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野桃树上的果实虽多,可大多数都是被虫吃了,剩下的一小部分上鸟也啄过。
姚彦摘了十几个虽然有疤痕但是还算比较好看的桃子,没有再停留,刚要下树,余光便瞅见一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姚彦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
姚彦抱紧树干,瞪着姜隽道。
见他明显被自己吓住了,那张脸都白了些,姜隽摸了摸鼻子,我在这挖陷阱,刚歇一会儿,就看见你过来了。
见姚彦没发现自己,姜隽也没惊动他,就这么坐在草丛里,看着对方爬树,费力地摘下野桃后,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
看得久了,姜隽索性来到树前。
也不知道吱一声,下了树的姚彦将衣服包住的桃子放在背篓里的猪草中,看了一眼姜隽后,姚彦又拿出两个桃儿,往前一递,给。
姜隽看着面前那脏兮兮的手,沉默一会儿后,从姚彦手里拿过那两个桃儿,知道孝敬你哥了?
姚彦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不让我叫你哥吗?
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几岁,姜隽擦了擦桃儿,直接咬了一口,酸甜味让他舒展开眉眼,逗弄着眼前气鼓鼓的人,叫我一声哥,我带你打兔子。
他扫了一眼背篓旁边放着的木工,眼里带着嘲笑,就你这小东西,这辈子都别想打到。
姜三哥,好三哥,姚彦眼珠子一转,忽然蹭到姜隽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黏黏糊糊地叫着,带我打兔子呗!
姜隽打猎可是一把好手。
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儿。
被他这几声恶寒到的姜隽立马把人扯开,闭嘴!
姚彦轻哼一声,男人,都是善变的。
你不是男人啊?
姜隽觉得自己脑子有病才上来逗他。
不过看在今儿姚彦勉强顺眼的情况下,姜隽也不吝啬,走,但是记住只准跟,不准说话。
好勒!
姚彦连忙点头,他已经在想晚上的兔子肉是辣一些还是再辣一些了。
夏天吃辣再出一身汗,别提多爽快。
但不能多吃,毕竟燥热。
听着旁边人咽口水的声音后,姜隽一脸古怪地看向他,你在干嘛?
姚彦很坦白,我在想今天晚上托姜三哥的福吃红烧兔肉呢。
兔子还没影呢,姜隽嘴角微抽。
不怕,姚彦对姜隽有极大的信心,只见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姜隽,我信你!
不打到兔子,真是对不起你的信任。
姜三哥就是懂我。
姚彦一脸感慨,对姜隽的话没有一点反驳之意。
搞得姜隽后悔多一嘴带上这人了。
不过姜隽就是姜隽,可能是想尽快和姚彦分开,所以没多久便打了两只肥嘟嘟的兔子,和姚彦均分。
他家就他一个,便把肥的那只给了姚彦。
姚彦提着兔子的长耳朵,看着准备离开的姜隽,姜三哥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晚上来我家吃饭,我做□□。
闻言,姜隽眯起眼一脸怀疑地看着姚彦,你做饭?
当然了,姚彦无比骄傲,你昨儿送来的兔子,就是我做的,不过因为辣子不够,所以做的酸菜兔肉。
是吗?
姜隽摸了摸下巴,双眸盯着姚彦打转,最后说,那成,我晚上过来吃,这兔子也给你了,我胃口大。
说完,便将手里那只兔子给了姚彦。
放心,我做菜可好吃了!
姚彦笑眯眯地接过兔子。
姜隽还得去砍柴,所以并没有和姚彦一起下山。
将兔子埋在猪草中,姚彦慢悠悠地下了山。
到山坡上时,一眼望下去,便能展望大半个村子,田地里的庄稼惹人眼,再过一个月就要收庄稼了。
家里没人,姚彦将兔子提出来放在灶房,再把桃子装在簸箕里,猪草晾在地上后,这才洗了手去剥兔子,得先腌制好,晚上做出来才入味。
这下家里有三张兔子皮了。
之前家里也有些皮,都被姚父拿到镇上卖了,一张皮能卖二十文。
姚彦将兔子皮洗干净后,放在院子里晒着。
接着又摘了些薄荷叶,烧水泡好后,装好送到地里,让杨氏回去,自己替对方锄草。
在山上遇见姜三哥了,他打了两只兔子,全送给我,我见他一个人在家吃饭也可怜,就请他晚上过来吃。
姚彦的话半真半假。
杨氏连连点头,应当的,这兔子咱们还是留一只起来让他带回去,他也不容易。
没事儿,他说在咱们家吃。姚彦摆手。
看着似乎比姚城与对方的关系还要好些。
姚城看得一愣一愣的,等杨氏走了后,他才蹭到姚彦身旁,他没骂你吧?
姜三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骂我呢?
姚彦笑眯眯的。
姚城哑然,没有就好。
锄完草后,姚城去辣椒地里摘了些半青半红的辣椒出来,够不够?
够了,姚彦点头,将辣椒装好,叫上和隔壁地大叔吹牛的姚父,一同回了家。
灶房顶上升起炊烟,杨氏在做饭了。
姚彦打了桶冷水,三人洗了手和脸,坐在堂屋歇了一会儿后,姚彦和姚城进灶房帮忙打下手。
姚父在院子里将兔子皮翻了个面儿,朗声说,这兔子皮让姜老三带回去吧。
好!
杨氏回着,又道,我取块腊肉煮上,也不能让人家只吃兔子肉。
光占便宜的事儿,他们做不出来。
姚彦和姚城顿时咽了咽口水。
看着他们这幅没出息的样,杨氏笑道,说起来,咱们家的腊肉就开春种地的时候煮了两次,也该吃了,过了秋容易生虫。
那就吃,姚彦猛点头,看向同样点头的姚城,辣椒炒腊肉怎么样?
好啊好啊,姚城骨子里也是个吃货。
再买点豆腐回来,姚父走进灶房,我瞧见三叔家又在做豆腐,咱们买两碗回来。
做清汤豆腐,解辣。
姚彦点头。
也可以用韭菜煎着吃,姚城啧了一声。
再杀只鸡,抓条鱼,晚上这饭菜就和过年似的,姚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