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沉下脸色,正要扯开绳索给这些人一个教训,突然,她清凌凌的目光投在不远处的天上,脸上马上扬起一抹笑:没错,死的活的真的不一定。
什么?
卧槽那是什么?!
一艘遮天蔽日的银灰色飞船,挟裹着滔天风浪,往舰队的方向压来。
飞船下方,咔咔几声金属碰撞声响起,一排排比舰艇还大的炮口幽幽探出。
我们基地贵重的东西,不但可以说给你听,还可以给你看看啊~所有的人质不知何时已经挣脱开绑得死紧的绳索,手腕粗的绳索断口处,皆是被人蛮力扯开的痕迹。
你们怎么给我站着别动!不然我开/枪了!之前的帮众受到了惊吓,下一秒,他的手指就忍不住扣下了扳机。
然而预想中血腥的画面并没有发生,枪/口正对着的那几个人以异于常人的速度轻飘飘躲开了。
我们被骗了?这些都是契约者?!帮众见状一呆,惊呼!
不可能!都是契约者打仗的时候怎么不来?
这时,惊慌失措的龅牙顺着战舰连接处来到甲板上,他和身后强大的契约者们皆惊骇地看着天上的庞然巨物。
龅牙也是贪生怕死的人,之前所有的贪婪现在都被惊惧和荒谬占据。
他咽了口口水,强自镇静下来,让身后的高阶契约者用异能将人质控制住。
龅牙强忍着恐惧,朝华中号的方向嘶吼:我知道你们听得到!给我离开!不然我把人质都杀了!
话音刚落,人质们突然躁动起来!
嘤嘤嘤不要杀我,我还想活着!小伙子捂脸痛哭!
来啊!杀就杀!为了基地!为了联盟!小姑娘正气凛然!
同时说完,两人微妙地对视一眼,怎么回事?人质是你这么演的吗?
猛虎帮更是莫名其妙,这些人总感觉不太对劲的样子不对,重点怎么又被带跑偏了?!
易玮在华中号上简直看不下去去了,他扫了眼海面的舰艇,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下令道:都炸了。
都炸了?顾烨惊讶看他,那些舰艇不要啦?
易玮摇摇头:你能看出刚刚他是怎么让舰艇爆炸的吗?宁愿后面再造新的,我也不想冒一点险。
如果所有人都习惯了死后复活的方式,万一有一天两只小的出事,对整个基地将是万劫不复的灾难,易玮叹息,所以他只能小心再小心。
蓝色的能量球填满了炮口,经过之前的战役,龅牙对这一幕已经很熟悉了,他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眼眶血红,控制不住连声怒吼!
为什么?为什么!他伏低做小了这么多年,辉煌的人生总算开始!为什么会败在这一步!
反派临死前就这样的?一点都没美感啊电影都是骗人的哼。被怒吼声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人质们放弃了剧本,观赏着无能狂怒的龅牙窸窸窣窣讨论着。
龅牙猛地转向他们:你们得意什么?你们也要死了!你们也要给我垫背!
哦,死呗,说得好像谁没死过一样。小姑娘一点不在意。
诶,人家真没死过啊。边上的人小声哔哔。
龅牙更生气了,这都什么人啊!我都要死了,能不能严肃点?!他忿忿转过头,随即瞪大了双眼,一颗绽放耀眼光芒的能量球占据了所有的视线,很快,幽蓝的能量波笼罩住一艘艘战舰。
战舰上的所有东西,钢板,契约者,普通人,都随着巨大的摧毁能量消失在海面上。
指挥官看着海面冉冉升起的蘑菇云,眼角不自觉流下两行热泪,他挺直腰板,向那个方向敬了个标准的礼。
在他身后,一群神经病面带不忍,交头接耳道:真的不要提醒一下吗?他好认真的样子呦。
是诶,之后大家都复活了他会不会被气出病来?
现在说了也会吧?
是哦那就等复活了再说吧,还能少气一会儿。
那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12 23:43:50~2020-07-14 23:54: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离枝 50瓶;aa 3瓶;刘祜禄 1瓶;
非常感谢小天使的地雷和小可爱们的营养液!
第66章
几十艘舰艇爆炸产生的震波让海面久久难以平静, 但更加难以平静的,是幸存者们的内心。
就在一天之前, 随着这个联盟枢纽建设的越发完善,原住民、联盟军, 每个人都对它饱含期待与信心,然而今天的战役, 却浇灭了所有人的骄傲, 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楚地认识到, 战队还很稚嫩,联盟还只是个脆弱的萌芽。
要是我平常的训练没有偷懒, 能和队长配合得好一点的话
如果再来一次, 我肯定我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那些人渣手里!
活下来的人吸取了经验,在下一次能走得更远, 而死去的人呢?他们斩断了未来,用血肉为战友们融成了宝贵的经验。
结果虽然是胜利了, 但没有人欢呼, 没有人喜悦, 大家都沉默着,为奉献生命守护住家园的战士们哀悼着。
华中号攻击完毕,又缓缓降落回大树下,这会儿,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其他原因,联盟军望着流浪基地的方向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愤懑埋怨。
他们的思绪很是复杂,这么强大的武器, 如果能在一开始就消灭敌方,哪来后面的那么多事,哪里需要白白再填上自己基地的五十条人命。
易玮在一片沉重中回到树梢,正好撞上从树屋中走出来的祁之洋。
什么时候让他们回来?战斗已经结束,祁之洋总算放下了心,没有了战斗,复活后的返厂维修率应该不会高吧吧?
多次的沉痛经验让祁之洋不敢草率下定义。
不急,再等等,你先帮忙治疗那些受伤的人吧。易玮扫眼周围。
现下,大树上的幸存者们很清楚地被分为了两派,一派是联盟军和原住民,他们哀悼反思,扼腕叹气,失去亲友的疼痛过后,在心中留下的是更为坚韧的疤痕。
而另一派流浪基地的人,这会儿战斗结束,又开始了平常聊天打屁的无赖模样,像一群没有脑袋也不可爱的小傻子。
有负伤的联盟战士经过他们,忍不住插嘴了一句:你们就没想过那五十个人本来不用死的吗?如果你们的首领能够
还没等他说完,原本没心没肺的傻白甜们瞬间沉下脸,周身散发的晦暗气势霎时比刚下战场的联盟军浓厚许多。
你说什么?一个基地成员轻声打断道,明明只是很轻的声调,却无端令人心头发寒。
那个联盟战士汗毛慢慢立起,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我说,你们不觉得易首领有点过分了吗?明明几炮就能解决的事,非要
说够了没有?那个成员挑起嘴角,平时大神经好欺负的模样莫名带上些许邪气,假设谁不会?那你假设一下如果没有易首领会发生什么事?
联盟战士想了想脸色微微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