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圣上坐在龙椅上看严御史的唾沫飞了一个多时辰,都快睡着了,最后朝自己的贴心臣子宗纪使了个眼色,才终止了这场针对姜妤的炮轰。
“是平阳王世子为我说话了?”姜妤心里一喜,看来昨日的那波示好还是挺有用的。
姜誉点头,转身大马金刀的坐在姜妤身边,端起旁边小案几上的酸梅汤,仰头闷了一整碗,说了这么久的话,口干舌燥。
姜妤追问,“你可打听到世子是怎么说的?”
姜誉道:“这个平阳王世子人倒是不错,被姐你欺负了这么多次,竟也没想过报复,他说昨日他不委屈,也并未放在心上。”
“......”他就是在报复。
姜妤一口气噎在胸口,她昨日本就没对宗纪做什么,虽然原主确实派人胁迫了他,但见面之后她的态度极好,甚至还向他讨要了女则女诫,他分明可以解释昨日之事是个误会,却偏要说他不委屈,并未放在心上。
这种说法,分明就是坐实了严御史参她的话,既彰显了他的君子气度,又能在圣上那里卖一波好。
心机,简直太心机了。
她现在合理怀疑那个严御史就是受了他的指使才敢参自己,别人不知他心机深沉,觊觎皇位,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书里虽未写到他具体的谋划,但他后来那么顺利的坐稳皇位,必然很早就开始拉拢朝臣。
姜妤想起永安郡主每次遇到宗纪都会倒霉,便觉得现在有一把刀悬在自己的头上,她被死神攥住了脖颈,必须要尽快让宗纪放下对自己的敌意。
姜誉瞧她半眯着眼,嘴角紧抿,以为她这是气严文轩胆大包天敢在朝会上参她,拍着胸脯说:“姐,你别生气,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找人收拾他。”
姜妤被他打断思绪,看他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问道:“你要怎么收拾他?”
“我找人给他套上麻袋揍一顿。”
“他前脚参了我,后脚就被人套麻袋揍了,应该会怀疑到我头上吧。”
姜誉怔了一下,挠了挠头,无所谓道:“怀疑就怀疑呗,他没有证据,圣上也是护着你的。”
姜妤白了他一眼,“他是御史,便是没有证据证明我指使人打了他,日后盯着我参怎么办?”
她要立千古贤后人设,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御史,何况这个严御史可能是宗纪的人,就她这个堂弟的脑子,可别跟原主一样想打人最后被人家算计了套着麻袋打一顿。
就原主干的那些事,御史参她也不冤。
姜誉问道:“那姐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放他一马吧?”
姜妤现在根本没心思管什么严文轩,随口糊弄道:“这事你别管了,我自有成算。”
姜誉一向听他姐的话,听她这么说,对着姜妤露出一个他懂了的笑容。
姜妤也不知他懂什么了,走廊里传来翡翠的声音,“三小姐来了怎么不进去?”
姜娇带着婢女站在门前,笑着转移话题,“远远就听到我二哥的声音,他也来了?”
翡翠回道:“是呀,二公子也在。”
翡翠挑开门帘,请姜娇进去,姜娇见她手里拿着帷帽,好奇道:“长姐要出门吗?”
翡翠没答她,只说:“三小姐进去坐吧。”
姜娇笑了笑说:“我就是过来看看长姐的伤如何了,既然长姐要出门,我便不进去打扰了。”
翡翠看着三小姐袅娜的背影,觉得奇怪,进屋朝姜妤行了礼,“郡主,软轿已经备下了。”
姜妤嗯了声,“刚刚遇见三小姐了?”
翡翠道:“是呀,三小姐好生奇怪,人来了也不进屋,在外面站了会,又走了。”
姜妤心下了然,这是听到姜誉说要拿麻袋把严文轩套起来打一顿,回去向三夫人传递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