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杳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做完了笔录,女警员要送自己回家,秋杳谢绝了对方的好意,然后自己打车回去。结果半路接到了袁思瑾的电话。跟这个所谓的继兄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联系,当初原主存电话号码,也是赵女士要求的。她当初没跟继子继女相处好,还指望着原主这么个胆子小的小姑娘跟对方相处好?也不知道,赵女士的脑回路,是不是回型针。因为并不熟悉,平时连话也不说。袁思瑾的高高在上,体现在眼神里,骨子里。他是个男人,自然不会与家里的两个女孩子多计较,但是那种冷漠的,甚至是无视的态度,其实也挺伤人的。原主对于这个继兄,还是很怕的。平时有袁思瑾在的地方,原主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赵雪如更怕他,就连袁思梦,也是有些怵这个亲哥哥的。这会儿他给自己打电话?秋杳觉得很稀奇。不过出于礼貌,秋杳还是接了起来。“阿姨出车祸了,如今在中心医院。”电话一接通,袁思瑾也没多废话,直奔主题。秋杳总觉得,后面四个字,袁思瑾说得咬牙切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车祸?秋杳脑子转的飞快,不过瞬间便想明白了。原主记忆里,因为原主打电话求救,所以袁先生调头来了学校,也便没有车祸的事情。可是如今没了原主那根翅膀扇动,参加完宴会回来的袁先生和赵女士,似乎遇上了意外?就是不知道,小命是不是还保得住?这样看来,原主当初救的可不仅仅是封沉,还有袁先生和赵女士。复又一想原主的功德数量,并没有大的功德之力进账,这便说明,哪怕原主当初没向袁先生和赵女士求救,这两个人最多就是受伤,死是死不了的。再联想到封沉这边,哪怕没有原主相救,估计对方也死不了,只是伤的会比较重罢了。所以,原主身上没有大的功德之力。知道死不了,秋杳也便不急了。“好的,我马上过去。”并没有追问伤势,也没多问别的,秋杳一句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让司机调了头。袁思瑾原本还想说一下,伤势不重,也不需要特别着急。结果,秋杳挂断的太快,他甚至还没反应上来,这通话就已经结束了?后知后觉的袁思瑾眉心紧了紧,略微带着几分烦躁。原本袁思瑾是想将袁先生和赵女士安排到宛城最有名的那家私立医院。在那里的话,只要钱到位,他们院里最顶级的医生,会半夜从床上爬起来,赶到医院给病人看病。问题是,他联系那边的时候,对方说今天医院不对外了!不对外?那肯定是有什么大人物进去了,所以这才不对外的。袁思瑾也知道,袁家在宛城算不得最顶流的权贵,所以被拒绝也是正常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一股子火气,问题是这股子火气还无处发泄。这会儿,又被秋杳主动挂了电话,就更气了。袁先生和赵女士伤的不重,也就是当时司机反应快,不得不说,还得是十多年的老司机,真遇上事情了,哪怕慌,但是手里的操作还没乱。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猛打了方向盘,避开了最开始的那一股子冲劲儿的话,车上三个人,这会儿估计都得凉了。因为最后是撞上了防护栏,所以三个人除了司机伤的稍重点,袁先生和赵女士都是轻伤。司机一边手臂可能是被气浪冲击的,骨折了,其它都是不怎么严重的皮外伤。现场还需要调查之后,才知道结果。如今袁思瑾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袁思梦已经过来了,她念的是个三流大学,拿钱就可以混毕业证的那种,所以平时逃点课之类的,也没有大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她明明已经上大学了,可是却能经常在家里晃的原因。最近借着快过生日的由头,她又晃回了家里。袁先生对于这个女儿还是放任的,袁思梦回来,他也不会多管。这会儿匆匆从家里赶了过来,脸上还挂着泪珠。“哥”看到袁思瑾,袁思梦崩不住了。而赵雪如则是瑟瑟发抖的跟在袁思梦身后。袁思梦是不怎么乐意带她,可是不带又得让家里的司机折腾两趟,再回去接她。最后袁思梦是冷着脸,让赵雪如上的车。秋杳到的时候,就看到袁思梦趴在袁瑾的肩膀上哭,而赵雪如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是已经哭过不知道几场了。袁思瑾的面色也不算是太好看,黑着一张脸,站在走廊里,这让秋杳以为,袁先生和赵女士已经凉了。可是不应该啊,如果真是救命之恩,原主的功德之力,可不止这么一点。分给他们一半之后,剩下的一半,甚至都不够她下辈子投到人道上。“情况怎么样了?”秋杳过来之后,暂时还不知道情况,所以冲着袁思瑾问了一声。“没有致命伤,不过因为轻微脑震荡,所以这会儿还没醒,已经转到病房了,护士说暂时不要打扰,让他们先静养,人醒了再说。”袁思瑾倒是条理清晰,如实回了秋杳。这会儿没有长辈在,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在。三个女人,连装一下也懒得装,袁思梦冲着秋杳翻了个白眼,便转过头抹着眼泪。赵雪如默默的降低存在感,这会儿也不装这个,扮那个了。其实,全场最慌的就是她了。因为一旦赵女士真出了事儿,她是最尴尬的那一个。秋杳有父亲留的房子和钱,只要不浪,总还是能坚持到高中毕业。上了大学之后,便可以利用假期之类的时间,打打工,只要手脚勤快,肯定是饿不死的。袁思瑾已经进入公司,又是袁家正经的继承人,根本不愁其它的。袁思梦是他亲妹妹,他不可能不管。只有她,赵雪如虽然是袁家养女。但是一旦赵女士出事儿,依着袁思梦对于她的厌恶程度,赵雪如肯定是要被扫地出门的。想想家里的情况,赵雪如便是一阵窒息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