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心里有了想要保护的人,那么对上牧朗,他也是不惧的。*接下来的日子,苏余里的生活仍是学校、公司、家,三点一线,虽忙碌却也充实、快乐。可一个人也不可能每天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他心里也有忧心烦恼的事。比如说牧朗什么时候会行动,比如说丁奶奶的身体。丁奶奶虽醒了,可精神明显比以前差多了。老人家脸色苍白憔悴,腰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挺直了,整个人透露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气息。每次见到丁奶奶,苏余里面上带笑,回去了心里总觉得难受。他看的出来,丁奶奶没有多少时日了,他也相信丁远心里一定也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丁远越来越沉默,人也越来越瘦。苏余里想要安慰他,可张口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眼睁睁的看着至亲之人走向死亡,却什么都不能做,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言语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苏余里就选择静静地陪丁远坐着。这天,苏余里从疗养院回来,只觉累的不行,他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林氏集团的工作群里有人在聊天,一条消息一条消息的往外蹦,还挺热闹。苏余里戳进去,恰好就看到英策这两个字。他的心脏跳了一下这是洛星所在的公司。虽说洛星这段时间安安分分的没有作妖,可作为曾经的对手,苏余里还是愿意分些眼神给他的。苏余里将消息往上翻,发现还真跟洛星有关。第44章消息说英策管理层大换血, 洛星从总监升为执行副总。洛星不是官二代, 也不是商二代,凭着农家子的身份在三十岁之前坐到这个位置, 速度可堪比坐火箭。苏余里皱起眉, 洛星就是再有能力, 背后无人也断做不到如此地步。他想到书中所写, 洛星一路爬上来, 靠的不仅仅是业务能力和专业知识。英策苏余里回忆着书中内容, 他记得英策的老板姓朱,与洛星之间有着见不得光的关系。原著里洛星害了朱老板才升为副总,那么这次是不是苏余里正想着,群里就有人提到了这事,说是朱总才五十多岁, 就突发疾病, 后半生可能就这么瘫着了,实在是可怜。苏余里心中凛然, 洛星果真还是和书中一样, 不择手段的往上爬。群里消息不停的刷新, 有人开始怜悯朱总, 苏余里倒是不觉得同情, 这朱总背着一起打拼的发妻养情人, 最后被情人害了,是咎由自取。当然,洛星的做法也肯定不对不是不对, 他这是犯法了。最让苏余里觉得忧虑的是,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洛星的野心极大,他真会轻易放弃林岁言吗?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会。牧朗还没解决,洛星又跳出来,真让人头疼。苏余里按灭手机,冲在厨房忙碌的许姨道:许姨,家里有糖吗?林岁言从楼上下来,闻言说道:想吃糖?苏余里往沙发上一靠,像只失去梦想的咸鱼:心里苦,吃点甜的高兴一下。林岁言失笑,也不麻烦许姨,亲自从冰箱里取了一块红丝绒蛋糕给他。苏余里接过去吃了一口,甜津津 ,他觉得又活了过来,管他牧朗还是洛星,集体作妖就一锅端了。谁怕谁呀。林岁言以为苏余里在忧虑丁奶奶的事,便问他怎么样了。哦,还有丁奶奶的事。苏余里叉了一大块蛋糕吃了,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就像一只可爱的仓鼠,他含混道:还是老样子。林岁言道:老人家有什么需要,让丁远直接跟医生说。苏余里点点头,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他正想转移话题,林岁言的手机就响了。苏余里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洛星。他微拧了下眉,洛星给林岁言打电话做什么?林岁言并未避开苏余里,直接点了接通,苏余里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支棱起耳朵偷听。他自认做的隐蔽,但其实,他整个人都快贴到林岁言身上去了。林岁言看了苏余里一眼,见他端着碟子听的认真,蛋糕都放在一旁不吃了,索性用空下来的那只手叉了蛋糕送到苏余里嘴边。苏余里张嘴就吃,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林岁言挂了电话,苏余里问道:洛总监找你什么事啊?林岁言道:他升职了,我让秘书送了礼物过去。苏余里好奇:送了什么?林岁言点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一束鲜花,卡片上写的是林岁言,温锦两个人的名字,恭贺洛星升职。苏余里喜笑颜开,洛星若对林岁言贼心不死,那看到这份礼物可真是要心梗了。林岁言接着说道:明晚洛学长在酒店宴请宾客,邀请我们一起过去。苏余里不笑了,洛星还真是不死心啊。林岁言敏锐的感觉到苏余里的神色变化,问:怎么了?苏余里道:再来一块蛋糕吧。*转眼,宴会就开始了。出发前一个小时,苏余里在家中翻箱倒柜,几乎将所有的西装都翻了出来。他一件一件试,都觉得不满意。林岁言失笑:小锦,你这是去参加选秀?苏余里递了一个你不懂的眼神给林岁言。洛星对林岁言显然贼心不死,按照书中发展,洛星升职后,薪资水平和地位一下子上升了一大截,他可以专心攻略林岁言。现在的情况还和书中不一样,书中洛星升职的时候,林岁言还没站稳脚跟,洛星只敢隐蔽的表露自己的心思,可现在不同,林岁言在a市已经没有能与之相抗的对手了。苏余里内心有点美滋滋的,他心说自己可真是一条锦鲤,穿过来没多久,林岁言的事业就蒸蒸日上。美完了,苏余里又开始思考正事。如洛星这种外人看起来极度自信,内心却十分自卑的人,想要的就是站在顶峰,得到别人的尊重,他一定不会放过林岁言。尤其是洛星知道林岁言曾喜欢他那么多年。今天的西装不仅仅是西装,更是他的战衣,他绝不能被洛星比下去。见苏余里愁眉苦脸,林岁言从床上堆积的西服中挑出一件,这件吧。苏余里刚想说试过了,就听林岁言继续说道:这件是妈送的,我也有一件一样的,咱们一起穿?苏余里双眼一亮,一起穿,那不就是情侣装?这另一半简直太上道了。苏余里扑过去狠狠亲了林岁言一下,喜道:知我者,岁言也。换上战衣,苏余里信心十足的跟林岁言上了车。他们到的时候,酒店内已经有很多人在了。搁在以前洛星还是一个小小总监的时候,是断然不会有如此大的场面的。商人眼睛活,英策在商界实力不小。现在朱总昏迷住院,其孩子年岁小,妻子更是早就退居后方照顾老人,英策的一切都靠洛星扛着,他此时就相当于英策的老总。这些人想要跟英策合作,捞一笔钱财,自然往上靠。洛星红光满面,显然心情极好,见林岁言进来,热情的跟他打招呼,眉宇间尽是遮掩不住的得意之色。林岁言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热络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淡,他跟洛星轻轻碰杯:恭喜。洛星:谢谢。洛星是今日的主角,自然不可能只跟林岁言在一起,简单聊了几句就去招待其他宾客了。苏余里辛苦打扮一场,洛星倒是没给他半分眼神,不过苏余里并不气馁,拉着林岁言走到一旁跟相熟的几位朋友聊天去了。酒场聊天少不了酒,苏余里很快喝完一杯香槟,当有侍者经过的时候,他抬手又拿了一杯。目光恰好与侍者相对,苏余里动作一顿:小远,你怎么在这儿?丁远穿着侍者的衣服,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他冲苏余里笑道:我在这家酒店做兼职,人手不够,把我叫来帮忙。看着丁远苍白的脸,苏余里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哎呀,我们去那边说。苏余里跟林岁言说了一声,就拉着丁远出去了。二人出了热闹的宴会厅,寻了一个位置坐下。苏余里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出来工作。他其实不是很明白丁远为什么这么拼命的赚钱,丁奶奶的治疗费用是不缺的,但他知道这件事可能会触及丁远的伤心事,所以体贴的选择不问。丁远道:我没事,而且这工作强度不大。什么没事,脸色这么差。苏余里道:你老板手机号多少,我给你请个假。丁远实在拗不过苏余里,就将电话给他了。苏余里快速且利落地帮丁远请了假,挂断电话,他对丁远道:要不你坐在这儿休息,等结束了我们送你回去?不等丁远回答,又否决了这个主意,这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我看你气色不太好,这样,我给硕哥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9 17:19:19~2020-07-01 16:34: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达哒妲鞑龘耳闻 1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5章丁远道:不用这么麻烦,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苏余里看着丁远苍白的脸色, 说道:我怕你晕倒在路上。丁远失笑:我哪有那么娇弱见苏余里脸色严肃,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丁远便住了口。苏余里给杨硕去了一个电话, 简单的几句话就交代清楚了, 并表示辛苦硕哥了, 改天请他吃法国大餐。放下手机, 苏余里道:硕哥可能要迟一点才能到, 我给你开间房休息一下吧。丁远十分无奈的叫道:小锦,你再这样我可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了。说什么报答不报答,我们是朋友啊,我当然希望你过得好。丁远也不说话,就拿那双乌黑纯净的眼睛看着他, 苏余里败下阵来:好吧, 那就不订房间,你去把衣服换了, 坐在这儿等会儿。丁远点点头。苏余里道:那我就不陪你了, 一会儿硕哥来了, 电话联系。丁远心中温暖, 再次点头:好, 你快回去吧, 别让林总等急了。苏余里回到宴会厅的时候,牧朗也到了,正跟林岁言说话。不出所料, 牧朗又换了一个女伴,苏余里在心中吐槽一句私生活真混乱,也不知道做不做安全措施。苏余里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端着酒杯走了过去。他主动打招呼:牧学长,今天来的有点晚啊。牧朗见到苏余里出现,眼神亮的蜇人也不知是真的喜欢苏余里,还是装出来的惊喜与深情。当然,苏余里笃定是后者。他身边的人,别的不说,影帝一抓一大把。牧朗与苏余里轻轻碰杯,笑道:我刚还在想,你素来与岁言形影不离,怎么我到了这么些时候都见不到你的人,做什么去了?想到丁奶奶和丁远对牧朗的厌恶程度,苏余里便没有将丁远的事说出来,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了。牧朗与苏余里聊了几句,注意力又转到林岁言身上,他果真提起合作项目的事。林岁言没有直接拒绝,说自己会考虑吧。牧朗也未就着这个话题不放,转而聊到其他事情上去了。很快,宾客到齐,宴会正式开始。宴会厅内播放着舒缓悦耳的音乐,很快又变为节奏欢快的舞曲,身着盛装的男男女女手牵手,开始在舞池中跳舞。参加这么多场酒会,苏余里还没跟林岁言跳过舞,现下有了机会,苏余里当然要尝试,他拉着林岁言下了舞池。周围欢声笑语不断,看起来来此参加酒会的人心情都不错。苏余里受气氛所感染,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他跟林岁言说着小话,很快到了交换舞伴的环节。在这个世界,同性婚姻已得到认可,同性与同性跳舞也不会有人投以异样的目光。且这算是一种社交礼仪,跟谁跳都是一样的。苏余里原先是这样想的,可交换舞伴之后,他还没和新舞伴搭上,牧朗不知从什么地方杀了出来,一把牵住了他的手。苏余里只觉手指被毒蛇舔了一口,他非常想将刚刚的想法吞下去。这样的场合不能甩手走人,苏余里深吸口气,控制住想打人的冲动,怎么哪哪都有牧朗。真是阴魂不散。牧朗低头看着苏余里:学弟看见我好像很吃惊。苏余里努力挤出假笑:是啊,刚刚我都没见你,学长真是神出鬼没,吓我一跳。牧朗道:是你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岁言身上,看不见其他人罢了。这话说的酸,且还带着一层别的意思。苏余里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不过苏余里内心毫无波动,他已经有了相守一生之人,牧朗这个换床伴跟换衣服一样勤快的渣男,他才不想跟他扯上关系。苏余里看着跟牧朗交握在一起的手,在心中默默想着,等这一支舞结束了,他要去洗手。牧朗并不知苏余里心中所想,他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面带微笑,充分显示一个成年男人的魅力。可惜苏余里像个瞎子,根本看不见。苏余里正数着秒等乐曲结束,冷不妨听牧朗道:说起来岁言读高中那会儿,学校举办舞会,很多小姑娘都眼巴巴地瞅着他,想当他的舞伴呢,甚至有人打了起来,那场面,实在是热闹。林岁言少年时的故事。苏余里动了动耳朵,终于将目光投向牧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