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栈下意识就想到了伊诺刚才心声中的那些描写,但说实在的,眼前的景色比心声描写更美,美到让他不忍产生一丝亵渎。
越栈不敢在心中多想那些心声,忙垂下眼,深吸一口气说:抱歉,我一时情急。
说完,他竟后退一步,关上了门。
在越栈进来时,伊诺也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好在越栈又出去了,回神后,他不由庆幸。
但谁知,还没庆幸两秒,对方又推开门,垂着眼眸问:殿下,您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忙?
伊诺想起刚才的情形,瞬间羞耻的从头红到脚趾,像只被煮熟的虾子,想也不想就羞恼回:不需要,你走开!
抱歉。越栈忙又退出。
然而两分钟后,浴室内又传来小皇子瓮声瓮气的声音:那个我、我腰疼,好像动不了了,你、你进来抱我。
越栈想象了一下那画面,不由深吸一口气,艰难道:那我现在就进去?
嗯。伊诺的声音略带些鼻音,有点软糯,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
他此刻垂着头蜷在水里,像只鸵鸟一样,耳朵红的能滴血。想来也是下了极大决心,才会说出那句你进来抱我。
但即便下了决心,他心里还是羞耻的,在越栈按动门把手时,又恼羞地提要求:你闭上眼,不要乱看。
是。越栈深吸一口气,终于又走了进去。
他确实闭着眼,但他记得之前看见架子上有浴袍,于是走过去摸索一会儿,拿到浴袍后,才走向小皇子。
浴缸里的水是凉的,越栈在碰到时,不由皱了皱眉。等再碰到小皇子,更觉触手一片寒凉冷滑。
在越栈的认知里,小皇子这么弱的人,这样泡澡肯定会生病,于是下意识说教道:殿下怎么能泡冷水澡?
伊诺正尴尬的恨不得时间能咻的一下就过去,一点都不想说话,闻言直接没好气道:闭嘴,抱你的。
心里同时想
【我不泡冷水澡,难道泡热水的,变红烧鱼吗?你是不是想吃鱼了?】
若放在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无礼。但此时此刻,他实在是太羞恼了,而且他会这样都怪谁?还不是越栈害的。
越栈听后动作一顿,只觉得小皇子的幻想症又严重了,这次居然幻想自己是鱼。
不对,小皇子之前也幻想过,还觉得他会揪他鱼尾巴来着。
但人怎么可能会有鱼尾巴?人鱼吗?
众所周知,人鱼都灭绝600年了。
他暗暗摇头,将湿漉漉的小皇子从水中抱起。
因为裹了浴袍,越栈就没必要再闭眼了,但睁开之前,他还是先问了小皇子。
嗯。伊诺瓮声回答,准了。
越栈这才睁开眼,就见小皇子整个人都蜷在他怀里,耳朵嫣红,头也垂得低低的,仿佛要埋进他胸口,但又不敢过于靠近他。
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让人特别想rua。
越栈艰难将视线移开,抱着并不怎么重的小皇子稳步朝卧室走去。
但在将小皇子往床上放时,他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哪里。人的手在碰到软乎乎、很有弹性的东西时,大多会下意识捏一下。
越栈的反应也是,在理智回笼前,就已经捏了。
然后,两人齐齐僵住。
两秒后,房间内传出小皇子十分不雅的怒斥声:无耻!禽兽!你居然趁机捏我屁股!
骂完后的心声
【啊啊啊,我怎么能说出屁股这么不雅的称呼!!】
【都怪越栈!这个禽兽,色-胚,他一定是故意的,因为我这几天没时间搭理他,他就找机会想闯进来,害我摔倒,然后真是好计谋!!】
【可恶,他怎么还有房间钥匙?我要换房!!!】
越栈头一次这么狼狈、不堪、窘迫,他感觉他这辈子的脸都丢在这了。
他慌忙拉过旁边的薄被,盖住扑腾的小皇子,边道歉边哄:是我的错,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殿下你唉,你别扑腾了,小心腰
林少将和扈逸尘走到房间门口时,就听见这番动静,不由都愣住。
他们一个是来找越栈汇报工作的,一个是来向伊诺辞行的,但他们都没想到会撞见这种情况。
林少将还好,目瞪口呆之后,便开始感慨:不愧是越少将啊,行动力就是快。
扈逸尘就不一样了,他觉得房间内的动静有点不对劲,小皇子好像并不情愿。
越栈:殿下,你乖一点,别动了,不然我
伊诺:你别碰我我就不动,你快放开我!啊,疼
这些话听在扈逸尘耳中,瞬间就变了意味。
他忽然想起小皇子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对方说越栈不是好人私下禽兽,还说如果以后和越栈不对付了,希望他能帮他。
小皇子希望他以后能帮他?
扈逸尘隐隐明白了什么,他之前误以为小皇子和越指挥官在谈恋爱,但现在想想,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小皇子他不是自愿的。
不管是迫于皇帝希望他能和越家联姻的命令,还是迫于越栈的权势,总之,不是自愿。
毕竟他虽然是皇子,可并没有什么实权啊。
扈逸尘越想,心底越凉。
旁边,林少将尴尬地笑笑,说:嗨呀,没想到越指挥官这么正经的人,也会玩情-趣,哈哈
笑完他又拍拍扈逸尘的肩,说:小扈啊,看来咱们今天来的不巧,你有什么事的话,还是等他们忙完再说吧。
谁知,扈逸尘一抬头,眼睛竟是红的,声音颤抖着说:您听不出来吗?越少将在强迫殿下。
啊?林少将一脸懵,片刻后回神,一脸尴尬道:逸尘啊,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等你有了媳妇后,你就明白哎哎,你别进去啊!
扈逸尘现在哪听得进去解释,他只想立刻冲进去,从越大魔王的手中救出小皇子。
他想了,便也就做了,没管那么多。
冲进卧室后,他直接抓住越栈的衣肩,怒道:你快放开殿下!
然而他毕竟是搞技术的,没多大力气,用力一拽,竟没拽动。
越栈倒是转头了,脸颊上带着两道抓痕,皱眉看他。
床上,伊诺也愣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林少将紧跟在扈逸尘身后,打破了这一室尴尬,焦急道:哎哎,小扈,你怎么能直接闯呢?
扈逸尘拽不动越栈,但依旧不撒手,红着眼指责道:越指挥官,我之前一直敬重你,但没想到你私下竟然这么就算你喜欢殿下,也不能用强啊。难怪殿下之前跟我说,你不是什么好人。
林少将看见室内的情况后,也愣了,看看小皇子手腕上的红痕,看看越栈脸上的抓痕,再看看这一室凌乱,顿时也误会了。
这小越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殿下呢?他虽然是副总指挥,但军衔与越栈平级,又是越栈的前辈,偶尔也会以称呼小辈的口吻和越栈说话。
越栈:这都是哪来的憨货?
他觉得他错了,刚才不是他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现在才是。
你们误会了。他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因为伊诺不再扑腾,他也终于敢松开按住对方的手。
我只是越栈解释的有些艰难,殿下泡澡时摔倒了,我只是抱他回房间,并未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