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顶上那个尴尬,在向桓则看来就是害羞和不好意思了。
向桓则摸了摸脖子,你不用害羞,我保护你是应该的。
谁让你喜欢我呢,我有义务保护我的追求者。
江临闻言,脸色更难看了,所以我在你眼里就弱到需要你保护?别了吧。
他怕向桓则再说出什么气他吐血的虎狼之词,便带过这个话题,你看监控看出来啥了?
向桓则正了神色,你桌子上的蟑螂是江景放的,准确地说是江景找人放的。
第35章
星巴克的监控录像正好记录下了江景跟他的小伙伴谋划坏事的过程。
其实只有两秒的记录而已, 不过能够很清楚的看到, 江景跟一个比他矮一点的男生同行, 正在偏头跟他交谈着什么,手里拿了一个粉色的盒子。
盒子跟江临桌子上出现的盒子一模一样。
江临看完视频,说道:因为我了解他, 所以凭这两秒的视频就能确定盒子是他放的, 但其实这并不能作为指控他的证据吧?
向桓则闻言,奇怪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指控他?
江临也回敬以奇怪的眼神, 为什么不指控他?
你是觉得这件事应该上报给学校?
当然了,江景的行为已经涉嫌恐吓了, 难道不应该交给学校解决么?
向桓则更奇怪了, 把他拎出来教训一顿就行了啊,干嘛还要搞得学校也知道?
江临看着他,眨眨眼,身子慢慢向后挪。
对不起,他以前在公立学校接受的教育一直都是,如果遇到这种情节恶劣的事情,一定要交给学校解决,学校解决不了,就交给警察解决。
是他孤陋寡闻了, 竟然还有把人拎出来校训一顿的解决方法。
向桓则看到他的真实想法, 连忙改口, 额, 那个,其实我觉得吧,像这种类似于恐吓的事情是应该交给学校解决的。
但是因为那一盒蟑螂尸体,毕竟没有给你带来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我猜测学校应该不太会重视。
你觉得是恐吓,但是可能学校只会是把它当成恶劣一点的玩笑,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况咱们证据还不充足。
我是担心交给学校处理,会得不到满意的结果,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我也就是想想。
看着向桓则一脸认真地模样,江临又慢慢的将身子挪了回来,就算学校的解决方法让我有些吃亏,其实也没什么的。
我真没怎么把江景当回事儿,你也不用太替我抱不平。
江临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接着说:我大概也猜得到江景为什么突然给我桌子上放虫子。
无非是因为他打算借徐大坎抓我作弊的事儿,让我那个睚眦必报面子大过天的爹高兴高兴,结果反倒是徐大坎被开除了,我爸失了面子,他就被骂了。
他挨骂,找骂他的人出气肯定不敢,那就只能来找我了。
怎么说呢,就只是幼稚又无能的迁怒罢了,我真的无所谓。
你无所谓,我有所谓。
不过向桓则也没再说什么,点着头迎合道:你都无所谓,那我肯定也无所谓了。
上午在校外耽误了两节课的时间,两人喝完咖啡就赶紧回了学校。
现在学校的课程对于江临而言其实没什么要紧的,但是他总觉得翘课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
这大概是好学生当惯了吧,优秀的人可真难当。
今天一整天,向桓则都坐在江临的位置,江临说什么他都不换。
倒是晚上,江临想说跟他一块儿回宿舍,结果他一下课就不见了人影。
江临去问管游,你看到向桓则去哪儿了吗?
管游一脸懵逼,我不知道啊,一打铃他就出去了。
今天是向桓则的失踪日吗?
他人不在,江临也不好动他的东西,就还是保持着换过来的座位没动。
江景万万没想到,自生日宴过后,第二次与向桓则的单独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寒冬的夜晚,学校的监控死角,高大的男生把拽着他的领子把他逼到角落里。
向桓则靠近他,弯腰在他耳边低语,你再敢欺负江临试试,我打断你的手。
明明是最亲密的姿势,明明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警告,却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江景扯着嘴角,使劲把身子往后撤,尽量让自己离向桓则远一点。
好在向桓则对他也是一样的厌恶,说完这句话就退开了,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
压迫感消失,江景放松了一些,他扯出一个自认为很友好的笑。
向桓则,你在说什么呢?我没太听明白。
见向桓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他又忙说道:啊,那个,你说的是不是江临被恐吓的事?
这个我知道,不好意思啊,这是我朋友替我抱不平做的。
其实我之前就告诉过他了,让他别去找江临的麻烦,可能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江临的所作所为,所以就
他话没说完,就见向桓则手的拳头挥过来,狠狠地砸在他耳边的墙壁上。
他清晰地听到了墙皮掉落的声音。
江景咽了下口水,剩下的话是怎么都不敢再往下说了。
向桓则拳头一转,改为扯着他的头发。
跟我在这儿颠倒黑白呢?江临什么样儿我不清楚?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的只言片语,而不是相信我亲眼所见朝夕相处的江临?
江景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头发都快被扯掉了。
他磕磕绊绊地说:眼见的又不一定为实。
为什么?明明他才是主角,怎么向桓则这个主角攻不相信他,反而要去相信一个炮灰。
事到如今,很显而易见,书中的世界早已经改变。
人物关系也好,剧情走向也好,都已经不是当初那本小说的设定了。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向桓则闻言,手上更加用劲儿,扯得江景不得不半跪在地上。
他冷笑一声,我本来只是想警告你一下,你可真行,非逼着我跟你动手是吧?
我再跟你说一次,再敢去招惹江临,我就打断你的手,让你也有家不能回。
江临不能回家,还有地方去,你?
他并没有将话说完,反而是把剩下的言语转为一声不屑的轻嗤,足以表达如果江景遭遇跟江临一样的事情后,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接着,他忽然松手收力,也不管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的江景是否受了伤,或者他是否又会心存怨恨去搞什么事情,转身便离开了。