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不待命老哥我也是一步走错、步步皆输呐,老弟,你可知这有时却很无奈,有些事情你不去做,却有人逼你往你不想走的路子上赶去!”
李汉话里的拉拢意味,在清末官场上混迹了近二十年的孙国安如何听不懂呢,事实上他今天来也确实是想有所作为,只是还摸不清李汉能开出的筹码,不得不亲自过来一趟。
“呵呵!”
李汉淡笑一声,头儿微微低下,脑袋急速转动,在品味他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步走错、步步皆输?是在后悔离开武昌吗?也是,孙武即便是夺权心切,但他孙国安毕竟乃是首义功臣,若是留下未必不能如现在的黎元洪、汤化龙等逐渐掌握实权成为武昌一尊巨头,尤其是他手上还有一标的新军扩军之后即便被打算,但只要他控制住原先跟随他的一些老军官下属,未尝不能变不利为有利,扩充自己在民军之中的影响力!至于这有人威逼应该是隐指孙武的夺权吧?”
他心中万千心思转动,很快便明白了孙国安话里的意思,这是再给他下套,等他安慰准确说是等他的筹码呢!
想明白了之后,李汉嘴角笑意又浓了几分,虽然之前有过一封书信的简单交流,但是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要面对面的直接‘谈价’更让人安心。
“老哥此话有理,只是路是人走的。有人妄图赶我又何妨?莫非他还以为这大路是他一家的?得罪的人多了,总会有人不惯他出来反抗的。或者干脆学你老弟我,官道不让走,不是还有千万条乡间小道吗?我若争气,日后未尝不能拉些助力,将它经营成官道!”
他笑着开导道,也学起他话里打着禅机,“我那乡间小道如今虽然是两旁茅草丛生,但是着一块风水宝地,日后来的商人多了,未尝不能成为一处旺地!何况”
他笑笑,指了指北方,“那官道虽然宏大但正值风口,不但敌人、自己人也有不少,想打它主意的人太多了。短时间之内这里虽然占着地利一片兴旺,但小心过犹不及,日后落入谁手还是个未知数何况北方的那位家里也不是意见都一致,昨日又乱了起来,如今可是一个有意见了,而是两个!”
李汉不相信这太原兵变山西举义这么大的事情他孙国安会不知道否则,以他的耐心,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愿冒险前来见他!
“听得老弟一言果然胜读十年寒窗”,孙国安眼中精光闪动,开口笑捧了他一句,“难怪如今老弟能够手握数万重兵,成为北方的心腹一患!”
李汉脸上一滞,眉头微微一皱,这半月来他都未显山露水的。每行一步莫不是小心翼翼,便是为了将北面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武昌三镇那边去。
莫非,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自己?
他有心跟孙国安询问一句,却见孙国安脸上笑意正浓,到他询问的眼神,微微轻吐了一个人名,令他脸上表情顿时僵硬了起来。
“袁宫保!”
“是他?”
李汉心中一震,脸上一瞬间露出了一丝阴沉,不过他脑海中突然露出了另一个人的模糊面貌,一想到最迟两日内便能得到答复,心中一丝阴霾立刻便化去了大半了。
没错,只要他还在,袁世凯便是真到了自己的潜力,想要出手镇压下他也奈何他不得了。
因为,紫禁城里的那帮觉罗们绝不会允许的!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他的脸上重新恢复了笑意,说道:“能够让那位主惦记上,易之当真应该自豪。不过老哥也无须担心,袁宫保便是想动我也腾不出手来,那位摄政王虽然性格软弱,但也不会白白将手上的权势让出来。袁宫保与他素有旧怨,以他之性格秋后算账乃是必然,这三年来摄政王可没少派人前往彰德羞辱与他。短时间之内除了王士珍的第六镇,他是腾不出功夫来再调一军的。何况”
他笑了笑,微微顿了顿,面上说不出的自信,“我在北方另有强援,若他当真以为李某是软柿子,那么,就让他来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