死丫头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惹恼了主家,万一要是连累了他们,那可怎么办才好?
正当夫妻二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麦老爷派人来传他们。
进了屋子发现自己的女儿被捆着跪在地上,父亲二人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死丫头肯定是惹了祸!
麦老爷面色不善地看了他们一眼,就带着人出去了。
刚才他们已经问出了春草那个情郎的具体消息,他亲自带着人赶往城外的客栈去捉拿此人。
若是确定此人就是害自己女儿的凶手,他定然不会放过对方!
而韩管事夫妻,来了之后就遭许妈妈的一顿臭骂。
他们这才知道自家死丫头,居然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伤风败俗之事。
两夫妻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就连求情都不敢,只能心如死灰地等着主人家发落。
“今日我若是轻纵了你们,那来日旁人有样学样,那我麦家岂不是成了别人来去自由的大车店?”
麦夫人的这一番话,吓得夫妻两个磕头求饶。
他们根本就不敢给死丫头求情。
像是他们这种签了死契的家生奴才,生死都在主人家的一念之间,他们只求主家可以高抬贵手,只处置了死丫头跟他们夫妻两人也就罢了,好歹给他们家留一条生路。
麦夫人的确生气,但是家里马上就有喜事,若此时处置了他们只怕会给女儿的婚事增晦气。
于是她只是夺了韩管事的管事之位,让他们一家子去庄子上做苦力。
“多谢夫人开恩,多谢夫人开恩啊!您放心,我以后一定管住这个死丫头,不再让她有惹祸的机会!”
韩管事夫妻不住地磕头谢恩。
虽然心里不想管这死丫头的死活,但终究是自家孩子,他们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呢?
如今虽然失去了管事的位置,但至少一家人都还活着。
麦夫人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让人下去了。
不过,看着春草那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就觉得懊恼得很。
“许妈妈,待会你敲打敲打所有适龄的丫头。少女怀春我能理解,但又不是不给他们配出去,何必走这一遭,平白让人笑话看不起。”
麦家的丫头,哪怕是最底层的粗使丫头,那放在外面也是比穷人家的姑娘更金贵些的。
她自认待人还算是宽厚,这些年也有不少家生子都被她许给外人做正头娘子去了,最后也脱了奴婢不算是辱没了她们。
可没曾想,却违背了她们的心思,平白做出这种污秽之事,惹她烦忧,还差点害了女儿。
看来往后,这好人是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