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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又回到府城去读书了,不过这次杨父和杨母就没有跟着一起去,以前跟着陪读是不放心十岁的儿子,现在他都十三岁了,是半个大人了,平时为人处世稳重得很,他们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于是就留在了县城。
元嘉回到府城卢家租给他的宅子里,卢靖还住在这里。
他回来的时候,卢靖就兴冲冲的来找他:“元嘉,我让我爹帮你买了前几届乡试的考题!”
元嘉有些疲惫的对卢靖笑了笑:“谢谢你卢兄,也代我向卢伯父道谢。”
卢靖继承了他父亲察言观色的本事,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元嘉情绪不太对劲,便问道:“元嘉哥,你这是怎么了?”
元嘉叹了口气:“我大伯意外过世了。”
卢靖:“节哀!”
元嘉微微垂眸,语气低沉:“唉,世事无常!我爹娘也很悲痛,他们留在平安县了。我的乡试只能再等下一届了,不过还是要多谢卢伯父的考题集!”
卢靖说道:“今年不能考,再等三年也是要考的嘛,这考题你肯定用得着!”
说完,卢靖也不便再继续打扰他,把考题集送给元嘉之后就走了。
元嘉对自己要推迟三年再科举倒是没什么失落的感觉,他照常去府学上学。
在今年的乡试结束之后,元嘉拿到了新鲜出炉的这一届考题,自己默默的做了一遍,发现题目并不算难,都在他的知识范围之内。
不过考上容易,名次靠前却不容易,毕竟文章好不好看得出来,但文章有多好却取决于阅卷官的主观想法。
元嘉刷完今年乡试题目之后,忽然有一个同窗来通知他:“杨元嘉,府学外有人找你!”
元嘉还以为是卢靖,连忙走了出去,站在府学门口四处看了一遍却并没有见到卢靖那标志性的发福身材。
“杨元嘉!是我找你!”
一个身穿蓝色锦衣的少年走了过来。
元嘉迅速从记忆里搜索出与这张脸对得上的信息:三年前,院试,第二名,郑迟。
这人是三年前院试成绩出来之后跑来跟他宣战的郑迟。
三年时间过去了,郑迟抽条长高了许多,但长相却没有多大变化,尤其是那眼熟的高傲表情。
元嘉微微一笑:“原来是郑迟兄,请问不知郑兄找在下有何贵干?”
郑迟盯着元嘉,语气不善的问道:“你今年为何不参加乡试?”仿佛在质问一个临阵脱逃的逃兵。“你该不会是怕了我吧?临阵脱逃!懦夫!”
元嘉微微一怔,脸上客气的笑容也消失了,语气冷淡的道:“我何时参加乡试,与郑兄似乎没有关系。”
郑迟冷哼一声:“你接下了我的挑战,怎么能不参加乡试呢?!”
元嘉冷漠的道:“在下要守孝一年,若是郑兄能让在孝期间的我参加乡试,那在下倒是不妨与郑兄再度同台较量一番。”
郑迟哑然无言,沉默半晌,才呐呐的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还请节哀顺变!”
元嘉见郑迟是真的愧疚抱歉,他的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语气淡淡的道:“多谢郑兄体谅!在下告辞!”
说完,元嘉就不再理睬郑迟,转身回了府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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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迟的二度打扰,让元嘉不禁把这个人放在待观察名单中。
于是他着手调查了一下郑迟的身份,发现这人还真不是什么简单身份,算是世代了,其祖父还曾做过先帝的太傅,其父目前身居高位。
郑迟有专门的老师一对一教导,如今只是回原籍参加科举考试而已,因此从来不去县学或者府学读书。
元嘉自然也就在府学里见不到郑迟。
但郑迟的名气很是不小,身份又高,不少人都知道他的来历。因此元嘉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元嘉在了解了郑迟的来历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等乡试成绩出来之后,元嘉还特意关注了一下排名,发现郑迟只排了第八名,连前三都没进去……
郑迟再也没来打扰过元嘉,元嘉估计他是深受打击然后灰溜溜的回京城去了。
郑迟会对他这么在意,无非是从小天之骄子被吹捧着长大,心高气傲,估计还立志要连中六元,闻名天下。
县试府试他也的确如愿拿下了案首,但院试在他这里折戟,只考了个第二名,心里肯定非常不服气,想在乡试中打败他拿下解元,洗刷屈辱。
然后乡试考完郑迟发现自己认定的对手居然避战了,压根就没参加这一届乡试,于是就找上门来质问元嘉这个逃兵了。
结果乡试成绩一出来,别说第二名了,郑迟连前三名都不是,只考了个第八,差点掉出前十名。
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那么优秀,除了在院试上压了他一头的元嘉之外,还有乡试中的很多人都比他强,心态大概都要崩了。
郑迟不出现,元嘉也乐得不必理会这个心高气傲的公子哥,专心准备下一届乡试。
在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情况下时间确实过得很快,转眼三年时间就过去了,元嘉做了充分的准备来应对新一届乡试。
在府学中,先生们也非常看好元嘉,认为以他的水平,只要不出意外情况导致发挥失常,肯定能榜上有名。
元嘉乡试前些日子,杨父特意从平安县赶过来照顾他。
乡试过程很顺利,元嘉考试过程中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状况,做题也感觉成竹在胸,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