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七眼眸颤了颤,收回枪,最终化为两个字,“变-态。”
耸了耸肩,和你主子相比,我只能算不完全变-态。
不再理会江萧,对一室的狼藉视若无睹,很快再次回到闵晹身后。
“都说让你这几天养伤,怎么连国际刑警都挑上了?~”柔情的眼睛望着完全不搭理他径自沉浸在痛苦中的闵晹,感慨了一声,边说着,抽出随身的携带的医用手套。
闵晹沉默着,那双眸子沉淀着不知名的旋窝,似乎什么都能被它生生撕碎,阴沉和冷戾。
在离开医院时,于澄那句话转换成一段段梦魇般,来回在他的脑中徘徊,打了烙印,刻了痕迹,挥之不去的痛苦绝望折磨着他每一天。
从那天起,他没有一天入睡,每天只有不停的杀戮才能让他知道原来还有知觉。
活着,为什么还要活着。
既然他的存在会让于澄憎恨,何必活着。
他不停的让自己陷入战斗中,即使有几十把枪对着他也无所谓,死亡才是他的归宿,为什么不管受多重的伤,还是死不了,一定会被组织里的人救回来,对于这群忠诚不二的属下,他却无法苛责。
原来想死,也成了奢侈。
“铖!”一声,酒杯和桌面清脆的碰撞声。
杯子应声碎裂,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指,望着,不知在想什么。
果然,重新解开绷带,下面是狰狞的伤口,有些血肉向外翻出,在肩部的伤口深可肩骨。
皱起眉,瞪了眼无七,“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吗?这伤口本来结茧了,现在又裂开发炎,比前几天更严重,要是再这么没节制下去,这条命也别让我来救了!”
当对上无七那双执拗的眼睛,知道自己的话只被当作耳边风,这群人只要闵晹一个眼神估计都愿意自己奉上枪来让他杀,疯狂的程度堪比神教徒,在他们眼中闵晹就是神。
也许这是为什么皿成立时间不长,却能成为世界三大黑道势力的原因。
给闵晹重新换上新的绷带,“如果还这么乱来,就死路一条,安生几天吧,也别再喝酒抽烟,这只会雪上加霜。”
“滚!”从进门到现在,闵晹终于说出了唯一一个字,沙哑的声音就像被沙砾摩搓的嘶哑难听。
他不需要任何人来救,就这样死去更好。
当余光瞟到脚边那具尸体,那张和今世于澄何其相似的面孔,就算再相似也不是他,给他提鞋都不配!
你们是什么东西,全部加起来也不如他一根头发,当替身,呵,他也是你们有资格代替的吗!
举起枪一通扫射,那个无辜的已经死透了的[少爷],中枪抖了几下,这回却被打成马蜂窝。
本来气血上涌的江萧,硬是压下心中的怒火,这一幕慑住他了。
果然是个疯狂的变-态!
但这人再变态,江萧都知道自己不能呛声,平日里没规矩还不会和自己计较,但真到了这种时候闭嘴才是最佳选择,不过,想到今晚于澄会来皇都国际,江萧闪过一丝残忍。
闵晹,这个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于澄下午出席了一款手机代言的展览会,推掉了晚上一个饭局,安全抽身时已经傍晚了。
打开手机才发现,张进将于卓昱安全送达的消息,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去…就是去皇都国际与那个人碰面。
皇都国际共有八十层,是国际知名建筑师设计,蓝色和紫色的玻璃构造成整个雪茄造型的建筑物,吃喝玩乐还是纸醉金迷,甚至拍卖、赌博、权钱交易,都能在这里找到适合的场所。
于澄到的时候,离七点还有几分钟,走入包厢内果然里面空无一人。
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他只是静静的等待,拒绝了招待准备的任何酒和饮料。
回忆着当时的情节,也许那场所谓的不打不相识也是对方的计谋,只是为了和自己认识?
但[于澄]的身份,能让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甚至一步步引诱呢?
唯一特别的就是[他]是gino家族的继承人,但这条消息早被爷爷封锁了,在大陆应该没人知道[他]真实身份,那么江萧很大的可能性不是大陆人。
想到他有别于亚洲人的轮廓,也许是家族中的某个人派来的棋子?
不可能,这个人的气质、风度、品貌都不可能是棋子那么简单,这样一个挥金如土的男人是家族里哪个人有资格指挥的了的?
什么味道?
正沉思的于澄忙捂住口鼻,一股气体渐渐弥漫开来,但猝不及防的他还是吸进了几口,顿时开始昏沉,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他怎么都想不到,在做好准备下,还会被江萧摆一道。
是……是空调!
空调释放的气体,一定有问题。
但找到结症的于澄,却抵不住昏沉倒下。
他模糊的视线渐渐有了焦距,身上的衣服被剥离了,身上只有一件薄薄堪堪遮住臀部的布条,露出上身大片肌肤,玉瓷般的光泽在照耀下显得格外光滑,给人上前染指的冲动,空气中的微凉让他泛起一层浅浅的颤抖,环顾了下四周,空荡荡的水泥墙,零星摆着服装和奇怪的道具,这是地下室?
全身无力,应该是还没过那股药劲,头脑到是格外清醒。
动了动四肢,酸麻传遍全身,这才发现被绑在一个用檀木制作精致的十字架上,该死,以为是《耶稣受难日》吗!
一丝苦笑溢出,就算重活了一次,他还是没聪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