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历史>摄政王还没驾崩>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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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不知道也正常,十多年了。据说摄政王才是真正的绝艳天下,上先帝床的时候才十二三岁,从此宠冠这么多年,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直步青云?我跟你说,坊间都传他是无双的名器,让人一进去就不想出


脚步声渐渐远了。


灯笼昏黄的余光也散了开去。


晏榕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仿佛神思都出了窍,连眼神都居无定所。


他努力攥紧每一根手指,想让自己将思绪重新拉扯回来。


可是没有用。


他无法不去想脑海中诸鹤的那副好样貌,无法不去想他那颗泪痣,无法不去想他的父皇


一瞬间,他甚至不能控制的想起了自己曾经被诸鹤骗着看到的那本春宫图集。


那上面的一对男子姿态放荡,尽情交合,尤其被压在下面的身形显然更为纤细,轻仰着头,唇畔微开,表情说不出是欢愉还是痛苦。


诸鹤也是这样伺候他父皇的么?


第27章


每一张图集画册上的人, 每一个不同的姿势, 每一种表情,仿佛在一瞬间都描摹上诸鹤那张漂亮的脸,在晏榕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镌刻,烙得他连指尖都热得发烫。


月色微凉。


拱门外的回廊尽头终于消弭了最后一丝声音。


晏榕强迫自己闭了闭眼,正要回屋, 便听身后一道有些陌生的声音叫住了他。


太子殿下,许久不见。


那声音像是被月光洗过, 幽静而平和,却又透着种毫无人间烟火气的凉意。


他甚至没听到任何脚步声, 就像是这个人已经在此等候他多时,此时见他要走, 才出声一般。


晏榕蹙了蹙眉,转过身去。


在寂静的夜色之中, 一袭白袍的僧人就站在不远处的芭蕉叶下。


那僧人眉目生得十分俊秀, 看不出年纪,只觉得异乎寻常的年轻,身上的白袍绣满暗金的经文,眉间一点朱砂红得无比夺眼, 像是渗出的血。


他向晏榕行了个佛礼,朗声道:小僧相锦, 见过殿下。


晏榕一愣。


先帝在位时, 曾有一名姓相的高僧预言有乱星降世, 祸乱朝纲, 先帝听后大怒,将这名高僧扣入御花园旁的万楼阁中,一关便是数十年。


彼时晏榕还小,只依稀听过宫中传言,后来此事便在宫中成了禁忌,随先帝仙逝一并埋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数十年过去这人竟依旧如此年轻。


晏榕眉目微敛:你是


相锦似是一眼便看穿了晏榕的想法:殿下,先帝驾崩,小僧与他之间约定已破,自不必继续留在宫中。


宗帝与相锦间具体发生过何事已无人知晓,晏榕便不再问:大师缘何在此?


佛缘在此,吾自来此。


相锦叩了个佛礼,太子殿下将为天下之主,不应神思不定,郁郁不安,容小僧多问一句,殿下可是因方才走过那二人烦忧?


晏榕一顿:你听到了?


相锦仿若没看到面前人眼中的杀意,平和道:天下悠悠之口,殿下如何堵得过来。


晏榕声音冷了几分:那孤当如何?


相锦道:殿下为何因摄政王而忧?


晏榕道:摄政王性情无常,屠戮百姓,拥兵自重,孤如何不忧。


相锦看了看晏榕:若是因此,殿下便该恼恨摄政王,而非如今这般。


晏榕:孤如何?


相锦道:面色惶然,心有不虞。殿下,您为何因摄政王与您父皇之间的关系而困扰,您感到愤怒、忧虑、心思不宁、还是嫉妒?


还是嫉妒?


最后的两个字像是一柄直直剜肉剔骨的刀柄,将他久久无法见天日的阴暗心思剖了个透彻。


晏榕猛地一怔,怒道:大胆!


相锦面上并未出现任何惧色,十分平和:出言无忌,若殿下不喜,小僧这便告辞。


晏榕怒意汹涌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抿紧唇,唇缝绷成一条泛白直线。


不知是心中的情绪压了太久,还是除面前这无喜无悲之人再无人可说。


晏榕袖中的五指紧紧攥起,听了许久,突然道:好若孤的确嫉妒,又当如何?


此话刚一出口,晏榕便后悔了。


他正要将方才那句话掩饰过去,相锦却已开口:殿下可愿为了摄政王放弃至高无上的权利?


晏榕没能及时将话收回去已经后悔不迭:孤当然不愿!


相锦道:甚好,那就将摄政王拉下高台,砍去双翼,遮住眼睛,囚于金笼。让他与外界彻底脱离,只因你的赐予而悲欢喜怒,只因你而愉悦或痛苦这是先帝都从未享有过的,殿下想要么?


晏榕一怔,像是听到了完全无法理解的字句,猛然后退了一步:你胡说什么?!


相锦眉目间皆是平静,仿佛说得不过是今日的粗茶淡饭:殿下若是不想,自当小僧诳语便是。


先帝在位之时,相锦的名字便是宫中莫大的忌讳,连晏榕也只是偶然听闻,从未见过真人。


在角落流传的话语里,这位相先生但凡卜算,结果总是分毫不离。



晏榕拧眉:你与摄政王不睦?


相锦垂下的眼眸中情绪一闪而过,摇头道:并无。


晏榕:我未曾见过你,又如何信你真是父皇所关押的那位高僧?


相锦唇角挑起一个很淡薄的弧:殿下可拿小僧画像去宫中比对一二。


晏榕狠狠咬了咬牙:那你可知,你话中之词绝非君子所为。出家人如此狂言,怕是不妥!


君子?


相锦执礼,朝晏榕完了弯身,殿下,世上君子虽由他人评说。可名利爱憎,心之所向,皆非君子之行可蔽,欲壑难填,不可终日,您又可会后悔?


晏榕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重新看向对面的白衣僧人:你为何要告诉孤这些?


相锦神色清幽,双手合十:小僧曾应允先帝,为殿下扫除障碍。如今殿下既为摄政王忧心费神,吾自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晏榕道:你如何助我?


殿下手中没有兵权,小僧愿替殿下游说四方,使各地诸侯与附庸小国谴兵前来,逼摄政王退位。


相锦道,摄政王一旦退位,自当任由殿下摆布。殿下以为如何?


晏榕神色沉了沉,开口道:大师想法的确周全,但是不必了。


相锦面色不变,眸光却微微一凝。


正待说话,却听晏榕继续道:大历疆土之上不可动用私兵,更忌引入他国兵将。


晏榕微停了停,礼貌的朝相锦拱了拱手:至于有关摄政王孤会仔细衡量大师的意见,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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