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走得越深,腥燥的气味越发厚重。
本来已经适应了些许的刺鼻味道又重新萦绕在鼻尖,怎么赶都赶不走。
天气也变得越发不对劲起来。
原本还万里无云的长空不知从何时起就刮起了黄沙,烈阳照射下就跟走在戈壁滩上般灼人。
白文姍朝着周围打量了一圈。
原来属于永宁遗址的绿荫和植被已经全然不见了,周围光秃秃的一片,黄土飞扬连荒草都找不到一根。
想来是进入了雁阳关所在。
白文姍不禁联想到先前纪释所说。雁阳关作为永宁国的重要匝道,起了抵御外敌的关键影响力。
永宁国里的国泰民安与雁阳关的荒枯形成强烈的反差。可能居住在安逸舒适环境中的居民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那份舒适,来自于边关将士的驻扎。
白文姍顺着高耸的山崖往前放过去,视线尽头隐约可以见到由砖石所筑成的关口。关口下方站着不少将士,上方还飘荡着一面旗帜。
白文姍将眼睛凝成一条缝,费劲聚焦打量了几眼。只见黑底白字,那旗帜上只写了一个“义”字。
看来那的确就是义宁军所驻扎的据点。
“就在那前面了,”书生十一体力不比众人,难免有些不支,他口干舌燥地指了指关口,“你们被抓走的同伴,应该就在那雁阳关里。”
王梦秋端量了下山体的高度,又瞧了几眼关口下方驻守的将士。“正面迎上去的话,免不了冲突,也许会打草惊蛇。”
她想了想,指着山崖道:“走上面。”
书生十一眼睛都直了:“山那边可是峭壁陡坡,走不了人的。”
“谁说的?”王梦秋抄起书生十一就在山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生轻似燕,三两下就抵达了山峭边上。
惊得书生十一满口大叫。
陈启权摇了摇头,略带歉意地朝纪释递了个眼神,也带着梅初紧跟了上去。
白文姍站在山脚朝上望了几眼,好家伙,百米有余。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违背自然定律的狠人,完全不把牛顿放在眼里。
好在她也只需要抱大腿就行。
白文姍拉着纪释的衣袖,只见对方抬腿朝着脚下一踏,激起尘土飞扬。剧烈的失重感向她涌来,再回过神时她已经荡到了山崖上空。
刚被失重感所带来的些许惊慌,白文姍就察觉一双如莲碧般的手揽在自己腰间,将她横抱其中。
“没事吧?”纪释淡声询问。
白文姍触感对方掌间的温热,急忙从对方怀里下来,理了下被狂风扰乱的头发:“没事。”
“恩,走吧。”
赤足和尚开路,峭壁的悬崖好似并不能对他起到抵挡的作用,再陡峭的陡壁他总能精准地找到落脚之地,化解开来。
陡壁之上还有个优点,那就是视野极好。
没走多远,白文姍就看清了雁阳关内部的样貌。
关内中央的场地上正列着阵,身着统一服铠的将士在为首的将领指挥下摆出一个个制敌的招式。
看起来,应该是在练兵。
王梦秋趴在关口边缘的陡壁上,伸出头一眼就在阵列整齐的将士找到了个突兀的将士。
那名将士被完全不合身的甲胄挂在身上,头上的盔甲斜得歪七倒八。
与其他斗志昂扬、训练整齐的其余将士不同。
那名将士举着长.枪敷衍乱舞,尝试混入其中。盔甲下的小眼睛四处打量,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偷奸耍滑的东西。
王梦秋咂了下嘴巴:“这狗东西可真是命大。”
那躲在阵列边缘的态度敷衍的将士,可不正是被抓走的齐木楷吗?
“守卫关口!护我河山!”
在将领的号召下,阵列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口号声。整齐又血气方刚,让人听了好是震撼。
就连陡壁上的细石都在音浪的冲击下略微震动。
齐木楷混杂在阵列其中,张了张嘴,随意嘟囔了两句。忽然他瞥见关口上方陡壁冒出的那个脑袋。
“啪”的一声,他哪里还顾得上操练,扔下长.枪举着手朝着王梦秋喊道:“师父~~救我!”
操练中的将士们应声齐刷刷地抬头看了过去。
王梦秋满脸黑线,咬牙切齿骂了句:“真是个煞笔。看他好好的适应得很呢,走了,不救了。”
作者有话说:
齐木楷:师父救我,我不要军训,皮都被晒掉sa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