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毫无疑问,贺峥已经走了。
姜逸蜷缩在床上,嘴唇泛白,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往下砸,很快洇湿了床单被套。
连续两天的身心折磨,让他忍不住掉下泪来。
姜逸疼得喘不过气,第一反应还是给贺峥打电话。
不出意外,贺峥又没有接。
贺峥此时正在开会,手机关了静音,但还是能看到来电显示。
他瞥了一眼,把电话挂了。
他很少接姜逸的电话。
因为这人每次都那么无聊,打电话过来从来不说正事。
不是哼哼唧唧跟他说自己身上不舒服,就是说自己发情期要到了,问他能不能回去一趟。
贺峥不屑理会,这个omega总是满口谎言,老是用差不多的借口,想将自己哄骗过去。
初中生理课上就说过,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只在二十岁以前才会没有规律地发作。
姜逸今年已经二十五了,不是十五岁。
再者,发情期可以打抑制剂,他现在已经洗了标记,这些年里贺峥也一直没有标记他,因此,几支抑制剂应付发情期是完全够用的。
贺峥知道,姜逸并不是一个如他外表看起来那么乖巧的人,骨子里的骄纵和无赖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保留着几分原貌。
每次贺峥不接他电话,姜逸就会发消息跟他说:“下次不要理你了!”“贺峥,我不要再喜欢你了!”之类幼稚的话。
就如此刻。
而等到下一次再见,他还是会欢欢喜喜地向自己跑来。
贺峥面无表情地将这些无聊的牢骚拉入垃圾信箱,并且希望他有天能真如自己短信上说的那样算话。
当初是姜逸威胁他,提出要留在他身边。
姜逸需要一个安生之所,他需要姜逸为他进行精神疏导,缓解自己的狂躁症,他们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所以贺峥对于姜逸的讨好向来视若无睹,也从未觉得对他有何亏欠。
若不是因为极高的契合度影响,姜逸或许也不会这么自讨苦吃了。
信息素影响带来的过错已经太多了,姜逸这份感情,在他看来,是完全多余且没有任何必要。
自然,也没人能妄想用信息素契合度牵动他的心。
很吵,四周是各种不和谐的人声。
带着讥讽、凉薄、和恶意的嘲笑和唾弃声。
脑袋很疼,头顶是令人眩目的灯光,烟酒与皮质沙发混合的味道让他生出想要呕吐的欲望。
一头银白的碎发要被一把攥起来,仿佛要把他的头皮整个扒下来。
他惊恐地抬头看着施暴那个人,他记得这张脸,是他昔日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同学,曾经家中快要败落,是他央求爸妈去找他们公司合作投资,才救活了他们家的好同学。
那人从前对自己总是一脸感激和讨好,现在却可怕得像个恶鬼,他嘴角嗤着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a级omega?呵,没有姜家,你又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