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在冷藏区里留下血迹的。
沿着这摊冻成渣滓的血迹四周搜寻了片刻,果然在不远处又找到一摊。
“跟上去。”
白文姍顺手摘了一支冻兔在手中,把兔肉撇在地上,抽出那根半米长的铁挂钩。
虽然不知道他们所将遭遇的是什么。
但抓点东西在手里还是更有安全感一些。
一路上的血迹变得越来越密集,从最开始的三四米远一处,到此时的半米距离三处。
齐木楷低着头数着地上的血印,一个不留神撞到了白文姍的背上。
“文姍姐?”瞧见对方不动了,齐木发出困惑的唤声。
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探出头透过对方的肩膀往前打探。
入眼处,仍然是一片白花花的裸色。
但悬挂着的,并不是那只有半支手臂长的冻兔。
而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巨型“肉兔”。
齐木楷从下往上打量。
一边瞧一边暗叹,这“肉兔”可真特么的长。
直到掠视到半个头高的脑袋,他才紧抓着前方人的肩膀退了好几步。
“!!?”
这特么的哪里是肉兔。
分明是个人。
而且那面容他还认识。
正是他先前在车里用手机搜索出来的旌阳有约电台主持人……钱波。
钱波全身没有一丁点血色。
整个人被悬挂在半空之中,身不遮体。
雪白的躯体混入这白花花的裸兔之中,竟是让站在远处还分辨不太出来。
“文姍姐……姐……”
齐木楷做好了无数个打算,甚至还鼓捣着如果遇见钱波魂魄所化为的厉鬼时,他该怎么办。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直接遇见的是……对方的尸体。
双脚一软,他差点不能自理。
白文姍并没有被他所影响,反而指了指钱波的身后。
“那边……还有。”
钱波身后的不远处,依稀可以看见两具明显混杂在冻兔之中的躯体。
一男一女,双手高举被悬挂在铁钩上。
这是什么修罗场?
齐木楷恨不得把两个眼珠子给挖出来别在腰上。
本就虚弱无比的他见了这场面,差点被吓晕厥。
“救命……救命……”
白文姍耳廓微动,轻微能听到那最里侧男子躯体口中发出的呢喃。
“那个人还活着。”
她脸色一变,抬脚迅速朝着那人奔了过去。
这声音虽然很微弱,但白文姍立马反应过来在哪里听过。
那电台最后,藏匿在电波杂音之下的,就是这个声音。
男子的体色比起前方的女子和钱波,略微带有一些乌紫色。
而那一路流淌的血渍也正好在他的脚底停留。
另白文姍没想到的是,这冷藏区居然还有活人。
还好男子被悬挂的高度并不是很挑。
两人横抱着使劲,很快就将对方解了下来。
“快把外套脱下来。”白文姍将带有体温外衣扯了下来包裹在对方的上身,尝试着给对方取一点暖。
男子嘴唇冻得发紫,眉毛和眼睑上浮出一层薄冰。
伸出手指在对方鼻尖感应,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气息。
如果不尽快将对方带出去把体温升上来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生命特征。
“把他抬出去。”
白文姍抬起对方的肩膀,齐木楷抱着对方的小腿。
小步朝着出口的方向挪着。
还好他们进来时候刻意没有关门,还用了块木头抵在夹缝处。车间外的夜光洒进这冷藏区,给他们指了道明路。
白文姍略有不解。
这冷藏区内的温度虽然没有达到零度,但应该也高不了多少。
这男子被悬挂在冷藏区内,而且还没有任何的衣物遮掩。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白文姍越想越觉得不对。
一般人能在这低温下坚持多久?
半个小时?又或是二十分钟?
这男子还残存气息,是否说明……他才被关进来不久。
那肇事者……
是人是鬼?又在什么地方?
白文姍的心口不知为何越来越慌。
手指间不由紧了紧,莫名的警觉感充斥着全身。
通往出口的光束以缓慢的速度逐渐消失。
“哐当”一声,冷藏区的出口处传来铁门厚重的闭合声。
把白文姍和齐木楷二人听得汗毛倒立。
抬头望去。
一个伛偻的身影正拉着门把手,堵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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