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张父已死,张家家业也没了,杨元启重生过来又是一穷二白的处境。
杨元启当然不愿意重生一次还过苦日子,他第一反应就是重新科举,等他再考上举人功名,就能重新获得前世的身份地位。
于是杨元启趁着张氏不在,在破屋子里到处翻找财物。
张家虽然败了,但破船也有三斤烂钉,张氏有不少值钱的首饰细软。
但以前杨二柱就喜欢偷她的首饰出去换酒喝,因此张氏早就把自己的财物藏了起来,杨元启翻遍了破屋子也只找到一点碎银子。
钱太少,杨元启又拿走自己儿子的屋子里几样值钱点的摆设,打算当了换钱。
有了钱之后,杨元启就不管张氏mǔ_zǐ ,一走了之了。
张氏mǔ_zǐ 从邻居家回来,发现家里跟遭贼了似的,也不惊讶,只是默默的收拾好。张氏以为杨元启会喝完酒又醉醺醺的回来,但没想到这次等了好些天都没等到杨元启回来,她心中怀疑杨元启是不是死在了外面,但心底却隐隐松了口气,若是没有杨元启总是抢走钱,她自己靠着那笔金银珠宝完全可以养活儿子,还能供儿子读书。
拿着财物离开的杨元启把张氏mǔ_zǐ 抛之脑后,他要科举就得回原籍,也就是回平安县参加科举。
杨元启想到老家应该还有家人,正好他读书科举是对家族有利的事情,完全可以让家里人供他读书。
就是他现在年纪有些大了,都三十多岁了,不过他有前世的读书基础,不需要从头开始读,直接参加科举考试就行,三十多岁也不算老,还是能够做官的。
杨元启自信满满的回乡了,然而他回到杨家村时,都有些不敢认这铺着敞平整水泥路,建起一排排敞亮大房子的村子是他记忆里那些穷破小的杨家村!
如今杨家村在杨元嘉和杨三柱的帮衬下发展起来了,村子里开展了种植业,有不少外来商人来收货,因此杨元启一个生面孔也没人在意。
杨元启按照记忆里的路,找到了自己家的位置。
但那个位置上没有他印象中的泥胚房和青砖瓦房,而是一座三层高的漂亮小楼,又宽敞又明亮,看着让他眼珠子都瞪出眼眶了。
直到有人打开院门,见到那张熟悉的脸,杨元启才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娘?”
李氏听到有人喊自己娘,下意识闻声望去,却见是一个陌生面孔,李氏当即冷下脸来:“咋滴?又来找老婆子我认亲啊!老娘告诉你,我二儿子都死了十几年了,别想骗我!”
杨元启知道杨二柱离乡多年一直没报信回家,被李氏以为已死也不奇怪,他解释道:“娘,我真是二柱啊!您不记得了,儿子身上还有……”
“你想说你身上有个跟我儿子一模一样的胎记是吧?”李氏不耐烦的打断他,“这一招都用过多少遍了!滚滚滚!”
李氏直接拿着大扫帚把杨元启给赶走了,旁边路过的村民见了,都见怪不怪了:“又有来认亲的骗子了!”
杨元启这个‘骗子’直接被村民们一起轰出了村子。
他没了杨二柱这个身份,根本没法参加科举,更别提重回官场了。
杨三柱回家的时候,李氏正好想起前几天杨元启回来认亲这事,就在饭桌上跟杨三柱提了一嘴。
杨三柱却记在了心里。
因为以前闹出的认亲者都是杨三柱为了避免真正的杨二柱回来搞事,悄悄派人找了一些跟杨二柱模样体型相似的人假扮的。
这些假扮者一个个扮演得比杨元启这个真的还像杨二柱,李氏认下儿子之后,杨三柱就揭穿他们的骗子身份,三番四次下来,李氏根本不信杨二柱还活着了。
杨元启这个真的杨二柱,不是骗子也成了骗子。
杨三柱把杨二柱已死这件事盖棺定论钉死了,李氏也不可能再相信别人的认亲了,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杨家出了一个赘婿,影响杨家名声了。
这次出了一个不是杨三柱安排的认亲者,杨三柱就怀疑是真正的杨二柱回来了,便派人去调查。
他也没有直接调查那个认亲者,而是派人去调查江南张家的赘婿杨元启,在查到张家败落,杨元启不知所踪,杨三柱基本就可以确认前几天的认亲者真是杨二柱了。
杨三柱把这个消息传给了京城的元嘉。
元嘉只回信道:“不必管他,只要保证世上再无杨二柱此人便可。”
原男主没了杨元嘉堂弟杨二柱这个身份,他以杨元启的身份做什么,元嘉都毫不在意。
收到回信的杨三柱果真没去寻找杨元启。
而杨元启在平安县徘徊了一些时日,打听到杨元嘉竟然官拜一品,成为内阁首辅,权势滔天,就连杨三柱都成了赫赫有名的皇商,心中震惊又嫉妒。
他上辈子只是举人功名,哪怕靠着岳家借力,临死前也止步于正七品的位置,再无上升的可能。杨元嘉却混得比他好这么多,那岂不是说,若是前世杨元嘉没死,他就会跟这辈子的杨二柱一样,连正七品县令都别想做了?
杨元启对于杨元嘉没死这件事很忌讳,他以为杨元嘉跟自己一样也是重活一世,否则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他也不敢再回杨家村了,怕杨元嘉会弄死他。
于是杨元启胆战心惊的跑路了,彻底没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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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剧情中杨大伯番外:
“老太爷,老爷他已经,去了!”
杨大伯听了这个噩耗,顿时眼前一黑:“报应!真是报应啊!”
就因为他当年一念之差,为儿子偷来了如今的人生,所以老天爷就要罚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妻子李氏心中也悲痛欲绝,但听到丈夫喃喃自语的话,心中有些奇怪。
自己丈夫做了一辈子的老实人,怎么忽然胡言乱语说起这些话来了?
这时,杨大伯一个踉跄,忽然倒了下去。
身边的丫鬟小厮连忙扶住杨大伯,把人扶到床上躺着,又是手忙脚乱的请大夫。
杨大伯昏昏沉沉间,隐约能听见一点外界的声音,但却听不清。
忽然他眼前掠过一丝微光,杨大伯发现自己站在了老家的乡间小路上,耳边传来稚嫩的求救声:“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