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破壳,兴许自己家的崽崽都要出来了。
第118章
外头车上。
容年跟陆靳言坐在后座, 司机在驾驶座上稳当开着车。
陆靳言。
容年歪头靠在他身上,仰脸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总觉得心慌慌的, 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陆靳言捏了捏他的鼻子,打趣道:是不是太紧张了?
你跟我妈不是早就熟了, 还心慌什么?
容年嘟囔:我也不知道啊。
两个人在后座腻歪了没多大会儿,司机就把车开到了陆母所住的别苑。
陆靳言先下车,打开车门,将容年接了出来。
乖,不用紧张,我妈要跟咱们说的事,可能就是问问崽崽什么的, 这个问题交给我。
好。
两人手牵手进了别苑,正厅里,陆父陆母都在, 且脸色看上去有些奇怪。
年年。
尤其是陆母,一过去就拉起了容年的手,目光仔细的在他身上打量着,半晌, 喃喃道:这么好看,我早该知道的
容年一头雾水,但又没敢多问。
妈。
陆靳言出声道:都坐下说吧。
陆母闻言,忙把容年拉到了身旁坐下。
你叫我们回来, 到底是要跟我们说什么事?
陆母眼神复杂的看看他们, 语气有些奇怪:年年,靳言,你们藏着的事儿我都知道了。
容年:
容年小脸一白, 受惊的看向陆靳言。
陆靳言也懵了。
妈,你在说什么,我有点没听懂你的意思。
别装了。
陆母叹了口气:我跟你爸,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陆靳言隐约猜到了什么,可陆母没明说,他还是继续否认。
见状,陆母也懒得跟他兜圈子:年年是小人鱼,对不对?
话音落,空气都仿佛瞬间凝固。
容年吓的只往陆靳言怀里躲,发白的小脸都埋在陆靳言的胸膛上,不敢看陆母。
完蛋了。
陆伯母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不想让他跟陆靳言在一块儿了。
陆靳言看小孩儿被吓的够呛,也是直皱眉。
乖,不怕。
陆靳言动作轻缓的拍着怀里小孩儿的背,低声哄着他:有我在这呢,不怕。
陆母看容年被吓到,无奈道:年年,我说这个,没别的意思,你先别怕。
我就是想让你们跟我坦白,不是要拆散你跟靳言。
容年小手揪着陆靳言的衣服,语调有点发颤:我,我不是人类,陆靳言是人类,你们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不会。
陆母连连保证:你长这么好看,性子又乖,还这么喜欢靳言,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容年还是有些怀疑。
陆母笑道:真的,我不骗你。要不是你,像靳言这种性子,我估计他得打一辈子光棍。
所以,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陆母的再三宽慰,让容年总算放下了心。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想从陆靳言身上下来,可陆靳言却没让,依旧用手禁锢着他的腰,让他乖乖待在自己怀里。
妈,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搞的烂摊子,我跟你爸在替你收拾。陆母没好气的道:都多大的人了,以前就教过你,做事要干净。
陆靳言何其聪明,听到这话,立马反应过来是马尔的事,后续处理惊扰到了他爸妈。
马尔的后台不算小,陆靳言跟陆汀烨将马尔做的研究全都一窝端了,这也相当于毁了他身后的利益链。
那链条上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善了。
爸,妈,那现在这件事结束了么?陆靳言问道。
陆母点头:我们家跟你叔家一块儿把这事摁了下来。
陆靳言的叔叔,也就是陆汀烨的爸爸。
既然自家父母知道了这事儿,那估计,陆汀烨那边也都知道了。
妈,年年的身份,我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咱们家里的那些亲戚。
我跟你爸自然有分寸。
陆母不悦打断他,一副你还想教我做事的表情。
话都说开,陆母为了安抚容年,又温声细语的陪他聊了好一会儿。
末了。
陆母终于问起崽崽:年年,你肚子里这会儿没有崽崽了吧?
年年小肚子平坦,看着就不像揣了崽。
反正已经暴露了身份的容年,点点头,乖乖的回道:崽崽已经生出来了。
陆母眼睛一亮:在哪儿?快让我看看。
生出来的崽崽也是小人鱼么?年年你放心,我们不怕,人鱼崽崽多可爱啊,我一样疼。
容年小脸皱了皱:崽崽还在蛋壳里,都一个多月了还不出来。
没事,让我去看看吧,我还没有见过我的小孙孙呢。
陆父陆母都迫不及待的想去看孙子,容年也没有理由拦,只好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
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书,还没等到陆汀烨回来的容迟,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将书扔到了一旁。
他看了眼时间,陆汀烨已经出门半个多小时了。
由于他不想被人看到现在这样子,所以家里除了他跟陆汀烨,再没有任何人。
安静的客厅让容迟无端觉得沉闷。
小白蛋可能是拱沙子拱的有点累,这会儿窝着一动不动的。
容迟起身,准备去院子里走走。可刚走出来没两步,连沙发边缘都没离开,他就猛地又跌坐了下来。
疼。
从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容迟的手紧紧攥着沙发,咬牙积蓄着力量想要重新站起来。
手机在卧室,他要给陆汀烨打电话,必须要回到卧室。
一分一秒的时间,在此刻,都仿佛漫长到没有终点。
容迟的衬衣被汗水打湿,腹部剧烈的痛楚丝毫未曾减轻。
他费尽全身力气,才终于撑着沙发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卧室走。
鱼缸里的小白蛋,在感受到空气的血气后,吓的乱晃。
原本玉石似的光洁蛋壳,从内部似乎响起了啪啪声。
小白蛋里的崽崽,甩着还软嫩的鱼尾巴,卯足了劲的拍蛋壳。
崽崽要出来呀!
蛋壳被拍出一条细小裂缝,蛋壳里的小崽崽泪汪汪。
尾巴疼。
可是他想感应到另一只崽崽了,他想去找那只崽崽玩儿。
陆汀烨
卧室里,容迟几乎是半跪在床头,他颤抖的拨通陆汀烨的号码,在对方接通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被巨大的痛苦逼出呜咽声:我好疼。
正开着车找做菜师傅的陆汀烨,听到他变调的声音和呜咽,头脑都有一瞬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