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湖南风起
“最近需要心烦的事情太多了!”
李汉苦笑着跟女孩道了声歉,连桌上女孩为他煮的冰镇酸梅汤都只喝了一口,便匆匆的在副官的引领下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蔡庆,什么事情?”
蔡庆急急忙忙的跑来只说有人来见他了,说得这般含糊,想必是有什么事情。
蔡庆跟在他的身边,道:“先生,陈副官刚从湖南回来,紧急说要见您有要事!”
“伯庸回来了?”李汉惊讶,这陈副官就是陈天祥,一个月前被他亲自派遣到湖南去跟湖南军政府就联合两方势力,跟美国方面合办‘粤汉铁路’的事情相商去了。前一段时间来经过他跟美国那边的不断讨论加妥协,已经令美国那边放弃了对路权的要求,不过响应的经营权跟管理权等方面,也被抢走了不少的份额,不过已经能够接受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放心把陈天祥派到湖南去,跟湖南军政府磨嘴皮子!
这不是个好差事,说句难听话,美国人扔出来的肥肉并不肥,而且川鄂还吃去了一大半,‘粤汉铁路’真要修,眼前他们跟美国方面口头上达成的协议跟定在国内要挨骂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国力不支,国内一穷二白的,导致李汉便是想要有所作为,也不得不受限于国情。粤汉铁路必须修,好处不止一点两点,国内现在没有一个势力有那个实力去修,中央不行、川鄂不行、湖南、广东也不行,所以为了长远的利益,必须放弃一部分现在眼前的利益。这也是美国那边自从六月份再一次询问之后便没有下文,但是他却依旧积极的在南北跑动的原因。
不过,半个月前陈天祥才刚传来湖南那边松了口,怎么现在他就回来了?
想不通的他干脆不去想了,静静的等着,等会陈天祥会给他一个说法的!
“先生!”
一个多月没见,陈天祥瘦了不少,想必在湖南的这段时间费了不少心力,至少李汉从他头上到了几根白发。二十多岁便头上白发,除了消耗了太多的心力、脑力,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原因能够让一个年龄不过而立的年轻人多出来这些刺眼的白色。
“坐吧,伯庸在么突然从湖南赶回来了,是没谈成还是怎么?”
他笑着示意陈天祥坐下来,对于这个自己之前的副官,总的来说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打扰先生休息了,我从长沙一日一夜换乘了四匹快马,才赶回的湖南,给您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
他吸了口气,从身上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李汉,“是湘督谭延闿的亲笔书信,希望您能一下!”
“重要的事情?”
他一脸的严肃,李汉脸上的笑容也散去了,有些疑惑的接过他递过去的书信,先问了一句才向了那封信,“好字!”
这湘督谭延闿在国内名气甚大,尤其是在文坛之中更是声名赫赫,盖因本人写得一手好字,在国内素有‘颜氏钱谭’美誉,便是称赞他跟钱幸二人都是将颜真卿的‘写颜体’发扬光大的大家人物。这几个月来,李汉现在也已经能够写出一手较为板正的毛笔字了,连带着连眼光都跟着提升了不少。
打开书信,了几眼之后他的眉头突然一皱,了约莫一阵之后,方才将那书信叠好重新收回信封之内,也不理会屋内二人,他径直到了自己的办公着前坐下,揉着一侧太阳穴沉思起来,许久之后才突然问道:“伯庸,湖南的局势现在真得那么混乱吗?”
“是,不与其说是混乱有些不太准确,或许用一个词形容最是恰当!”
陈天祥显示肯定的应了一句,末了却自己驳回了自己的之前的话。
“哦?说来听听!”
“雷雨之前!”陈天祥肯定的说道。
他上前一步,“先生,想必湘督已经在书信上将湖南的混乱局势都跟您说了个清楚了吧!”
李汉点了点头,微微皱眉,“蔡庆,去把湖南的地图挂上去!”
“是!”
蔡庆整迷糊着呢,听到他的吩咐,立刻便过去将他要求的湖南地图找了出来,挂在了他的办公桌不远的墙壁上!
“湖南原本有三个师的兵力,其中陆军第十六师(原湖南陆军第三师)镇守岳阳,师长为曾继梧中将,领岳阳镇守使衔!”
离开了自己的办公桌,李汉拿起一根铅笔来到地图前,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岳阳的位置上圈画了一阵。
“原湖南陆军第五师,现在的中央陆军第十混编旅镇守长沙、宝庆二府,旅长为梅馨少将,领长沙城防将军衔!”
“原湖南陆军第二师,现在的中央陆军第十一混编旅镇守衡阳,旅长为赵恒惕少将加中将衔,领衡州府镇守将军衔!”
“这谭延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汉站在地区前不断的摩擦着下巴苦笑,他瞧了半天,愣是没出来湘督谭延闿到底想卖什么药!只好向陈天祥道:“伯庸,你在湖南待了一个多月,对于湖南局势想必知道的不少,你且来说说,这湖南现在的局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谭祖安信里跟我到的都是苦水,反而把我搞得有点迷糊了!”
除了梅馨之外,剩下两个人他都不陌生。曾继梧曾在湖北军政府担任过炮兵指挥,他派人去接管龟山炮营的时候,还给曾的人用话堵住,一直不愿意将龟山炮营移交给他。而赵恒惕曾在汉阳担任过左翼总司令,驻守的地界便是汉阳跟黄陂之间,李汉在汉阳的短暂时间中见过他,不过后来清军退走之后两人便被南京军政府招走了,却不想最后竟然都去了湖南!
“是!”
陈天祥上前一步,“先生恐怕心中还把那湖南军政府跟湘督谭延闿当做大敌来,所以才会有这种迷糊的!”
“什么?”他愣了一下。
“外界传闻的信息多不可信,先生。”陈天祥为他解释道:“我在没到湖南之前也跟先生一样,以为那名满天下的湘督谭延闿应该是个很有权势的封疆大吏,可是到了地方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属下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我们都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