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用尽自己的意志力,去对抗已经被引燃的本能。
本以为自己这次肯定要中招的,却不想,竟被人所救。
他迷迷糊糊地记得,有人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好像是要救他,但又怕自己怪罪她。
他来不及多想,就拼命地点头,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诚意。
再后来。
他只记得自己被浸泡在冰凉的水中,之后,有一股子带着血腥味道的水,流入了自己的口腔。
不,不只是让他喝了几口。
他翻出自己的手臂,查看上面的痕迹。
很奇怪。
露出来的部分的红痕,已经飞快地消失了。
但是裹在衣服中的那部分,却还有些细微地痕迹。
难道说
他摇了摇头,将那些想法飞快地赶出了自己的脑海。
既然人家救了他一命,那他也就不能再深究下去了。
等到他恢复了一部分的力气之后,他还是起身,离开了浴桶。
雾竹不可信。
但他却不会因噎废食,就此怀疑所有人的忠心。
只是有些事情,原本他就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然,雾竹也是不清楚的。
但既然知道了雾竹的真面目,有些事他也就想得多了些。
八年来,不是没有其他人近身照顾过他。
只是一来,他用雾竹用惯了;二来,则是雾竹总是借着旁人粗手笨脚当借口,将那些人赶出去。
乐正子修的唇角微微勾起。
对方既然还敢出现,就说明对方没有达到目的,还是不死心。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不顺势而为?
“来人。”他扬声道。
守在门口的雾竹立刻跑了进来,一脸惶恐地站在他的面前。
乐正子修抬了抬眸子,说道:“雾竹,你可知罪?”
乐正子修那边的情况,林梦雅是暂时顾不上打探了。
因为,她!被禁足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那场飞来的横祸。
但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家小气鬼狗男人,他居然、居然
不说也罢!
总之,她现在只能趴着,顺便流下悔恨的泪水。
估计她的哀嚎都被人听到了吧?
完蛋了!
她这辈子是不准备做人了!
白苏敲了敲门,见里面没人应声,便轻手轻脚地将熬好的驱寒汤端了进来。
只是没想到,一回身,就看到可怜无助地主子,正趴在床上,一脸气呼呼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纸笔。
白苏不自觉地弯了弯眸子,侧着脸偷看。
但林梦雅却恨得咬牙切齿的,最后,她嚎了一声,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被打那啥就算了!
那货不知道跟谁学的,居然、居然让她手写三千字的悔过书!
去他娘的悔过书吧!
她这两辈子加起来,上学都没学过这鬼东西。
还有,三千字!
她手臂还有伤口呢!
她越想越觉得心里委屈,却又碍于面子跟身为成年人的尊严,死活憋住了眼泪。
白苏也只是看了几眼,实在是不敢劝,但还舍不得她这般难受。
“主子,您还是快点写吧。”
林梦雅
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
“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白苏:她就不该张这个嘴!
见对方没回答她,林梦雅笔也扔了,人也站在了床上,插着腰。
“我都说了,自己肯定是有分寸。他凭什么生我的气?”
“是,我是没有你们这般厉害的武功,但我有脑子,我也有我自己处理事情的手段,他凭什么、凭什么就觉得我错了?”
林梦雅的眼睛都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白苏默默地站在一旁。
其实,她跟主子的想法差不多。
也许论武功,自家主子的确是赶不上其他人,但要说是聪敏才智的话,她还没见过几个人能斗得过主子的。
但这些话,却是不该她来说。
时刻谨记昨天方姨提点自己的那些话。
“他们小两口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咱们啊,看个热闹就行。”
身后,走进来一个人。
白苏转头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最后,还替林梦雅关上了门。
没错。
他们小两口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至于她。
嗯,听方姨说,失了血的人还是吃点猪血糕比较好。
她去做给主子吃吧。
林梦雅又气又委屈。
最后,她想要坐下来,抱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