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汤斯兰猛地坐了起来。
江海楼也跟着睁开了深幽的眼睛,也跟着慢慢的撑坐了起来。
“做了噩梦?”
“吵醒了江先生”
汤斯兰撑着脑袋,有些难受。
江海楼的手按住她的脑袋,让她靠到了他的肩上。
“疼了?”
“脑袋有点疼,过一会儿就好了。”
两手抱紧了他的腰,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覆在脑袋上的手很温暖,动作很温柔。
却不知怎么的,汤斯兰觉得有些难受,抱得更紧了,“以后江先生不要我了怎么办。”
以为是个冷冰冰的人,却是暖的。
江海楼微微扬眉,“你在说胡话。”
“那就当我是在说胡话吧,”汤斯兰想像一下自己离开他的身边,再重新一个人,好像真的有点难。
江海楼拥着她,安安静静的等着她平静。
没有一会,汤斯兰就抱着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江海楼揉着她发质极好的头发,唇在她的发顶掠过,有淡淡的清香。
汤斯兰醒来已经八点。
江海楼正在外面通电话,声音时有时无的飘进来,低磁好听。
汤斯兰伸着懒腰进了浴室。
整齐齐出来时,就看到外面的客厅里坐着好几个人,看到汤斯兰都同时问了声好。
关于汤斯兰的存在,江海楼身边的人都清清楚楚,所以也没有人表现出任何惊讶。
也不打扰他们谈事,汤斯兰就端着早餐到外面的花园吃。
手机在嗡嗡作响,汤斯兰拿起来一看,竟是汤昔滟。
从上次离开海市后,她和汤家的人也算正式撕破脸皮了,汤昔滟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点诡异?难不成还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相处?
可她最后还是接了起来,走到了玻璃围栏前,从高空看着半边的城市,“这时候你会打电话给我,有点意外。”
汤昔滟没开口就听见她的说话声,冷笑了声:“汤斯兰,这一次,就算你身边有个江海楼也救不了你。”
原来是打电话过来警告自己。
真是费心了。
“汤家将我接回来,是有企图的吧。”
既然撕破了脸,她就直接问了出业。
汤昔滟又是一声的冷笑,“也就是因为有点价值,我们汤家才将你这白眼狼领回来。”
汤斯兰捏着手机,嘴角浮现清冷的淡笑,“所以现在没了价值,要毁灭我?”
“广博是你让他去海市的吧,汤家的那些资料,也是你提供给行动组的人的,是不是!”汤昔滟咬牙切齿的低喝质问。
汤斯兰笑道:“真佩服姐姐的手段,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到这些,给了薄家不少好处吧。”
汤昔滟在那边惊得不小,“你什么都知道!”
“其实你们背后做的事我也大概知道一点,”汤斯兰往玻璃栏上一靠,微眯着眼继续道:“你们控制不住我就想要灭口,对方,很棘手吧。让我猜猜,你们跑去京城,是不是说明,我的价值对于京城某个人很有利?”
“汤斯兰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谁,因为,就算江海楼也不能拿那些人怎么样。”
你就等死吧。
汤斯兰知道汤昔滟不会告诉自己什么,也不再要算试探。
淡声道:“我是谁不重要,再给我多一个身份,对于我来说只是多余的东西而已。”
她从回到这里一刻起,就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孤儿来看待。
“你敢对汤家出手,就要你赔命,汤斯兰,这是你的下场!”
汤昔滟撂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汤斯兰抿着唇看着安安静静的手机,想了下还是给京城的班世佳打了电话。
响了好几声才接,“京城的情况有点诡异,这几天你也最好不要再和我这边有任何联系。”
“回汤昔滟的身边了?”
“她那边需要更多的人手。”
“替我查一查她前几天的动作,我要真实性的东西,别拿那些假消息耍我。”
班世佳沉默了下道:“我会尽量试试。”
摊上这么个人,班世佳还能怎么样,只能听她的话行事。
汤斯兰靠在玻璃栏上,看着天空飘过的白云。
侧目就看到坐着轮椅的人看着他,四目相接,目光直接,瞳仁漆黑如夜。
汤斯兰被他注视的目光看得呼吸一滞,也没多想,扬起微笑朝他大步走过去,“谈完公作了?”
“明天到医院那边拍个照。”
“”
汤斯兰眨眨眼。
“就当是做个大检查。”
“江先生,我并不想”
“我会陪你过去。”
“”那就去吧。
汤斯兰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头疼毛病,去做个检查也能安他的心。
“江家那边没什么事吗?那天毕竟有点太没礼貌了。”汤斯兰想起去江家的那情形,随口问了句。
对江家大房,江海楼那天已经很客气了,“不用在意那些人。”
“再怎么样,也是江家的人,如果真的闹出什么事来,以后我就有点难做。”
这话让江海楼深看了她一眼。
汤斯兰不太好意思的扭开脸,“江先生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就这么喜欢做江夫人。”
“”哪有人这么问的。
不过,她也能理解他性格的人。
“江先生呢?”又是怎么想的?
“明天做完检查后,先回南城,”江海楼说。
“江先生又撇下我一个人?”汤斯兰有点不愿意了。
这人就不能想想她的感受吗。
江海楼并没有给她机会说,拉着人下来,封住了她的唇。
汤斯兰靠在他的身上,迎着。
第二天一早,他们的车就进了私人医院。
苏乘已经等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