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你说的不错,可我也有的是法子,让你听话。”
赵四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虽然是被她差点气疯了,但林梦雅却觉得,对方说这话完全不是在吓唬她。
“呵,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
她背靠着墙坐着,依旧不肯退让分毫。
赵四叔阴沉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早晚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林梦雅捂着脖子,闭上双眼,不再搭理他。
赵四叔离开后,正好遇到了焦急不已的赵毅轩。
他已经从夫人的口中得知了林梦雅现在的处境。
虽然那姑娘表现得很是镇定,但不管是处于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还是出于对合作伙伴的担忧。
赵毅轩还是没放弃从赵四叔的手中把人要出来。
但可惜,赵四叔这一次却咬得死紧,根本不给他面子。
“四叔,这里是我的地方,不管什么事,都应该由我来处置。”他眉头紧皱,强忍怒气。
赵四叔的态度有些冷淡。
“毅轩,你可别犯糊涂。”
“她替我保住了那些族人,就冲这一点,我也得还她一个清白。”
他太清楚赵四叔的手段。
这人看起来很好相处,实际上却最爱用族中的规矩去压人。
当初他不想认老夫人,就是这老家伙从中搀和了一脚,明里暗里地说他这么做会让旁人觉得他不孝,恐怕会影响前途。
现在他才看透。
狗屁的孝悌廉耻,分明是这老家伙的私心罢了!
不然这二年,每次他与夫人跟老夫人有了冲突,这老家伙都会那么“巧合”,赶过来劝架。
只怕他们,早就暗中勾结到一起去了。
赵四叔的神色缓了缓,他自忖最了解赵毅轩,马上换了个说法。
“我知道她对咱们赵家的族人有恩,我把她关起来,也是为了她好。”
“之前赵锏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不管是赵锏的父亲那一房,还是其他的族人,都想着为他报仇。要是被他们知道疑凶是谁,恐怕会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何况我也是为了你考虑,现如今的你的身份可不一般,万一要是因为这事而失去了族人的支持,岂不是损失更大。”
他还颇为慈祥地拍了拍赵毅轩的肩。
“我知道我这么做的确是有些自作主张,但我膝下无子,这些年来我也是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做法。”
又是这样一套说辞。
已经认清楚赵四叔真面目的他,只觉得讽刺。
“那我还得好好谢谢四叔了。”
“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听到他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得退让的语气后,赵四叔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这些年来,他就是靠着这一点,才将这对夫妇完全笼络在手心里。
只不过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既然四叔要帮我处理这件大事,那府内的事情,我就不麻烦四叔了。不管是赵子非mǔ_zǐ 还是赵珣,亦或是老夫人,侄儿都自己处
置好了。”
赵四叔神色微变。
但他更清楚要是他再强行插手赵毅轩的家事,恐怕会适得其反。
要知道对外,赵毅轩的刑事手段也一向强硬。
暗中咬了咬牙,看来他只能先舍弃一部分了。
但他还是不忘假惺惺地说道:“虽然你母亲这些年做得的确是不对,但她终究还是生养了你......”
“我听父亲提起过,当年他跟四叔您的关系也算融洽。”赵毅轩淡淡说道。
赵四叔被打断有些不悦地点点头。
“只是那妇人当初抛弃我父亲跟我的时候,不知四叔是如何安慰我父亲的。只可惜,他最终还是因为此事郁郁而终,想来四叔也常常挂念他吧。”
赵四叔成功被堵嘴。
毕竟老夫人虽是他生母,但在某种程度上却也是他的杀夫仇人。
既然这老家伙口口声声说跟他父亲亲厚,但却三番五次地给父亲的仇人求情,定然是居心不良。
“这件事你看着办就好。”
“那就不劳四叔操心了,还有,那宫雅虽说有嫌疑,但她到底是我的贵客跟恩人。所以四叔哪怕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还是要厚待她的好。免得传出去,旁人戳我的脊梁骨,说我苛待恩人。”
赵毅轩不动生死地逼迫赵四叔提高林梦雅的待遇。
所以当晚,已经被冻了一天一夜的她,就被请到了客房。
虽然屋内还是只有一个暖炉,但最起码有床可睡,窗户也封得好好的,不会四面漏风。
只不过,来给她送东西的人却不再是方姨,而是另外一个脸生的男子。
那人很是沉默寡言,不管林梦雅问什么,他都是板着一张脸,一个字都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