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睿怔了下,随后脸上带着慈爱的笑,轻轻的拍了拍小徒弟的后背。
“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这般跟老师撒娇,也不怕被孩子笑话。”
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养闺女就是好,不管到什么时候,小徒弟都是他的贴心小棉袄。
可林梦雅却偷偷抹了两把眼泪,粗声粗气地道:“下次你要是再不跟我商量,我就叛出门去,让你衣钵无人可继承!”
“死丫头!你这是欺师灭祖,哎呀!气得我心口疼。”
可还没等他装完,就顺利地收获了自家小徒弟警告的眼刀子一枚.
“好嘛好嘛,为师答应你就是了。”
百里睿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他这可不是怂啊!
纯粹是看不得自家小徒弟哭鼻子而已。
开玩笑,他堂堂毒圣,怎可能被晚辈的一个眼神所震慑住,不可能!
在老师猝不及防的翻车之后,林梦雅意识到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如今在狂蜂的威胁之下,哪怕是为了活命,那些人也不得不会暂时妥协接受她的条件。
可一旦她将后续处理的药品也交出去之后,那些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翻脸。
到时候,她肯定又会陷入与他们无休无止的拉锯扯皮之中。
林梦雅已然对古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有些人就是不能太给他们脸了。
不管是她的孩子,还是她的老师,她都护定了!
......
“乐正家主,这事你得拿个章程出来!”
“事关咱们整个古族的生死,可万万马虎不得呀!”
乐正子修挑起眼皮,淡漠地看向那些争论不休的族中长辈们。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嘲一笑,“刚才诸位不还是颇有主意的么?如今我倒是想要听一听各位的高见。”
“你这是什么意思?”方才在林梦雅面前,蹦跶得最欢实的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现下也是阴沉着脸,质问乐正子修,“珞珈本就是我族最大的仇人!你这样字字句句都冲着仇人说话,也不怕寒了族人的心。”
乐正子修原本升腾起来的怒火,就像是被针刺破了的水囊,瞬间就泄了下去。
他只觉得疲惫,甚至不想再去管那些事情。
但他是首族家主,这些责任早在他决心要争取这个位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觉悟。
可不知为何,他最近却越发觉得力不从心。
垂下眸子,他面面无表地道:“依你们的意思,是要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留下那位先生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老者的声音掷地有声。
“他既然是罪人珞珈的后代,那就与我们古族天生有仇。这件事,可不是他一句不知情就能够逃脱的!”
“所以就算是搭上大半精锐也在所不惜么?”乐正子修抬眸看他。
那位老者迟疑了片刻,之后神色却是逐渐坚定起来。
“没错!”
“好,那就依你们所愿吧。”乐正子修眼中的情绪越来越淡。
他这不是负气之举。
只是先让这些人看个清楚,古族,到底还有没有继续任性下去的权利了。
但让这些
人始料未及的是,他们还没等商量出个对策来拿下林梦雅一行人,后者却带着人找上了门来。
“宫家主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她气势汹汹,带着人闯进来的举动,几个老头子都吓了一跳。
随后,他们更加激动地想要指责对方,谁知却被林梦雅拍在桌子上的账单给震慑住了。
“我来不是为了跟你们废话的,这是楚灵韵之前来我家胡闹的时候损坏了的东西。既然咱们双方之间已然是没有了继续合作下去的可能,那就请你们给我按价赔偿吧。”
讨债?
几个古族长辈都有些傻了眼。
有人下意识的将账单接了过去,一看到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记下了好多项目。
例如什么“实木大门一扇,价值白银一千两整”“紫砂茶具一套,价值白银一百五十两整”。
这些实物的也就算了。
结果,在账单的最
一看数字差点没把人气死。
“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可这精神损失费是个什么玩意儿?噗居然是两万两!你咋不出去抢?”
谁知林梦雅却是用看傻子的目光将对方上下一打量,道:“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本家主的身价!也许俩万两对你们来说已经是倾家荡产的天数字了,但于我而言,不过就是几日的收入罢了。”
“怎么?你们是想要赖账不成?到了这个时候,你们可别说那楚灵韵是楚家的,所以这账单子跟你们无关?”
“可她毕竟是你们古族人,既然是古族族人,那她欠下的债务,你们古族的任何一个人都有义务偿还不是吗?”
林梦雅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可偏偏,对方还没法反驳。
他们敢肯定,要是自己前脚刚说楚灵韵的事情是她的个人行为,与整个古族无关,那后脚,对方就会反问他们,既是珞珈做下的恶事,那跟她的后代子孙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他们现在还做不出来!
“可、可是账单上所写数额也太大了,再说了,总不能你说欠多少你就欠多少吧?”
有人对账单表示了质疑。
林梦雅瞥了那人一眼,“那按照你的意思是,这赔偿我这个受害者说了不算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