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能分辨,这跟徒弟平时的“撒娇”不同,跟他平时算计着想得到他更多关注时的故作委屈也不同……而正是这样的不同,让他有点怔住了。说起来,什么时候有人送炉鼎了,他怎么不知道?禹天泽一转念又明白,这应该是被徒弟打发掉了……可那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还是没明白具体时间的禹天泽,又发问了。牧子润:“……”虽然他知道应该说实话的,可现在想起来……送炉鼎的时间,就是在……他到底要怎么跟师尊说,弟子那时候刚刚偷窥了你洗澡,之后心烦意乱到处乱逛顺便等师尊回来殴打弟子的时候,才发现的心意呢?总觉得,如果一旦说出来,刚才营造出来的气氛就要被打破了。……说不定还会挨揍。不不,挨揍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因为挨揍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听他说话的师尊一瞬间更不冷静,那才是严重的大事啊!禹天泽没听到牧子润的回答,皱起了眉:“你分明记得,缘何不说?”牧子润低声地说了句什么。禹天泽眉头皱得更紧:“缘何这般含糊!”牧子润心一横:“……就是师尊为弟子收取琉璃净火的那个时候!”禹天泽脑子里“轰”的一声。他怎么可能忘记那件事!沐浴、铜镜、徒弟的呼唤……暴躁狂怒的心情,到现在还清晰无比。而且,后来他一击差点干掉那孽徒的情景,也历历在目!要不是那次出手太重,他怎么可能养成对徒弟心软的习惯!当时他还以为徒弟被他害死了——就如同牧子润所料到的那样,禹天泽周身气势暴涨,他的冷静一下子不翼而飞,似乎马上又要狂躁起来。牧子润有了心理准备,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抬起头,凑了上去,一口亲在了自家师尊的薄唇上!禹天泽:“……”这孽徒,这孽徒做了、做了什么?牧子润发觉师尊再度僵硬,但同时他的气势也凝滞住,没有真的爆炸了。他的动作也是特别快的。当下里,他搂紧自家师尊的腰,把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些真元全都用在了疾行术上,直接和师尊一起摔进了那张柔软的大床里。而他自己,则是压在了自家师尊的身上。身下是心心念念的意中人,牧子润的唇与禹天泽亲密相接,那样柔软的触感,让他一瞬间头皮都要炸掉了。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好吧,牧子润脑子也变得一片空白了,他什么也来不及想,整个人都被一股炽热的力量席卷,无意识中,他已经含住了禹天泽的唇,直接用舌头撬开那唇瓣,探入其中,肆意而贪婪地shǔn xī 起来!禹天泽懵了。他这时候才终于明白过来,所谓的爱慕并不仅仅是个名词,也不仅仅是“是否接受”这一个回答而已。而是……还有更深沉也更亲密的东西在其中。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确切地感觉到,这个孽徒,对他有、有……这样强烈的欲望!130心思自小到大,禹天泽独立孤傲,素来不喜任何人近身。两世为人,头一个同他执手之人是这孽徒,头一个与他相拥之人亦是这孽徒,头一个敢这般压制于他身上的,还是这孽徒!如今这三种尚且不够,居然还、还……震惊?震怒?震动?禹天泽不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难得的,他有些无措。口中来自另一人的软物强行地要同他的纠缠,发出那种暧昧又yín 靡的水声,叫他头皮都发麻了。还有其中传达过来的誓不放手的决心,坚定而执着……甚至可以称得上执拗了。这种,好像被人强烈需求,一旦强硬拒绝,对方就要崩溃的感觉……禹天泽呆愣愣的,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反应。脑子里简直就是一片空白,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在一瞬间,他这早已经可以用穴窍呼吸的强大修士,在这时候,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