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已经过得很苦了......”
“他苦?”
林西沉神情癫狂,“他就是再落魄,也在那个人身边待了整整五年,而这些,我却一辈子都得不到!我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冯俊呆呆地看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他神色间不免染上悲戚,“可是,姜逸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他从来都不知道你也喜欢贺......”
“闭嘴!”林西沉怒斥。
“什么最好的朋友?呵,他是高高在上的姜家小少爷,所有人都要巴结他,讨好他,我跟他走得近一点,在外人眼里,就好像我是他的一条狗一样,冯俊,你不觉得,这真的很恶心吗?”
林西沉抓住冯俊的胳膊,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可怖,“可是他是a级,我也是a级,我的能力、样貌,哪点不比他强?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喜欢他、都只在意他?就连他做错事,只要撒撒娇,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我总是那个陪衬?他不就仗着自己家世好吗?”
“现在就连喜欢的人都要跟我抢,死皮赖脸缠着贺峥,还一脸得意地跟我炫耀,你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熬的吗?!”
“他要是真把我当朋友,根本就不会这么对我,”他看着意识逐渐迷乱的姜逸,刻毒道,“说到底,他才是那个最自私、凉薄的人。”
“不过,”林西沉嗤笑一声,“他现在也什么都得不到了,甚至,我会看着他一步步堕落成最肮脏下贱的烂泥。”
冯俊死死握着拳,看向林西沉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惧,他知道,以林西沉扭曲的思想,他说什么都不能再改变了。
他想到林西沉会对姜逸有诸多不满,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林西沉会恨姜逸恨到这种地步。
林西沉冷冷道:“行了,趁我没反悔之前,赶紧滚。”
冯俊没说话,只退后一步,抬手一扬,林西沉只感觉脚上一沉,脚腕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住。
林西沉低头,看到光滑的大理石板上多出来的坚硬泥土,且在逐渐往腿上攀升,冷笑一声,“找死!”
下一刻,他脚上缠绕的泥土就被一根根细细的藤蔓破开,泥土瞬间土崩瓦解。
林西沉嫌弃地拍拍脚上的土灰,“区区c级也敢在我面前卖弄,你还真是——唔!”
墙后突然伸出一双泥手,湿哒而黏腻地抓住林西沉的双手,将他往后猛地一拉,林西沉就被狠狠撞在了墙上。
林西沉双手被缚动弹不得,他脸色阴沉,对沙发上那群人喊道:“蠢货,快来把这个人解决了。”
他话音刚落,一道火焰飘来,将那桎梏住林西沉的泥手的水分蒸干,泥土瞬间崩裂。
紧接着,几根钢钉破风而来,直直打进冯俊的膝盖里。
冯俊惨叫一声,扑通单膝跪下,霎时间冷汗淋漓。
他看到自己身边散落的袋子,一个里面装着新鲜的水果,还有一个礼盒已经在刚刚的缠斗中被打开,露出一条软融的靛蓝色围巾。
那是,他是说,要给奶奶的礼物......
“林西沉,你怎么还会被这种小把戏给唬到。”那个手中夹着几根钢钉的alpha面露不屑。
林西沉动了动手腕,瞪了他一眼,“闭嘴!”
冯俊跪了下去,看到一人将手要探进姜逸的衣衫里,他眼眶通红,单手撑地。
下一刻,那人坐的沙发突然就变成了流动的淤泥,他的身子也随之陷了下去,泥潭仿佛深不见底,身体不断下沉。
他也顾不得姜逸了,连连惊叫道:“操!什么玩意儿,这么恶心!”
“你们快来拉我一把啊!”
林西沉不耐烦地抬手,用藤蔓将那个人拉出来,随即又有一个alpha出手,冲过来朝冯俊脸上狠狠砸了一拳。
他是力量型的alpha,可以将身体部分石化,坚硬无比。
只见这一拳砸上去,冯俊被打得脸一歪斜,牙直接磕掉了两颗,他直直瘫倒在地,疼得几乎要失去意识。
“这蠢货,这么菜还想救人?”
他的脸被一只鞋踩踏着,被按在地上爬不起来,口鼻流出鲜血,意识昏聩,却是嗫嚅着看向姜逸的方向,眼泪顺着鬓角流淌,低声呜咽道:“对、对不起......”
贺峥此时正坐在一间旋转餐厅的卡座上,桌上的水晶花瓶里摆放着一支艳丽的玫瑰,优雅的小提琴手在沉醉地拉着琴,而对面是优雅美丽的omega。
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一场颇有情调的浪漫约会。
诺格纳正小声跟他说着什么,而贺峥一向寡言,只淡淡回应两句。
他看贺峥对他之前的话题不感兴趣,转而对贺峥说起了其他。
“说来我也真是的,上次因为胸针那件事之后,我找到时间拿着那盒虾酥糕给人赔罪,还以为他会喜欢呢,结果那位先生对虾类的食品过敏,哎,你说我要不要下次再拿点别的礼物去赔罪?”
贺峥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嗯。”
诺格纳知道他就这样的性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而有些好奇道:“不过你上次那盒糕点究竟送给谁了啊?是我认识的朋友吗?”
贺峥没有回答。
倏地,他看到贺峥手上刀叉一顿,扭头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