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是连那位满口革命之人也会做出这等事情,那么……“先生……”
李汉收敛了一下心神,“清理下尾巴,按照计划让张炳乾带人前去楚望台提货,让人把这张调令给他送去,咱们回营集合,准备赶往码头……”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两人说话之间,小巷之外传来阵阵整齐的脚步声,李汉将那声音压低了不少,没多久之后,自小巷内的两处隐蔽房舍内进来了两队肩背长枪的新军兵士,仔细数去约有十五六人,正是他之前埋伏于资议局附近各处以备不测的神枪手,此时见他回来具是恭敬的敬了一礼,方才随着小巷内隐蔽的一众军士收拾子弹、枪械,准备撤退。
“是的,先生。属下等人之前与资议局附近埋伏的时候偶然撞上了一行踪诡秘,夜间头上却附上黑布包裹之人,属下感觉此人有古怪,便着人将其抓捕,经审查,此人名叫‘张梅生’,乃是个师爷……”
李东来接过李汉递过的调令之后,便吩咐一脚程快的士兵将其送至此时正在右旗营等候命令的张炳乾手中,方才回了他的话。
“张梅生……”
李汉口中沉吟两声,不过想来也是历史上未留下名号之人,反正他没有任何的印象。不过听李东来的口气,怎么此人似乎颇有些名气不成?
李东来为他解释道:“先生方才回国,对此人可能不太熟络。不过此人在我湖广颇有些名气,尤其是现在,城中革命党人更是下了死命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拿下此人……”
他瞧见自己这位新长官似乎对那共进会众人不太感冒,因此说话之间倒也对那革命党人不甚恭敬。
“哦?”
李汉来了兴趣了。
“此人乃是我湖广地界上一颇有名气的教书先生,相传光绪年间曾经考取过进士,不过之后因为没钱买官,入了官级之后两三年都无人问津,便离了经常回到湖广,入了前任湖广总督张之洞的麾下,成了一名出谋划策的先生。不过张梅生似乎因为上了张之洞的某位心爱婢女,妄图纳她为妾,似乎得罪了湖广提督张彪,因此张之洞入主军机处之后,他也被赶出了张府,几经辗转反侧之后又在现任湖广总督瑞澄的手下做了个师爷,倒是颇有几分能耐……”
到新长官听得入神,他便耐心的解释道:“属下早前在城中刺探情报,听闻五标、炮八标还有二十九标都在通缉此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那瑞澄素来胆小,闹出昨天那等事情之后他便没了主意,又有立宪派从中劝诫,便打算听了武昌知府、湖广布政司陈树屏的建议,销毁俄人巡捕缴获的党人名单,安抚省内军心的。不过那张师爷瞧见张彪也在劝诫名单之中,又恨他曾经羞辱于己,便一力说服了瑞澄行那雷霆手段按名捕之,然后杀起领头之人,欲要震慑城内军心……因此被那共进会众人恨之入骨,便是会党中也有不少因他遭了牢狱之灾,方才想要化妆混出城去……”
“竟然还有这等趣闻?”李汉心中一乐,他还真对这位直接推动了武昌起义的小小师爷来了兴趣了,心中一转便来了主意,“把他也一并带上吧,叫人先去码头知会一声,叫他们准备好船只,咱们即将赶到……”
“是,先生……”
“报告,标下等人已经收拾完毕……”
“很好,小心警戒,咱们这就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