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间这是看不起姚彦和外来户呢。
胡二嫂正好也在旁边,闻言有低不高兴,姚三郎如今懂事了,知道找活干,这是好事,以后攒了银子,娶上一位好姑娘,日子总会越过越红火的。
不少妇人闻言跟着点头。
混子就是混子,即便是去了镇上,也是换个地方混而已。
说完,李大伯娘便端起衣盆去了另一边。
胡二嫂气不过,正要为姚彦说话,就被她身旁的婶子给拦了下来。
婶子在其耳旁低声道,你和姚三郎差不了十岁,再护着小心别人说闲话。
胡二嫂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身上,她冷静下来后又是一阵后怕,可当她又听见李大伯娘阴阳怪气的时候,又气得咬牙。
心道姚三郎可得争气,别让人把他看扁了!
如姚彦所料,这三天有不少村里人去布庄看热闹,可看着看着出铺子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东西。
等反应过来时也气自己听了姚彦的鬼话,可再看买回来的东西时,又觉得挺直,反正比之前自己买的时候值。
于是怨气没了,反而转头跟熟人推荐。
买布啊?去王家布庄!我跟你说,我一熟人里面做伙计,你只要说是我推荐过去的,准给你便宜。
不骗你!我骗你有好处吗?
对,就是那个姚三郎,白白净净的那个,你就找他。
姚彦成功留在布庄,还向王掌柜预支了一点工钱,天天在人家家里打秋风,不得表示表示?
王掌柜也大方,给了姚彦二百文,姚彦还要了两件略带瑕疵的成衣,一件青色女装,一件黑色男装。
他将东西装好,又去打了点高粱酒,买了点花生,接着去找马裕。
见他背篓里东西挺多,正好自己又两手空空,索性就接过背篓帮忙背了。
到了马家后,姚彦将酒和花生还有男装拿出来,这是铺子里略有瑕疵的成衣,就这么一点点问题,穿着也不难受,叔,你试试合身不。
马父和马裕一脸惊讶,可姚彦还急着把衣服给胡老太送去,便没和他们多说,马父见他着急出去,忙道,送完东西回来吃饭!可一定要回来啊!
我会的叔!
姚彦往外走,马父赶紧让马裕帮忙烧火,自己再做两个菜。
胡老太对那衣服爱不释手,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有心的,可我这一把年纪了费不着用这么大的心,你把银子攒起来,以后娶个好媳妇。
姚彦闻言笑道,不着急,再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受你们家照顾,怎么也算是半个胡家人,一点小心意罢了,胡婶子,我得走了,空了再来看你。
吃了饭再走,胡大哥忙道。
马哥那边做好饭菜了,下次再来,姚彦笑道。
胡老太三十多岁才生下胡大哥,年轻的时候没少被婆婆折磨,这才六十出头,就比同龄人老态许多。
亲自把姚彦送到门口才回来的胡二哥满是感慨,我是真没想到三郎还想着给娘买身衣裳。
胡大哥点头,我也没想到,他有心了。
胡二嫂高兴得很,将河边李大伯娘的话说给胡家人听,完了后深吸一口气,我就说姚三郎不是忘恩负义的种,瞧着吧,铁定比那婆娘说得强。
回到马家后,三人高高兴兴的吃着饭菜,喝着小酒,酒不多,马父身体又不好,所以他便看着,即便是这样,他也高兴。
这天吃过饭收拾好便有低晚了,于是马父干脆让姚彦别回去了,跟马裕挤一挤,明儿一块去镇上。
姚彦看向马裕,马裕被他的眼神瞅着瞅着就想起那天对方摔在自己身上时的触感,顿时不自在起来。
见此,姚彦轻笑道,反正离得也不远,再说我还晾着衣服,得回去收。
马父这才没留人。
可等姚彦走的时候,马裕居然提着油灯,说要送他回去。
到了后,姚彦忍不住道,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家,不怕?
他记得途中也有坟。
马裕将油灯放低了低,姚彦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得对方凶巴巴的回着,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不成!
哦,好勇敢,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姚彦趁着夜色翻了个白眼,在马裕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用颤音说了句,马哥,你慢点走,你身后的老头跟不上你的步伐。
马裕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接而愤怒起身冲姚彦暴吼:姚三郎你他娘的有病啊!
姚彦立马捂住心口,十分痛苦的点头,是啊,已经病入膏肓。
胡说什么呢!马裕心一紧,刚要上前查看,就听姚彦道。
马哥,马哥扶扶我。
马裕赶紧上前扶住他,咋回事啊?!
啊!姚彦夸张一叫,顺势倒在马裕身上,被马哥一扶,立马药到病除!
接着又迸发出大笑,被自己夸张的演技笑到。
当事人马某:就是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去扶他,特别后悔。
第48章 恶毒混混爱种田
马裕气呼呼的走了, 等他回到家时,马父还坐在堂屋里等他,见他回来, 本想说几句话,不料见他那般神色,顿时一愣,这是吵架了?
我们吵哪门子架?马裕闻言又觉得有些别扭, 又不是两小口, 吵啥?
于是,原本的气立马消散了。
见此马父心中一定, 看来是真交了朋友了, 不过这几日下来, 那孩子秉性确实不错,只要以后不和那些狐朋狗友走得近,想来也不会再走错路。
你回来的时候走的哪条道?马父起身, 正准备去休息, 又忽然想起这事儿,便问道。
他是清楚儿子怕什么的性子,也正是因为这样, 马裕晚上极少出门。
马裕这才想起这回来的路上尽气姚彦捉弄他的事儿,倒忘了路过坟前的恐惧。
傻啦?
马父走到马裕面前,马裕刚要回话,马父就是一阵咳嗽,爹, 我扶您回房。
马裕连忙扶住马父,将其扶到房中躺下,马父的靠在床上, 看着出去没多久便端过来一碗药的马裕,是为父连累了你。
这是什么话,马裕不高兴的拧起眉。
马父几大口喝完药后,马裕又递清水过去,清水清淡了嘴里的苦味,倒是好受了几分。
在村里,和你一般大的,早就成亲了,马父此时觉得不是嘴里苦不苦了,而是心里苦,若是他没得罪人,儿子就能做雕刻师,再怎么也比做铁匠强啊。
爹,马裕听这话都听出茧子来了,他为马父拉了拉被角,满脸无奈的看着他,我不着急成亲,再说,您当年还不够苦啊?
一听这话,马父又瞪着他,怎么,现在拿那事儿来搪塞我了?
这不是搪塞,马裕赶忙求饶,往房门那边走,您先休息,有事儿叫我。
说完便关上房门离去了。
马父睁着眼瞧着黑蒙蒙的屋顶,良久后发出一声叹息。
站定在门口听动静的马裕闻声后,神色微动,最后脚步轻轻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