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轩兄,说了多少次了,叫我伯庸就好了!的确,大帅马上就要过来了,咱们还是快一些吧!”
陈天祥点了点头,旋即一行人加快了脚步,步入车站之中。
“敬礼!”
瞧见一队人走了过来,张作栋慌乱之间匆忙喊了一句,他身边跟着的几个士兵也学他一般,连忙将武器拄在地上,齐齐敬礼。
“你们也辛苦了!”
陈天祥二人回了一个礼,季雨霖说得没错。因为这两日下雨的原因,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抵达孝感的时候,先行的陈穆坤跟第一标已经到达快一个钟头了,目前第一标、跟第七标的一批士兵都已经开始枕戈待旦。
按照规定,他们中将被挑出来三个营成为军政府第一批北上的编制。
因为运力的不足,其余人将等待火车抵达之后,才能换乘前往。也是多亏了这一场及时雨,否则大军就只能步行北上,一行两百多里路,莫要说一天之内能不能赶到,便是赶到了,没有个几天的休整,这群新兵蛋子组成的大军也没了战力!
根据大帅的计算,鄂中若想应得对南下清军的优势,他们最迟今天晚上必须抵达应山县布置防御。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由于车皮不足,还要腾出两列火车用于运送士兵。因此从汉川卸下来的物资不可能一次运到孝感,如今却是只运来了一小部分,其余还要分次北运。
陈天祥、季雨霖等人赶得凑巧,他们抵达这临时被改成为北上鄂中jūn_duì 中转站的孝感车站时,刚巧有一列满载物资的火车从汉川驶来。
入了车站季雨霖倒是难得表情认真严肃的巡视了一遍,并且不时视线停留在某处,稍作一会的思索。
比起跟随着李汉一路打拼的陈天祥等,他算是半个外来人。战前一直待在仙桃为军政府训练新兵,直到大战打响之后,他也是随军南下攻城略地,直到最近北方战局不利,这才被调回了应城,准备随军北上的。
说来,对于这个最近才开始大动作不断的鄂中分军政府,以及领导它的那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大帅,他知道的并不多这一次有机会,自然想要通过军备、物资等方面,间接的了解一下这个颇有些传奇色彩的军政府到底有几分实力。
之前的他其实对于这个最近突然崛起的湖北第二号势力还有些隐隐的敌意。
九年前有感国运不兴、国防暗弱的他弃笔从戎,果断的从了自己的理想加入湖北新军。由于他曾经念过私塾、所以参军没多久就被任命为哨长,后来被保送入湖北将弁学堂学习军事。出来后又先后得湖北提督张彪、第二十一混成协协统黎元洪的青眯,直接就任任第八镇十六协三十一标三营督队官,并与刘静庵等组织“日知会”,共谋革命。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五年前参与响应萍浏醴起义而被捕、潜伏到现在以他的能耐便是混上一营管带也不是什么难题。只可惜事后虽有黎元洪等作保,他还是不得不远走他乡,在一方异地为革命奔波。
在外乡多年,季雨霖了太多、也见识了太多的因政见不合所起的龌龊、明争暗斗。甚至他在河南指挥革命活动的时候,还曾因为自己的鄂人身份,不知遭受过多少次的排挤、刁难。
一晃五年来一事无成,季雨霖心中热血虽未平息,棱角却被磨去了不少,如今的他虽然也曾因为鄂中的不作为而隐隐有了离开的意思,但是在到了军政府的决心之后,他还是安静的选择了留下来。在这一方即将不比武昌三镇安全多少的第二战场上,为革命的事业而努力。
只因为他,是一个革命者,目的是推翻满清鞑子对于神州大地的封建统治,建立一个富强、民主的新中华,仅此而已!
至于手段跟过程,其实他跟李汉一样,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