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秋低头喝茶:见欢,说与你师兄听。如此,路见欢才极度神色诡异地道:据说是求子。噗嗤二人同时转脸去看,就见慕千秋手里的茶杯倒了。慕千秋道:本座失手。阮星阑磨着后槽牙,满脸郁闷道:怎么能是求子呢?林知意长得也不像送子观音啊,怎么能能这样呢。那八成不灵。据说十分灵验,有求必应。阮星阑:慕千秋:好了,好不容易相见,咱们不提他。阮星阑极其僵硬地扯开了话题,主动给慕千秋夹菜。慕千秋盯着他看,神色颇为耐人寻味。作者有话要说:嘎嘎嘎,知道大家想看啥番外,原则上番外不会太正经的,吼!星阑之前下了几窝小兔子,掐手指头算算,可以拎出来撸了!277、师尊才是真绝色(二)路见欢看着二人跟寻常夫妻一般, 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心中一涩。突然想说些什么, 可终也没能说出口。低头默默吃饭,不过味同嚼蜡。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了,也将近子时。众人折身回了员外府,天色昏沉沉的。阮星阑道:你们来的迟, 应该不太清楚, 那死老东西嘴里不讲真话,要不是看他七老八十了, 我早将他揍一顿,倒出几句真话来。怎么说?路见欢带着弟子们跟上来。众人来到了一间房门口。反正你们听我的就对了。阮星阑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借着苍白的月色,悄无声息地在门上戳了个洞。而后他便压低声儿同众人道:正所谓,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还比一浪强。你们想不想让师长们刮目相看?众多弟子满脸警惕地望着他, 就听阮星阑不知何时摸出了一条绳索, 笑眯眯道:现在就到了你们舍身取义的时候了,谁来?一群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各个战战兢兢的。忽有一个男弟子举手道:我来!我要证明给我爹娘, 还有师兄弟们看, 我不比任何人差!好, 是个壮士!阮星阑冲他招了招手,点头道,不愧是天衍剑宗的弟子,修为可以不高,但勇气必须得有。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以后会有出息的!而后就用绳索将人绑了起来,将人吊在了门口,之后将绳子的一端从门板上的洞穿过,直接丢在了屋子里。为了保证这少年到时候不要乱喊乱叫,把府里的下人引出来,阮星阑便揉了一团黄纸塞他口中。在其眉心画了一道符咒,想了想,又折了一朵海棠花夹在其耳边,才压低声儿道:你不用怕,有我在,必定不会伤你半分毫毛。你且记住,等会儿不管那邪祟如何引|诱于你,都不可沉迷其中,否则便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见他点了头。阮星阑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分散开躲起来,拉着慕千秋的手,就往一旁躲去。月明星稀,头顶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掩住。整个员外府都笼罩在黑暗中,隐约可见房门上吊着的人晃啊晃的。远处草丛里的长明灯忽明忽昧,微风一吹,空气中竟夹杂着几丝甜腥味。众人屏息凝气,便听一声轻微的吱呀声,房门便打开了一条小小的门缝。那穿过门板的绳索颤动起来,半寸鲜红的衣角探了出来。这衣衫过于宽大,隐隐约约可以瞧见底下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蓦的,从一堆鲜红的衣衫中伸出一只手来,那手皮包着骨头,惨白到了极致。身子柔若无骨,蛇一般缠绕在少年身上,逐渐露出头来,那脸也是惨白的,可不难看得出来,此邪祟生得倒是很有几分姿色。既是鬼女阴姬,自然以勾引人,吸取男子元阳为食,从背后将人缠绕住,双手在其胸前上下游走。将衣裳揉得凌乱不堪。那弟子吓得很,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身子绷得紧紧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甚至连晃动身子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鬼女阴姬的指甲细长尖锐,捧住了少年的脸。少年嘴里塞了黄符,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挣扎着。如果他能说的出话,恐怕第一句话就是我去你全家。弟子们第一次下山游历,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光是这种程度,已经有不少女修害怕地瑟瑟发抖。路见欢侧眸瞥了阮星阑一眼,见他不仅不急,还饶有趣味地吃冰糖葫芦 不必问,定是师尊给他买的。两边腮帮子都撑得满满的,一面吃,还一面兴致勃勃地看戏。大有一副过来长长见识的架势。似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阮星阑极其敏锐地转过脸来,冲着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路见欢以为他另有打算,便强忍着按兵不动。直到瞧见那鬼女阴姬,连人带绳索拖回了房中。啪嗒一声,房门紧闭。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攥紧了手中剑。隐约便听嘶啦一声,屋里传来了衣服碎裂的声音。有女弟子颤声道:该不会已经已经不会,鬼女阴姬须得附在人身上,方可窃取男人的元阳。阮星阑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塞嘴里,而后将手中细长的木头棒对折。之后二指捏紧,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嗖得一声,两根小木棒便穿透房门。便听里面传来一声细长的尖叫声。众人各个面露惊色,阮星阑率先破门而入,其余人这才如梦初醒,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便见屋里浓雾缭绕,阴气极重。修为稍微弱些的弟子,当即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慕千秋一挥衣袖,浓雾尽散开。屋里的情景便尽数显露在众人眼前。那名红衣女子衣衫半敞,柔弱无骨地伏在男弟子身上。方才那两根木棒似剑般钉入墙壁,将那截惨白的腕子完全禁锢住。邪祟!我杀了你!身后的弟子立马提剑欲刺鬼女阴姬。阮星阑从旁一拦,笑道:急什么?是非曲直还没盘算清楚,就这么把她除了,你的良心不会痛么?可她她是邪祟,是害死人的邪祟啊!是又如何?是非曲直总得辩一辩,冲上来就杀,哪个师兄教你的?阮星阑抱着剑上前,将那吓得面无人色的男弟子拽起来,解了他的绳子,笑问:怎么样?没事吧?没没事。这弟子惊魂未定,一揩满头冷汗,战战兢兢道,不知为何,我竟竟觉得对方待我并无恶意,只是只是言语调戏几句她是邪祟,你可是见她生得美貌,被她迷了心智?其余弟子们道,你快醒醒!阮星阑抬了抬手,示意众人闭嘴。这才同路见欢道:凤凰,这事你怎么看?路见欢目不斜视,根本不往邪祟身上瞅,随手拽下窗帘往鬼女阴姬身上一丢。冷漠道:有话就说,卖什么关子?阮星阑笑了笑道:实际上,我与师尊比你们早来此地半日,初时也是听闻此地有鬼女阴姬作祟,遂来除了这邪祟。他一边说,一边在房里转了转。但当我们看见那几具,所谓的被鬼女阴姬杀死的尸体时,才知事情并没有那般简单。众人屏息凝气,皆抬眸望向阮星阑,想听一听他的看法。那鬼女阴姬也不说话,裹起衣衫,满脸妩媚地望着众人。所谓的鬼女阴姬,实际上便是阴间的军妓,一般来说,形成的原因有很多。但从根本上来说,都是被人凌|辱至死,死后怨气难消,便成了游魂野鬼。阮星阑望着一群渴望知识的眼神,又道:别以为只有活人才要靠本事吃饭,死人也一样。这些鬼女阴姬身无分文,又无长处,只好以色侍人。又因怨毒难解,便会附身在女子身上,将男人的元阳吸干。可是,你们看伸手一指身后的鬼女阴姬,阮星阑又道:你们看她可有附身?众人摇头:没有。那你们方才可见她伤人?也没有。好,最后一个问题,我问你。阮星阑望向方才那位被捆的男弟子,你方才被她掳进来,一直到我们闯入房里,约莫有半盏茶的时间,如果她想吸取你的元阳,实话实说,就你这小身板,半盏茶的时间足够了。这弟子下意识点头:嗯,是很快他又察觉到不对,猛地抬头,脸色通红道,不,不对!什么半盏茶时间足够了?不可能,我我你什么?我我阮星阑也不为难他,一本正经道:因为你还是个童子之身,少年人精力旺盛,血气方刚。阳气也重。但她方才是如何对你的,你说出来给大家听听。方才方才她把我掳进来,然后然后她就撕扯自己的衣服,我我没敢瞧她,真的,一眼都不敢看。这弟子面色红得吓人,吞吞吐吐道,后来后来她就就抬起手来,好像是要抓我,再后来再后来你们就进来了。阮星阑点头道:很好,一眼都不看,说明你正人君子。又能察觉到对方抬手,说明六感敏锐,是个修道的好苗子。路见欢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卖关子了。他怕阮星阑再故弄玄虚下去,这群弟子们转头就要跟阮星阑远走高飞了。其实如果总结起来,很简单,就一句话。阮星阑低声同鬼女阴姬道了句对不住,之后便用剑鞘挑起她的衣袖,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手臂瘦骨如柴,皮下隐约可见有什么东西流窜。鬼女阴姬仍旧笑容妩媚,从却从眼眶里生生流下鲜血来。这是路见欢蹙眉,略惊诧道,这是玄门的禁术缚灵咒!怎么会这样?是的,正是缚灵咒。阮星阑收回长剑,喟叹一声道,凡中此咒者,并非当场毙命,而是会被施咒者控制,行些身不由己之事。而方才,她撕扯衣衫,不过是想让我们发现她身上的秘密。路见欢道:你的意思是说,眼前这个鬼女阴姬是受人控制,身不由己?那她背后的人,又是谁?阮星阑抱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那王员外说散修都不靠谱,拒绝我与师尊的帮忙,这不,你们就来了,剩下的事情,还是我们一同查探吧。如此,路见欢点了点头,既知这鬼女阴姬身不由己,但防止她伤人,还是暂且用绳索绑起来。要想引出鬼女阴姬背后的主人,还是得顺藤摸瓜。阮星阑身上的定阴盘早就坏了,之前丢在了邬凰山。好在凤凰这次下来,竟随身携带。定阴盘才一拿出,指针便疯狗似的乱窜。阮星阑想了想,觉得定阴盘时而状如疯狗,时而呆若木鸡。不是很靠谱的。稍微遇见厉害的邪祟,指针肯定要崩断。便撺掇凤凰道:借你点血用用?凤凰点头,神血才一滴上,定阴盘果然稳住了。阮星阑还没来得及感慨神血的妙用,便见那指针蓦然停住。指着西北方向。路见欢道了句追。率先冲出房门,阮星阑与慕千秋亦步亦趋地跟着,众人纷纷跟了过去。哪知迎面与王员外撞了个正着。王员外捂着头哎呦几声,急道:各位公子,我儿醒了,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我正欲出去寻大夫来,敢问各位当中,可有会医术的?有,我这位朋友会,他什么都会。阮星阑笑眯眯地指了指慕千秋,还不快带路?王员外一直觉得散修不靠谱,尤其觉得阮星阑不靠谱,可一直对慕千秋还颇有几分敬畏。闻声便引路道:快请,快请!众人便一路寻至了阁楼前,路见欢让弟子们在外候着,之后便抬腿入了阁楼。各位快请进。一入阁楼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苦药味,其中还隐隐参杂着些许甜腥。阮星阑与慕千秋对视一眼,便同王员外道:令郎小小年纪,身子骨如此差,府里又出了邪祟,可否是受邪祟惊吓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