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都是疯子!”张炽说完,马上又被眼前精致优雅又尊贵无双的南渊公子那完全没有开玩笑的表情给震慑得表情僵硬了好一会儿,连心神都变得有些飘忽而又扭曲。这人,怎么一点也不象疯子呢?可他为何说出这般象疯子的话?杨玉芳现在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吗?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医不好的病,这位南渊公子说得一本正经,这是忽悠谁呢?“我们,能打个赌吗?”段南渊神情是一本正经的,语气却象在谈论着天气一样,并不怎么在意这个人的疯狂大笑。他原本并不关心慕容家的事情,有人牵涉到他的小丫头了,他便想管上了一管。张炽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段南渊这里来:“你想打什么赌?”和慕容博僵持久了,心情不好,这个人是来调剂他的心情?他心情烦躁,恨不能杀人,对赌博并没有太多的兴趣。段南渊:“赌慕容庄主夫人的眼睛五天后能复明。”开玩笑!他家王妃出手,那是稳赢,所以,玩一下,无伤大雅。张炽又是一阵狂笑,这时侯看南渊公子,心想,这人看着衣冠楚楚,相貌金相玉质,却原来是个绣花的枕头,中看不中用?富家公子都挥金如土,这是人傻钱多吗?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和他赌?“呵!输了如何,赢了如何?”张炽认为,他既然赢定了,赌一赌也无妨。段南渊:“若是五天后庄主夫人复明了,你给我家夫人白若曦跪下磕头认个错。然后,你自己娶了昨天那个穿着红色衣裳的疯女人,好好约束她,别放她出来乱咬人。”张炽气怒交加,冷笑连连:“倘若五天后,庄主夫人的眼睛依然看不见呢?”段南渊睨了慕容庄主一眼:“那我让慕容庄主娶了那红衣女人。”慕容庄主和慕容彦一听段南渊的话,齐齐将目光投向他,异口同声道:“不可!”张炽当即冷笑:“呵呵!我就说吧?五天后复明?简直异想天开!”段南渊恼怒地向慕容庄主和慕容彦看过去:“连你们也不相信我夫人的医术吗?你们要不要也赌上一局?”慕容彦立马点了点头:“我相信,赌就赌。但是,他就算输了,他有本事娶得了那个红衣女人吗?”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道:“我赌!五天后,倘若杨玉芳眼睛复明,我心甘情愿嫁给张炽!但是,倘若她依然看不见,慕容师兄,你也能如约娶我吗?”众人看过去,进来的人正是昨天那个红衣女子柳眉。她今天的脸上没有昨天那么张狂,而是一脸的灰败。今天在约定的地点,她再一次输给了慕容博。她潜心苦练十年,十年如一日,就想打败慕容博。只因为,十年前,她被慕容博师兄打败,师兄说了一句话:“有本事先打败我,不然,休再和我说话。”那时,她丢下一句:“十年后,我必卷土重来,一定会打败你!”可是,十年后的昨天,她并没有打败慕容博,而是再次输在了慕容博的剑下。她知道张炽为她来找师兄算账,刚才她就在门外。原本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的她,听到他们的赌约,觉得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所以就现身了。可是,慕容博不想拿娶妻这种事来做赌注,万一他输了呢?他输不起啊。他虽然抱有希望,但却没能象慕容彦和段南渊那样相信白小姐的医术。慕容博坚决道:“我不赌!别的事都可以赌,唯独这件事,我不赌。别说是五天后,就算我妻子的眼睛此生都不能复明,我也绝不另娶。”张炽:“你为何如此死板?家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慕容博:“这无关家规,这是因为,我妻子只能是杨玉芳。此生,我只爱她一人。”柳眉一听,又被刺激得声音都尖锐起来问道:“就算她死了,你也绝不另娶吗?”慕容博没有犹豫不决,立马回答道:“不另娶。”慕容博这话再次成功地刺激得柳眉再次疯狂起来:“那好!我现在就去杀了杨玉芳那个贱人,我看你会不会另娶!男人,说的话都只是放屁!”柳眉疯狂转身,红衣飘扬而起,却就在转身的瞬间,遇到了一个气质清贵冷冽的小姑娘。小姑娘迎面而来,步履不急不缓,声音清浅道:“五天后,如果杨夫人的眼睛不能复明,慕容博不愿意另娶的话,我把他的儿子慕容彦送给柳眉姑娘,柳姑娘可愿意和我赌一把?”盛怒之中的柳眉看见这小姑娘,又听了她的话之后,顿住了脚步问道:“你是谁?你凭什么能拿慕容公子做赌注?”白若曦说道:“我叫白若曦。就凭慕容公子他愿意答应做这个赌注。但是,如果五天后杨夫人的眼睛当真复明了,柳小姐可就要愿赌服输,心甘情愿地嫁给你的师兄张炽了。”如果老子不愿意娶,就让儿子来娶。这个主意当真是让人拍案叫绝!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好笑。慕容公子看了白小姐一眼,脸上全是委曲:“白小姐,你也可以拿南渊公子做赌注。”为什么委屈的都是他呢?白小姐一点也不怜惜他就算了,还要将他送给一个老女人。这万一……万一……白若曦笑问:“这位柳小姐可是和你家有过节,要嫁的人是你爹爹,不是南渊公子的爹。慕容公子,你对我的医术没有信心吗?”“有。”慕容公子只好拼命地点了点头。白若曦又问:“那你是答应做我的赌注了?”慕容公子:“我答应。”白若曦转而对柳眉道:“柳小姐,你听到慕容公子的话了吗?他答应了。”柳眉面容有些狰狞,眸中猩红着一种不寻常的光芒看向慕容公子。慕容公子长相更象母亲,但也有几分象父亲慕容博。柳眉想,有了慕容公子在手上,还怕慕容博不乖乖就犯吗?当真不愿就犯,那就别怪她老牛啃嫩草了。这个赌约,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