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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近在咫尺的炸裂声震耳欲聋。一艘战舰的粗壮船桅被这一记炮弹轰断,倾斜着坠入了激荡的海水中。沿着千米堤坝,一列缓冲用的沉船在熊熊燃烧,火光与呛人的黑烟被海风吹乱,翻卷着升向天际。大坝的石块被炮弹崩碎,喀拉拉地纷纷落下,溅起巨大的波浪,惊涛拍岸。
“轰!轰!轰!”
巨大的主舰缓缓倾颓,甲板上的士兵随之落水,在烧焦的尸体间扑腾挣扎。
大坝上的碉堡里响起一阵欢呼,一个又高又壮的法军骂道:“狗娘养的白金汉,去死吧!”
“白金汉早死啦!”他旁边的士兵咆哮着盖过炮火声,“现在是林赛勋爵!”
“也对!”那大汉啐了一口,“空气里没闻到香水味儿,肯定不是白金汉!”
他的同伴们在粗鲁的大笑中又开出了两炮。
“拉罗舍尔人该庆祝了,他们的英国主子终于来啦!”
“他娘的,别高兴得太早!”
此时的拉罗舍尔城里果然一片欢欣鼓舞,教堂的大钟当当敲个不停,一息尚存的民众像是忽然被神灵感召,大步越过地上的饿殍,准备投身入战斗中。英国人来了,英国人要解救我们了!胜利在望,自由在望!
然而在硝烟弥漫不到的地方,却有一小队人正被法军领着,悄悄地走向红衣主教的居所。
“阁下,拉罗舍尔的市议员到了。”侍卫躬身让出了背后那个努力撑出风度的中年男人。
“这可真是稀客,有失远迎。”黎塞留装腔作势地说着,身体却坐在高背扶手椅上动也不动,甚至手里还拈着一杯红酒,“足下在这时候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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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辰川以为舒颖丽是来打头阵的,后头还等着一个许国齐要拉自己谈人生。结果他苦思冥想了好几天,自觉已经准备好了应对,却愣是没能用上。许国齐始终没问起这件事,跟许辰川交流起来也跟平时没有两样。
许辰川面对温和稳重的父亲还是有点怯场的,几次想主动挑起话头,都半途放弃了。他心里的担忧越来越甚,生怕父母在酝酿什么大招,只等一个时机亮出来。
许国齐确实在等。但他等的却是许辰川没想到的东西。
这天许辰川照常要去总经理办公室述职,经过白祁门口想打声招呼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没人。他不记得白祁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心中生出了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刚走到许国齐门前就被李秘书拦了下来。文质彬彬的秘书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啊许经理,许总在跟人谈话,请稍等一下。”
“跟人谈话?”许辰川顿时就紧张了,“是白祁吗?”
“是的。许总交代说如果你来了,就先在外面坐一会。”
白祁跟许国齐可没多少工作上的交集,这种时候这两人关起门来谈的事,肯定只有一件。想到白祁那张灭神杀佛的嘴,许辰川着急得藏不住,问:“我爸什么时候把他叫来的?”
李秘书看了看表:“大概一个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