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义见他家世子拎着许多东西从信阳侯府走出来,以为是信阳侯贿赂了他家世子,看到世子腰间挂的那个蓝色香囊时,表情变了变。
那一看就不是信阳侯这种军中的大老粗会送的,世子也不会随意把别人送的东西挂在身上,莫非是永安郡主又欺负世子,硬逼着世子戴上的。
他试探的问道:“世子,您腰间的香囊是什么时候戴的?”
宗纪淡淡的说:“永安郡主送的。”
宴义着急道:“世子,永安郡主对您做了什么?这个香囊可有问题?”
宗纪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香囊是安神助眠的。”
宴义怔了怔,神情凝肃,直觉没那么简单,永安郡主爱慕当朝太子,一心想做太子妃,他家世子刚入皇城那几年被圣上留在宫中居住,在章华殿听讲,圣上隔三差五会亲自考问功课。
圣上子嗣单薄,除去早夭的皇子皇女,如今膝下只有三女一子,唯一的皇子便是当今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自小受圣上宠爱,圣上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考问功课只要说的出来就算过了,甚至还能得到章华殿师傅几句殿下天资聪慧,敏而好学的奉承,圣上听那些人夸多了,也觉得自己儿子不错。
后来世子进宫以后,圣上的问题他不仅对答如流,还能举一反三。
有了对比,圣上渐渐就意识到了太子的不足,时不时提点太子要向世子学习。
堂堂太子被一个藩王世子比下去了,心里憋屈,便暗地里给世子使绊子,永安郡主同太子一起长大,沆瀣一气,太子还会被宫中师傅约束,逼着学习治国之道,她在烧了几个书房之后就没人敢管她了,想学就学,不想学就到处晃悠溜达,没人管她,她无所事事,便折腾他们世子。
甚至连下春/药这种下三滥的法子都想的出来。
宴义担心永安郡主的安神香囊有问题,一路上都幽幽的盯着世子腰间的香囊。
这个粗鄙的郡主,真是越来越荒唐,想要嫁给太子,居然还送香囊这种暧昧之物给他们世子,真是恬不知耻。
宗纪进宫给圣上回了话,告诉宁熙帝殴打御史一事与永安郡主无关。
宁熙帝笑着说:“你办事,我放心。”
太后得知宗纪进宫,又带着人来了乾元宫,一副追究到底的样子。
太后坐在椅子上,听宗纪说与姜妤无关,冷笑一声,认定是宁熙帝包庇姜妤,示意宗纪这么做的。
她本以为宗纪经常受姜妤欺辱,派他去必能为她那外甥孙讨回公道,却忽略了宗纪这么些年跟在圣上身边,最听圣上的话。
偏偏还是她先提出来让宗纪去的,为了一个御史去侯府问郡主话已经是圣上顾忌她这个太后的颜面了,再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了。
太后目光深深的凝着宁熙帝。
宁熙帝心虚的垂头喝茶,他也觉得宗纪说与姜妤无关,是自己包庇姜妤。
“既然此事不是永安郡主所为,那平阳王世子可调查出是何人如此大胆了?”
宗纪拱手道:“闹事之人已经被抓进了京卫营,臣入宫前,已经审问出了背后之人。”
宁熙帝包庇姜妤,太后动不了她,就想将气撒在宗纪身上,她以为他此行只是去信阳侯府转一圈,装模作样把姜妤摘出去,她便可以斥责宗纪办事不利,连行凶之人都没查出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替死鬼了。
宁熙帝一掌拍向案桌,佯怒道:“岂有此理,当街殴打御史,朕必要严惩。”
太后冷眼看着宁熙帝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