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没有动。
她感觉到右边靠着座位外的那只脚很痛,大拇指左侧揪心一样的难受,哪怕不去看,也能感觉到那种指甲嵌入到肉里面发炎后的刺激。
别说是在这拥挤的公交车上站着,随时可能被人踩上一脚,连这么坐着,都疼得厉害。
但这并不是余淼不动的原因。
或者说,她此时的行为好像并不受自己的主观意愿所影响。
就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用当事人的视觉去经历整件事情?
余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依旧坐在座位上,并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
那穿着粉色衣服的妇人却有些不依不饶了。
被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落了面子,还没有座位,她本来就不客气的语气,变得愈发难听了:
“哎,说你呢年轻人!别装蒜!刚刚就在装睡着,现在又装聋子没听到是吧?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你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哎哟,现在这个社会哦,可真是人情冷漠,我这老人家,连坐个公交车都没人让座了!”
余淼很想甩一个白眼给对方瞧瞧。
想让别人让出座位,也不知道客气客气,连表面的礼貌都没有,恨不得直接上手抢?你是有多大的脸呢!
现在总有一句话说是外面的世界不是人人都是你爹娘,能帮这些熊孩子擦屁股。
放在这人身上,就成了不是人人都是她儿女,就该对她百依百顺的!
就算是亲生儿女,那也不应该是毫无底线的孝顺吧?那不叫孝顺,而是愚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